又過去了幾日,安清心急如焚,她已經(jīng)在連城有半個月了,前世差不多就是這幾日發(fā)現(xiàn)壞老頭尸體的,難道重來一世,壞老頭還是改不了悲劇嗎?
王富貴這幾日天天和阿順幾人混在一起,就是為了打探有用的消息。
安清依舊沉默不語,聽著幾人在那閑說,甚至是一些葷段子,臉上依舊風(fēng)淡云輕。
直到幾人散場,都沒有聽到有用的消息。
“阿順,你今日喝的太少了!”王富貴笑哈哈的說。
“嗯,今晚可能有事,不敢多喝!”阿順擺擺手,他今晚當(dāng)值呢。
“有事?黑燈瞎火的,你要干什么壞事?”王富貴開玩笑的說。
“瞎說,不是有三個死囚嗎?我表哥說在牢里折磨的差不多了,沒多少氣了,可能要掛在城門口活著示眾,估計(jì)不是今晚就是明日黎明?!卑㈨槾蛄艘粋€酒嗝說。
“哦,就是那三個殺人魔頭?”王富貴恍然大悟。
“估計(jì)吧,聽說還有一個老頭子,人老了還不消停!”阿順含糊不清,說完就走了。
“壞人還分男女老少?”王富貴小聲嘀咕。
安清瞇了瞇眼睛,活著示眾?總覺得有一絲不對勁兒,老頭子?難道?
安清不可置信,難道要?dú)睦项^的是官家?還是壞老頭真干什么壞事了?
可是牢房目標(biāo)太大,如果真的是壞老頭,把守肯定不松,她冒然去太冒險(xiǎn),聽阿順說,還有口氣,說明壞老頭還活著。
活著示眾?難道是等同伙來救?想釣魚?
安清一時(shí)琢磨不透,何況還不確定是不是壞老頭呢!
安清晚上并沒有出動,一覺睡到了大天亮,早上和安寧吃早餐,吃完就回屋繼續(xù)睡覺,對于阿順昨天說的事一點(diǎn)都沒有放在心上,更沒有去城門口看“熱鬧”。
安寧倒是有些疑惑,因?yàn)槠綍r(shí)安清很少在客棧的,想到他們早上吃飯時(shí),聽到的哪些閑言碎語,頓時(shí)覺得呆在屋里最安全。
午時(shí),窗外傳來奇怪的聲音,安寧沒注意,安清從床上起來,換了一身男裝出去。
外面的聲音是王富貴發(fā)出的,她們之間的暗號。
“老大,你今日怎么沒去城門口看熱鬧,那人可多了……”王富貴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今日有些乏,多睡了會兒!”安清說著打了一個哈欠,又掃了一眼四周,不在意的問:“今日熱鬧好看嗎?”
她知道王富貴剛從城門口回來。
“嗯,大快人心,你是沒看見,那三個殺人魔頭被掛在城門口有多解氣,我還特意帶了一籃臭雞蛋扔,砸中好幾個呢,早知道就多帶幾籃了……”王富貴沒砸過癮,那可是殺人不眨眼哦魔頭,他砸雞蛋為民除害,尤其還是那么高的地方,每次砸中,那感覺可不是一點(diǎn)點(diǎn)爽?。?p> 安清皺了皺眉頭,“那不是把人砸死了?”
“怎么可能,特意留了一口氣,不就是為了讓大家出氣嗎?怎會輕易就死了,聽說要懸掛三日呢!明日我還要去砸,這次多帶兩籃雞蛋……”
安清:“……”
“不過,有個老頭子似乎快死了,眼睛一直閉著,若不是我眼睛好,看到胸口起伏,還以為死了呢!”王富貴覺得那老頭是自作自受。
安清眼中掠過一絲冰冷,很快掩藏,說:“那殺人魔頭老頭是不是長的很恐怖,沒嚇著你?”
“呵呵……”王富貴笑了,把那老頭的相貌描繪了一遍:“怎么會,那老頭看起來……”
安清聽完,袖子的拳頭緊緊握住,極力壓制急促的呼吸,心里驚濤駭浪,她現(xiàn)在可以完全可以肯定,王富貴說的那老頭就是壞老頭。
她不相信,壞老頭是殺人魔頭,雖然她一直認(rèn)為壞老頭很壞,不是什么好人,但也絕對不是什么殺人魔頭。
看來,她今日沒有去城門口是對的,那些人把人掛城門口,一直有目的,很明顯就是她們兄妹倆,想放線釣魚。
她敢肯定,今日城門口定混了許多人,一旦有什么可疑人,怕立馬就抓了,甚至是今日出現(xiàn)在城口的人,都會逐一排查呢!
安清想的沒錯,前世也是如此,只是安清兄妹倆并不知道,導(dǎo)致壞老頭死了也沒引出什么。
安清想到,壞老頭有可能是為了保護(hù)她和哥哥,被折騰致死都不松口,心里一時(shí)五味俱全,復(fù)雜的不行。
可是,她要怎么救人呢?還是悄無聲息的救,不能讓背后之人察覺一絲一毫。
她知道,背后之人太過于強(qiáng)大,在沒有把握的時(shí)候,她必須隱藏好自己,否則就是在送死。
何況,她連敵人是誰都不知道,一絲頭緒都沒有。
“老大,你說我什么時(shí)候才能瘦下來?”王富貴對于安清十分琢磨不透,這丫頭不會是騙他玩吧!
一天什么都不干,不吃藥,也沒其他動作,能瘦下來才有鬼。
“快了!”安清停住腳步,看著王富貴似想到了什么,眼里閃過一抹暖意。
前世,她和哥哥染上瘟疫時(shí),沒吃沒喝的,躲在城門口找機(jī)會想溜出去,有一日碰到王富貴和他爹娘,也就是求阿順那日,后來沒成功,王富貴爹娘就拉著王富貴回去了,她和哥哥尾隨,被王富貴爹娘發(fā)現(xiàn),偷偷塞了她們兄妹兩個饅頭和肉干,之后還給他們衣服。
還記得王富貴當(dāng)時(shí)瘦的很厲害,皮包骨也不為過,睜開眼睛看了她們一眼,無聲的笑了笑,那笑容包含太多,但絕對沒有惡意和嫌棄。
所以那日見了阿順,她對王富貴的看法就變了,這人心底不壞的,只是被爹娘寵愛過度了,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和書鋪的那個王富貴絕對是天壤之別,也許是那場霍亂,讓王富貴自此改變什么也說不定。
總之,有的人總要經(jīng)歷過什么,才會真的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