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老八走進(jìn)衛(wèi)生間也驚呆了,一地的狼藉,亂七八糟的,隨處可見的破碎的玻璃片,好像是入室搶劫一樣。角落里還有著絲絲血跡,他明白了,原來許鍵就是在這劃傷了自己。
他盡力表現(xiàn)出平靜的樣子,走到鏡子前打開水龍頭捧起水,扔到臉上,七零八落的鏡子里照出半個眼圈通紅的自己,頭發(fā)亂糟糟的,嘴邊的胡茬也冒了出來,一副風(fēng)塵仆仆的樣子。
苦笑道:這一天都是什么日子!還讓不讓人活下去??!
冷靜了一會兒后,回到沙發(fā)前拿起已經(jīng)開的啤酒咕咚咕咚的喝著,許建剛想拿一瓶老八制止“哎!大哥,你就別喝啦!你這身上的傷?!?p> 許建擺了擺手說道“這可能是我離開前我們最后一次坐在著喝酒了。下一次回來還不知道是什么時候。”
老八聽完也沒有再阻攔他,兩人就這么拿起了酒一瓶接著一瓶喝著,不多時桌上的酒就被他倆掃蕩一空。老八還嫌不夠,打算去冰柜再拿些啤酒出來。
此時天已經(jīng)大亮,兩人坐在沙發(fā)前就這么你敬我一杯,我敬你一杯的喝著。默契的誰也沒有提之后的事情,明明是過來商議事情的,這氣氛讓人怎么能夠商議的下去呢!
老八心想這個局面還是要他來打開,提議的道“大哥,你要是走了,許叔叔那邊倒也好說,他一直都覺得你跟我們在一起不務(wù)正業(yè),還帶壞了可可??隙〞С帜愠鰢魧W(xué)?!?p> “可可那邊應(yīng)該不會這么輕易的讓你走,他如果去鬧的話,說不定許叔叔到最后也會迫于無奈讓你不要走了?!?p> “這件事我已經(jīng)想好了,到時候就說是因?yàn)榭煽傻挠袼榱?,父親覺得我沒有照顧好可可,一氣之下把我趕往了國外。”
老八緊鎖著眉頭說到“大哥,這并不成立呀!可可只要去許叔叔面前一說,那這不就露餡兒了嗎。”
“不會,只要我們先把可可的玉碎了這件事提出來,在他驚慌失措之下一定不會考慮到這么多,我再去父親面前主動的說要去國外學(xué)習(xí)一段時間。定好飛機(jī)票連夜就走,可可也一定會以為是父親逼我走的。”
“到時候就算他追去國外也不可能在國外待很久,畢竟他現(xiàn)在還沒有完全康復(fù),魏姨也不會讓他這么快的就離開國內(nèi),等到他真的能去的時候我應(yīng)該也會有所好轉(zhuǎn)?!?p> 老爸暗暗乍舌,早就知道大哥七竅玲瓏,也不會想到在這種情況下,他還能夠如此謹(jǐn)慎的計劃著每件事,真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
不過,這不就是他們所信仰的那個大哥嗎!那個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天塌下來都不會亂了腳步的人。
這才是他本來應(yīng)該有的樣子,可上天總是把更大的磨難,降臨在更有能力的人身上。他期待著大哥滿血復(fù)活的回來,期待著他們?nèi)蘸罂梢蚤_創(chuàng)的另一番輝煌。
他向許建說著“已經(jīng)找到陳家把柄一事商量這之后的動作?!?p> 許健提議“把這件事賣給陳家的死對頭,陳家這么多年在BJ作威福肯定也會結(jié)下不少仇家。找到一個結(jié)怨最深的,并且手握實(shí)權(quán)的家族。當(dāng)做小道消息捅給他們家不僅能夠結(jié)交他們,更可以給陳家?guī)泶驌簟!?p> 老八點(diǎn)頭答應(yīng)“我也是這么想的,大哥,我已經(jīng)查到陳家在BJ最大的對手應(yīng)該是一個臺灣人。此人姓韓單名一個禮字。祖籍福建,民國時期遷移臺灣,他現(xiàn)在來到了BJ發(fā)展,企圖在這邊撈些油水,可惜跟陳家有著利益上的糾紛,后來成為了死對頭?!?p> “而且這個陳家也是烏煙瘴氣的,原來被你打的這個是陳家董事長原配夫人生的大少爺,可這個陳董事長在外頭花天酒地,私生子眾多,他根本就不在意這個孩子。之所以表現(xiàn)的這么緊張,是因?yàn)橄霃脑S叔叔和魏姨這邊撈些油水,手段可以說是非常下作了。”
許建眼神暗了暗,沒想到老八出去這一趟,經(jīng)打聽到這么多消息回來。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沒有我在你身旁,你這不是處理得很好嗎?把陳家的消息就捅給這個韓禮,如果這個韓磊在BJ受挫,那我們也要幫他一把?!?p> “把可可和陳家大少爺打起來的消息也一并告訴韓禮,讓他知道我們跟他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省著他瞻前顧后的?!?p> 說著徐建抻了個懶腰,再一次扯到了手臂上的傷口。傷口滲出絲絲血跡。
老八著急了“大哥,你動作慢點(diǎn)??!這些事情都有我呢,你不用擔(dān)心。你這一道太深了,要不我們?nèi)メt(yī)院縫針吧?!崩习丝焖俚拇蜷_紗布看著滲出血跡的傷口。
許建倒是面無表情的說道“沒關(guān)系,不縫了,就這樣兒吧。等之后痊愈了我去紋個什么花臂豈不是更好了?!?p> 老八看見這個情況下還笑得出來的許建,真是氣的腦瓜子生疼。
他再一次的纏好了紗布,兩人決定起來收拾收拾,去看望一下可可在分道揚(yáng)鑣。
車上老八開著車,許建坐在副駕駛問道“大哥,你想好去哪個國家了嗎?”
許健這頭的車窗開著,聲音被吹散在風(fēng)里說道“美國或者澳大利亞,要不然就去新西蘭,可惜了這幾個國家我一個也不喜歡?!?p> 老八若有所思地說“你不喜歡的話,那再晚些走,我們再找一找,看看哪個國家更喜歡。”
許建轉(zhuǎn)過頭嚴(yán)肅地對她說?!拔冶仨氁M快走。”
老八無可奈何,他明白許建擔(dān)心什么。
一路上,老八開的車像是插了翅膀,飛快的趕到了可可家,上了樓見到老管家,兩人詢問可可的狀態(tài)。
老管家平靜的說“少爺已經(jīng)好很多了,也不再吵吵著一個勁兒的要出去。醫(yī)生剛檢查過也打了針,現(xiàn)下正在休息,夫人在屋里陪著呢!”
兩人對視一眼,只覺得情況更糟糕了。可可不鬧著出去才是真正的有問題,兩人整理了衣衫進(jìn)到屋內(nèi)。
“可可我倆來看你了。這是給你帶的水果?!崩习搜b出一副開心的樣子,同時兩人向魏姨問好。
可可撇了撇嘴,一眼就看出水果的來源“什么呀,你這明明是把大哥家里的水果兒給我拿來了。”
許建笑呵呵的說“都沒瞞過你呀!,看來我們可可的腦子是沒問題??!”
魏媽媽也開口說道“那你們?nèi)齻€人就好好聊吧,公司還有些事,我先走了?!?p> 許建急忙問道“阿姨公司還有什么事嗎?那我去幫您處理吧,您在這安心陪著可可就行?!?p> 魏媽媽臉上掛著欣慰的笑容說“小孩子家家的就不要摻和這些大人的事情啦!陪好可可就行?!闭f著起身走了出去。
可可連忙坐起來“大哥,老八,你們倆怎么才來呀!這一上午我被醫(yī)生好個折騰,又檢查這,又檢查那的,我媽還一直在旁邊守著弄得我想少檢查一點(diǎn)也不行?!?p> 許建板起臉來說道“檢查步驟一個也不許少,不可以嫌累就不弄了,你一定要好好養(yǎng),千萬別留下什么后遺癥。畢竟傷在頭上要重視啊。天天吊兒郎當(dāng)?shù)模院笳娲蛩愠梢粋€紈绔子弟呀!”
老八接茬的“現(xiàn)在呢,是一個富家少爺,腦袋以后壞了之后吧,就是一個傻的富家子弟了,反正不愁吃不愁穿,沒事兒啦大哥,不用擔(dān)心他?!?p> 可可叫了起來“哥,你看看他說的都是什么話,這是人說的話嗎?什么叫傻子?我能傻嗎?我這么聰明,我跟你說你現(xiàn)在把奧數(shù)題拿出來,我都能給你分分鐘解出來?!?p> “是是是我們安大少的腦子最好使了,從小就是聰明絕頂?shù)摹!闭f著許建看了老爸一眼示意他不許再逗可可。
老爸聳了聳肩走到一旁沙發(fā)坐下了。
許建和可可開心著聊著外面發(fā)生的事兒,不是說誰家的少爺招貓斗狗的打架了,就是說老二的社團(tuán)又發(fā)生了一些問題,把可可逗得前仰后合的。
老八無聊的刷著電話,表面上三人,都裝出一副相安無事的樣子,實(shí)際上心里各有思量。像極了風(fēng)平浪靜的海面下,暗藏著波濤洶涌的水流。
老八在思量可可到底有沒有懷疑?可可在思量老八跟許健到底藏了什么事?許建還在擔(dān)心可可做出一些出人意料的舉動。
一時間,熱鬧無比的房間,慢慢冷卻下來??煽刹恢缽暮伍_口,他明明知道外面發(fā)生了一些事。而這些事恰巧是眾人不想讓他知道的,可他又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想要問個究竟。
剛想開口,老八打斷他說道“大哥,你公司那邊的事兒還沒有處理完,這兩天徐叔叔和魏姨也折騰了個夠嗆,你還是先過去看看吧!”
許建接收到它的信號轉(zhuǎn)過頭對可可說“你好生養(yǎng)著,我晚些時候再來看你?!?p> 說著許建快步走出了房間,像是有人在后面放狗追他一樣??煽砂崔嗖蛔?,直接詢問著老八“你們到底在搞什么?為什么不讓我知道?”
老八不知道該怎么解釋,長嘆一聲“就不告訴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