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時,廳房門口。
一直提著心的汪小花,看到寶貝兒子尿了之后,又看著寶慶公主的反應,她突然放松了過來。
合著…這尊貴的公主殿下什么都不知道,見到張瀾尿褲子了,被嚇得有些手足無措。
汪小花把笑容埋在心底,連說“告罪、告罪”,連忙給張瀾換起尿裓子來。
反正……張瀾的滿月宴,就在這種壓抑的氛圍中開始,在奇怪的氛圍中結束。
因為時間比較著急,在申時吃了筵席之后,寶慶帶著如意,在雷恒和關新等人的護衛(wèi)下,匆匆地向皇城回返。
不得不說,張瀾是這次“公主遇襲事件”最大的收獲者,然而……整個景山鎮(zhèn),貌似都是有驚無險,因禍得福。
如果不是汪俊和李捕頭反應快,雷恒在宣布了只出不進的命令時,不知道有多少人會受到刀兵之禍,即使是公主也不能阻止這些兵士,嚴厲的盤問和肅清、甚至殺戮可疑之人,保證公主安全才是首選。
當然了,這都得益于張瀾的未卜先知、權衡利弊,這應該才是整個景山鎮(zhèn)最大的福報!
當然了,在院子中的張瀾,早早地就感受到了一切。
因為之前的意念集中,他就控制了舅舅一次,張瀾迫不得已又耗費了一次精力,不得不說:他又一次成功了。
連帶著在同一思想波段的大胡子李捕頭,也受到了張瀾的影響,要不然……還真不知道出什么亂子,好在公主平平安安的回去了。
總之,這件事又是因所謂建文余黨而起,雖然波瀾起伏不斷,但還是過去了,隨之張瀾的心,也就逐地平靜了下來。
現(xiàn)在的張瀾,只是個襁褓中的嬰孩。
張瀾想要有一番作為,必須要走出去才能掌控一切,另外,他和寶慶公主相遇,真的只是個意外,或者就是孟婆嘴中的那個機緣。
需要清醒的說明一下……
這個…張瀾都已經(jīng)輪回穿越了,還有什么不可能的,他在這個永樂朝或者可以逆水行舟、或者可以披荊斬浪、或者可以隨遇而安,張瀾知道機遇和挑戰(zhàn)同在,風險與利益并存。
張瀾要賭,對他來說:贏則生,輸則死!也可以理解為,一念天堂或是一念地獄。
詔獄,可謂是最為黑暗的所在之一,史記有載,可以體現(xiàn)在錦衣衛(wèi)、東廠和西廠這些皇帝家奴扎堆,權利集中泛濫的所在。
“刑法有創(chuàng)之自明,不衷古制者,廷杖、東西廠、錦衣衛(wèi)、鎮(zhèn)撫司獄是已。
是數(shù)者,殺人至慘,而不麗于法。
踵而行之,至末造而極。
舉朝野命,一聽之武夫、宦豎之手,良可嘆也?!?p> 說的就是宦官當權,詔獄黑暗,一旦落入他們的手里,死狀極慘甚至生不如死……
詔獄…這個只進不出的地方,不管是誰來到這里都會不寒而栗,僅是在門口逗留片刻,哪怕是艷陽高照的天氣之下,你都會感覺到陰風陣陣、死氣森森、渾身冰冷,這里可謂是名副其實的“人間煉獄”。
侯顯皺著眉,看著面前的一具尸體,良久…他輕嘆了一聲。
對方太堅強了。
被嚴酷刑法折磨了好多天,都愣是未求饒一聲,就在午時三刻突然咬舌自盡,似乎再也受不住這種摧殘,這種文人氣節(jié)讓侯顯有所感觸,但是他不敢對對方有絲毫的憐憫和同情。
因為對方是朱允炆的臣子,作為朱棣的心腹內(nèi)臣,侯顯知道進退有序、懂得分寸把握,自己絕不會陷入這皇家之爭。
這或許就是侯顯的異想天開。
其實他已經(jīng)深陷于此,已經(jīng)無力掙扎罷了,這種情況之下,侯顯貌似只能聽之任之,一條道走到黑,因為他不可回頭、也不會回頭,更不能回頭。
“大人,汪總旗求見?!焙铒@旁邊,一個番子打扮的手下出現(xiàn)。
“呵呵,來的好快,看來……這個汪俊或許找到了什么重要的線索!”侯顯思索了一下,招了招手。
“大人,小人有重要事情稟報?!蓖艨〉椭^,對著侯顯行禮道。
“汪總旗,不…汪副(試)百戶(其實為試百戶,便于大家理解直接用副,見諒)。
聽說,你這次營救公主很出彩。
還有你那個剛剛滿月的外甥,被公主認了干弟弟,好…好,著實是好運氣……”侯顯語氣雖然平淡,聽在汪俊的耳朵里如炸雷一般。
“啟稟大人,那是瀾兒的機緣造化,他入了公主的慧眼,確實是巧合一件。
至于什么副百戶之職,小人從未想過。
小人只是……一切以大人馬首是瞻?!蓖艨∧樕系睦浜?,順著臉頰慢慢地滴落了下來。
皇上身邊的這幾個紅人,三寶太監(jiān)鄭和首次下西洋,帶著朱棣的秘密囑托,遠赴外海。
胡濙領著圣旨,正在西北地區(qū)巡視:一是要宣誓永樂大帝的天威浩蕩,另一個是循著某人的蹤跡,疾馳而行。
還有就是外號“病虎”的姚廣孝大和尚,已然領了秘密任務,正在進行中。
最后一個就是侯顯了,同時負責南北兩地的他,肩上的擔子很重啊!
他們都無一例外都被朱棣賦予了“生要見人、死要見尸”的重托,然而這個對象,確實是朱允炆無疑。
這是朱棣的心病,必須要心藥醫(yī)治,才能完全的痊愈。
朱棣這幾天收到了一些消息,他也發(fā)現(xiàn)了一絲絲端倪,錦衣衛(wèi)指揮使紀綱…這段日子有些過于自大,雖然好多事情,或許都是紀綱揣測圣意而行,但是朱棣知道自己養(yǎng)的狗,一旦開始對自己齜牙的話,那決不能留。
這才短短三年,那個曾經(jīng)為自己出生入死的紀綱就變了很多,在作死的道路上越走越遠,朱棣決定用侯顯去敲打敲打紀綱。
這次,啟用藏在錦衣衛(wèi)中的密諜就是一個警告,就是讓紀綱知道,你所謂的自己人里面,都有俺的耳朵、眼睛、鼻子、嘴巴,你!自己可長點心兒吧!
汪俊小心翼翼靠近了侯顯,輕輕的耳語了幾句。
“哦……”侯顯歪著頭,乜了一眼汪俊,輕輕的問道:“南方蘇杭附近,這消息確切嗎?”說著,侯顯的目光變得深沉了起來。
“不過……”汪俊欲言又止。
“有話說,有屁放?!焙铒@端起茶盞,有些不耐煩道。
“小人聽說,指揮使大人此時正在蘇杭等地,不知道…是否和這件事情有關!”汪俊擦了擦額頭,硬著頭皮說了出來。
汪俊不知道怎么的,腦海里的這幾句話一直在重復著,現(xiàn)在說出來以后,感覺整個人都輕松了不少。
遠在幾十里的張家小院,汪小花懷中的張瀾,露出了甜甜的笑容,此刻在娘親的懷抱中,張瀾面向的是皇城方向無疑。
“接著,你小子,這次確實立功了!”侯顯將手里的物件扔了過去。
汪俊下意識的雙手一接,一看,立刻心臟快速地跳動了起來。
他又激動、又興奮、又喜悅,入手的物件寫的清清楚楚,那可是…錦衣衛(wèi)副百戶汪俊,這個腰牌絕對的貨真價實,或許應了那句:汪俊是產(chǎn)房傳喜訊--生(升)了。
文傲w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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