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使詐
天罡女童堪堪躲開屠元一掌,連連后退,其余人都站著遠(yuǎn)些,都覺得這既然是稱作‘女童’,那該是一個小女孩了,這么一幫大男人要是欺負(fù)一個小女孩,誰也拉不下臉面,所以都只是圍在周邊,不叫這女子逃開就可。
但屠元此時怒氣極盛,哪里顧的什么女童女人男人的,一掌被躲開,屠元緊著又是一掌拍了過來,天罡女童照是沒有說話,眼睛明亮,手中又撒出幾枚飛鏢來。
屠元掌風(fēng)一過,這幾枚飛鏢竟然都齊齊的散開,天罡女童一驚,但此刻屠元的一掌已至,‘砰’的一聲,天罡女童連著大護(hù)法,狠狠的摔在不遠(yuǎn)處的地上,屠元輕蔑的笑道;“只當(dāng)是什么高手,原來只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娃子罷了,就憑你也想救人,我看,魔教就是一幫蠢材?!?p> 天罡女童‘哇’的吐出一口鮮血,大護(hù)法苦笑道;“現(xiàn)在好了,正是合了大祭司的心意了,只怕是咱們死的冤枉,也沒有人知道咱們?yōu)榱私膛筛冻龅囊磺?,唉,罷了?!?p> 天罡女童雖然受了重傷,依舊是眼神犀利,盯著屠元輕聲道;“中原武林,淪落到在我一個女子身上找優(yōu)越感,待得我教教主問鼎中原,你們又如何應(yīng)付,哼,你就是所謂的武林盟主屠元吧,一掌軟綿綿的,我看就這些分量。”
屠元眼睛一瞪,隨即笑道;“女娃子心機(jī)倒是不淺,用這等激將法想讓我饒過你,那是萬萬不可能的,你既然說我掌法一般,倒也罷了,殺你魔教人,也無需計(jì)較男女老少,沒有一個是無辜的?!蓖涝秸f,聲音越是冷,到最后,一掌隔空擊出,即便是在黑夜中,也能看見屠元這虛幻的一掌,大護(hù)法一驚,撐著起來用肩膀撞開天罡女童,屠元一掌正好拍在大護(hù)法的胸口。
‘噗’的一聲,大護(hù)法血灑長空,直挺挺的倒下去,再看去,天罡女童竟然也是倒在地上沒有了聲氣,屠元覺得奇怪,自己這一掌并沒有打在天罡女童的身上,她又怎么的沒了聲氣,屠元幾步上前,雙指探在女子鼻尖,又手搭在女子的脖頸處一試,才搖頭起身道;“這個所謂的大護(hù)法一撞,竟然將這女子給撞死了,真是死的憋屈的很,罷了,既然都死了,就死了吧?!?p> 屠元又安排九云城兵士安營扎寨,一夜防守,誰也沒想到最終是一人未傷,魔教虛晃一招,眾人都不知他們葫蘆里賣的什么藥,這里魔教的人都死了,所有人都覺得站在這里也沒有什么用處,又覺得腹中饑餓難耐,都想著尋些東西填填肚子。
地上散落著許多尸體,無非都是魔教之人,姬明月左右看了一下,就見的屠元、莫正陽和帝羅剎等人都已經(jīng)是吩咐自家人收拾殘局,智明大師帶著眾僧在原地念著《往生咒》,超度這里的亡魂,姬明月嘆息一聲,一眼掃過躺在地上的天罡女童,覺得魔教當(dāng)真是可惡,辛止水上前道;“這什么天罡女童,怕只是七八歲的小女孩了,不過這女子真是奇特,你看身材,倒像是十七八歲,不過死的有些憋屈,唉,魔教害人不淺??!”
姬明月微微點(diǎn)頭,既然是女童,那自然是年紀(jì)也大不到哪里去,覺得一個才出世幾年的小娃娃就這樣橫尸荒野,姬明月心中一陣難受,不由自主的往女子走去,俯下身子再看女子,那女子臉上的輕紗半截染紅,嘴角的鮮血還不停的流著,姬明月蹲在女子身邊嘆息道;“魔教魔教,你這一個小女孩何必糾纏與魔教呢,也罷,下輩子托生個好人家,再不要入了魔教這等地方了?!奔髟抡f罷,心中堵得慌。
起身往一邊走去,正沒走出兩步,突然聽得辛止水驚呼道;“小心?!奔髟抡闹幸惑@,突然覺得身子被纏住,就見本來已經(jīng)死去的天罡女童突然暴起,衣袖中一道黑布伸出纏在姬明月的腰間,辛止水‘刷’的一聲拔劍上前,豈料天罡女童另一衣袖一揮,幾枚飛鏢又飛出來,朝著辛止水刺去,辛止水正在格擋的瞬間,女子拖著姬明月就往一邊的山中滑去。
那女子身形就像是一個泥鰍一般滑溜,這地面上,她就像是在水中一般的迅速,眾人本來都有些松懈,誰也沒想到會有這一出,智明大師一驚,隨即撲身上去,但此時天罡女童早已入了山中,待到眾人再追著進(jìn)去的時候,哪里還有人,只有地上一條血跡,順著血跡尋了數(shù)丈之后,那血跡也沒有了,莫正陽眉頭一皺,說道;“大意了,沒想到龜息大法真的是有人能練的成,難怪的屠城主都沒有看出端倪?!?p> 屠元被天罡女童戲耍了,臉色并不好看,此時有莫正陽這句話,正好借坡下驢,說道;“是啊,我萬萬沒想到竟然是失傳已久是龜息大法,這魔教教主到底是什么人,怎么的這么怪異的法門都有?!?p> 辛止水周圍又細(xì)細(xì)的尋找了一番,一絲線索都沒有,憂愁道;“唉,姬少俠太心善了,看著這女子年紀(jì)輕輕,不忍她暴尸荒野,結(jié)果著了道,性命堪憂??!”
屠元又怒又急,姬明月被抓走了,意味著他也得不到無情劍了,屠元連忙催促九云城的兵士入山細(xì)細(xì)的尋找,又大聲指著姬明月消失的方向罵道;“愚蠢,愚不可及,死了正好,假裝什么君子謙謙,分明就是個魔教的魔頭,你也去憐憫,哼?!?p> 智明大師眼睛深邃,雙手合十道;“姬施主吉人天相,斷然是不會有性命之憂的?!敝敲鞔髱熾m然說著,但又幾聲輕嘆,自己這話就連他自己也難以相信,魔教之人行事,豈是常理可度么?
其余人都雖然嘆息,但眼神中明顯沒有過多的擔(dān)憂,莫正陽上前說道;“也罷,我看明月小兄弟不是短命人,再說了,他身懷無情劍,魔教教主尚且想要得到,要是殺了他,豈不是落了空么?”
提到無情劍,屠元又是一陣心中疼痛,雖然說莫正陽說的是實(shí)情不假,但前提是天罡女童要知道姬明月的真實(shí)身份才好啊,或者說有幸遇見魔教教主的話,這樣一來就可以活著了,但且不說遇不遇得見魔教教主,就算是遇見,對姬明月來說到底是喜是憂也是難說。
這山林中,雖然已然是冬日,但南方不同于北方,雖然前兩日被大雪壓頂,但此時雪早已化了,又是綠蔥蔥的一片,這里的樹也不像是輩方冬日的針葉,這里都是大片的冠葉,遮住天空,正片樹林里面黑壓壓的,看著就像是個黑暗中的巨獸一般,樹上偶爾有幾只鳥兒鳴叫的幾聲,都是夜鶯,其余鳥兒哪有這個時間叫的,偶爾也能聽見求偶的野貓野狗叫著,正片山林中似乎是祥和一片。
突然,無數(shù)的鳥兒驚起,只見兩個身影在黑暗中快速的前行,一個踏著枯枝爛葉快速的奔跑著,一個躺在地上,往前滑著,仔細(xì)看去,躺在地上的那人身上裹纏著布子,將他的雙臂都纏在里面,而前面的那人手里拉著布子的另一頭。這正是天罡女童和姬明月,自打天罡女童拖著姬明月進(jìn)了山,一路急速奔跑,此時早已遠(yuǎn)遠(yuǎn)的甩開了彌陀寺外面的那些人,姬明月被拖著前行,背上的衣服早已破損,雖然手中握著劍,但是雙臂被纏住,他也無力使出勁兒來,又忍著被拖了一段路程,夜中雖然黑暗,但姬明月尚且能看得清楚,又將內(nèi)力附著在眼睛上,周遭看的清清楚楚的,見的兩邊的樹木不斷的往后倒去,姬明月心中暗驚,這天罡女童當(dāng)真是會裝,先前看似那般的柔弱可欺,沒想到這輕功竟然如此了的,要說是輕功,姬明月不由得將天罡女童和草不飛又做個比較,就算是草不飛,輕功怕是也難以抵得女子一二吧。
姬明月使勁兒的往前頂著雙腿,想要起身,但天罡女童的速度太快了,姬明月的雙腿就算是全住,也無力蹬住地面,突然,姬明月見的前面一棵樹就在自己身前數(shù)丈,姬明月心中暗喜,過了一路,自己都沒有找到機(jī)會有個東西止住身形,天罡女童所走的地方忽高忽低的,而此地平坦,姬明月心中細(xì)細(xì)的數(shù)著;一,二,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