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關(guān)定牢
小兵士不敢懈怠,著了幾個人在門口看著,便轉(zhuǎn)身快速的跑了進去。一路折折轉(zhuǎn)轉(zhuǎn)的,到了一處幽暗的巷子里面。這巷子兩邊都是青磚砌成,巷子狹窄,但兩邊的青磚光滑的很,再看這巷子盡頭,赫然是一座古樸的石磚墻,中間一座厚厚的閘門,石墻正上方三個大字;關(guān)定牢。
這關(guān)定牢是九云城最嚴密的大牢了,雖然外面沒有重兵把守,但單單看這石墻高大,閘門厚重,任是誰也闖不進去,里面倒是何種風(fēng)光也看不清楚。關(guān)定牢外面站著七八個兵士,都膀大腰圓,腰間掛著大刀,看到那兵士前來,手中的大刀都往緊一握。
那兵士心中發(fā)怵,但硬著頭皮上去和一個守將說了一通話,那守將便開了牢門,待得進去,只見里面更是幽暗,墻壁上打著許多火把,兩邊墻壁熏得黑黝黝的,煙霧在四周繚繞,兩邊都是牢房,里面人有的唉聲嘆氣,有的大呼冤枉,有的大聲咒罵屠元九云城的,各種各樣的人都有,地上竄來竄去的老鼠有的甚至比小貓還要大些。這樣的地方,只能是關(guān)押著犯了死罪的人,尋常的人即便是在這里關(guān)押的一個月,怕是也要瘋掉了。
兵士皺著眉頭繼續(xù)往里面走去,待得走了一陣,只覺得心中氣悶,驚驚顫顫的幾乎不敢往前走去,又見的前面昏暗的火把旁邊站著一個守衛(wèi),那守衛(wèi)后面則是一扇黑黑的鐵門,上面掛著牛頭鎖,兵士對那守衛(wèi)行禮,又低聲的說了幾句,守衛(wèi)便開了鐵門,前面又豁然開朗,光線亮了許多,見的這前面是一間院子,兵士連忙穿了進去。
待得剛一進去,突然聽得刷刷的幾聲,這兵士嚇得連忙大聲叫道;“慢著,自己人啊,自己人啊?!敝灰姷萌训洱R齊的架在兵士的脖子上,若不是這兵士喊得及時,怕是這刀就要將他的腦袋給削了下來。
聽得兵士喊聲,旁邊幾個守衛(wèi)都收起刀,兵士連連的撫著胸口說道;“我要面見蒲大人,門前來了兩人,自稱是玉帶城的使者,要見城主?。 ?p> 聽到玉帶城,那三個守衛(wèi)也是面色一變,互相看了一眼,一個說道;“好,你隨我來,跟著我身后,若是死了可怨不得我?!蹦鞘匦l(wèi)說著邁開腳步,左一腳,右一腳,一前一后,身形又怪異的很,只見前面的地面上都是一塊塊突起的石板,石板下面都是嘩啦啦的流動著水,水中散發(fā)著陣陣的腐味兒。
兵士知道這石板有些是機關(guān),連忙緊緊跟著守衛(wèi)的腳步過去,,待得穿過石板,前面就是一排屋子,有幾座屋子門頭緊緊鎖著,里面不知有何光景,中間一屋子倒是沒有掛著鎖頭,那守衛(wèi)到了門口,伏低身子恭敬道;“蒲大人,有兵士求見?!?p> 守衛(wèi)話音一落,那房門打開,正中站著一人,正是蒲葉生,此刻蒲葉生面色冷峻,隨意的掃了一眼那兵士,說道;“我還在靜修,有什么事情不能等我靜修完畢再說?難道你們不知此刻正是我靜修的時候么?”
聽了蒲葉生的話,那兵士嚇得連忙跪在地上,連連道;“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實在是事關(guān)重大,兩人說是玉帶城使者,前來求見城主,我說城主不在,他們硬是要管事兒出來,除了蒲大人,九云城還有誰能是二把手呢,故而我著急求見,請蒲大人饒過小人?。 ?p> 聽到玉帶城,蒲葉生也是面色一變,手中扶著門框靜靜的沉思,眉頭緊緊皺著,自語道;“這個時候玉帶城來到底是什么意思呢?難不成為了六寨么?不可能啊,玉帶城和六寨八竿子打不著邊,那還有什么事情呢?”
蒲葉生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那兵士不敢抬頭,驚驚顫顫的說道;“那人說是帶著玉帶城城主的書信來的,有一個還是玉帶城關(guān)城主的千金,小人知道事關(guān)重大,不敢驅(qū)離那兩人,只能前來稟報,請蒲大人定奪。”
蒲葉生暗暗點頭,沉思道;“也罷,出去看看罷,你們幾個好生看著,不敢掉以輕心了?!?p> 那幾個守將躬身行禮,卻有一個守將嘴巴一瞥說道;“這里就是蒼蠅都飛不進來,咱們是不是太過謹慎了些?”話雖然這樣說著,但那守將也是有些畏懼蒲葉生,說話間自覺的躲開身子。
蒲葉生冷笑一聲,說道;“你們知道什么,這世上高人不知凡幾,里面的這些人雖然不可能越獄出去,但若是有人進來劫獄呢?這些小機關(guān)你以為人人都能攔得住么?無知?!逼讶~生惡狠狠的白了一眼那守將,便率先出去。
待得蒲葉生進了鐵門,鐵門關(guān)上以后,先前那說話的守將面色一松,低聲罵道;“我呸,不就是仗著是城主的大弟子么,聽說三番五次的被一個高手打的落花流水,倒是在咱們這里耀武揚威,算什么英雄好漢。”這守將忿忿不平,他的話引起旁邊幾個守衛(wèi)的一陣大笑。
又一個守衛(wèi)說道;“這話可不敢亂說,咱們哥兒幾個說說也就是了,但要是被蒲大人聽了去,怕是扒皮植草也在解不了他心中的氣,都知道蒲大人為人小肚雞腸,咱們謹慎再謹慎都怕惹他不高興,可不敢再說了。”
那守將眼神一動,感激的看著方才說話的那守將,拱手道;“多些兄弟了,我心中一時不平,差點誤了小命了,好了,咱們守著就是了,本來這里鐵打銅鑄的,還搞得咱們?nèi)杖者@般辛勞,多余。”說著幾人又穿過那些石板到了對面,和先前兩個守衛(wèi)匯合后,各自又站了一個方位。
那兵士帶著蒲葉生一路到了城主府門口,順著門口里面外面一看,正好是身子筆直,兩手背在后面往門內(nèi)看著,蒲葉生一看到許澤,心中猛然的一驚,暗道;這人是誰?怎么的這么高的氣勢?蒲葉生心中想著,腳下不由得加快了步伐,幾步出了府門,前面還眉頭緊皺著,此刻卻突然喜笑顏開,兩手抱拳笑道;“聽聞是玉帶城使者前來,在下喜不自勝,不知尊駕如何的稱呼?”
許澤微微一看,蒲葉生倒也算的上玉樹臨風(fēng),身材雖然不如自己身形那般高大,但也勻稱,只是這面色一看一臉的奸相,許澤沒來由的低看了蒲葉生一等,但想到此行的目的,許澤心中諸多不滿都暫時壓了下去,拱手道;“此行只是代表關(guān)家,與玉帶城無關(guān),倒是不算玉帶城使者,我也在玉帶城沒有一官半職,只是關(guān)家的侍衛(wèi),許澤?!?p> 平日里接待貴賓都是屠元親自接待,蒲葉生只有端茶倒水的份兒,哪里能輪上他搭話呢,此刻卻能和貴賓平起平坐的,仿佛自己就是城主府的主人,這一刻,蒲葉生意氣風(fēng)發(fā),如自己真的是城主一樣。
蒲葉生聽得來人名叫許澤,想了一陣也沒有印象,但見的許澤身上氣勢不凡,說話中氣十足,雖然看似年長,但絕對不可小覷。當即拱手道;“原來是許前輩,不管是代表玉帶城還是關(guān)家,關(guān)城主名聲在外,我常有耳聞,只是奈于九云城和玉帶城的微妙關(guān)系,一直不曾前去拜訪,倒是在下的不是了。”蒲葉生說著煞有介事的微微躬身。
許澤嘴角輕輕的一瞥,暗道;你還拜訪關(guān)城主,你算的是老幾呢,平日里我也不見得會多看你一眼,真是不知所謂。許澤心中雖然鄙視,但嘴上不說,豈料馬車里面的關(guān)迎春聽得不由得一陣發(fā)笑,許澤連忙敲著馬車邊上示意,關(guān)迎春隨即不再出聲。
蒲葉生聽著馬車里面的笑聲,猜想便是關(guān)山月的女兒了,以為是關(guān)迎春聽得自己的高興,便又是一陣自傲,上前幾步說道;“這馬車里面莫不就是關(guān)家的千金了么?”
許澤點點頭,就這時馬車簾子掀開,關(guān)迎春下了馬車,雖然只是穿著尋常的衣服,又是連日來不曾裝扮,但此刻關(guān)迎春身上的英氣也掩蓋不住,如花似玉一般的面龐,蒲葉生一看,便是一陣失神,只覺得這真的就是天仙下凡了,不敢相信這世間怎么會生的這樣美麗的女子。
關(guān)迎春看蒲葉生一臉失神的望著自己,心下不快,倘若是姬明月能這般看著自己幾個呼吸,怕是關(guān)迎春也能高興的睡不著覺,但蒲葉生這般盯著自己看,關(guān)迎春只覺得一陣惡心,沒好氣的說道;“我們來貴地,通名報姓的,屠城主我見過,不知你是何人?”
蒲葉生卻是還沉浸在關(guān)迎春的美貌之中,竟然沒有聽見關(guān)迎春的話,關(guān)迎春不覺一陣氣惱,正要呵斥,許澤卻是將關(guān)迎春攔在身后,關(guān)迎春被許澤一擋住,蒲葉生見不到真容,也就清醒了過來,看著周圍兵士都尷尬的望著自己,蒲葉生覺得一陣茫然,左右看了一陣,還不知何事,許澤又說道;“不知閣下是什么人,聽聞屠城主不在,莫非你是屠城主的長子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