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琛在回家的路上,手機響起來。
他瞄到屏幕上媽媽兩個字,就直接掐掉不想接。
不依不饒的響了十幾次。
沉寂了一會,又開始響,宸琛按了通話鍵。
“表哥,姨夫病重住院了,你趕緊過來?!?p> 輪胎與馬路猛地摩擦的聲響。后面的咒罵聲不斷。
宸琛立馬調轉頭往醫(yī)院開去,在冷家唯一能給他溫暖的就是他的父親,之前只知道他的心臟一直不太好,可是沒想到如此的嚴重。
到了醫(yī)院里,一行人都等在手術室的外面。
他怯懦的叫了一句:“媽。”
但是她看也沒看她。
宋凜拉過他:“據說是在開股東會上被氣的,具體什么情況我也不知道。”
宸琛冷笑了:“還能有什么事情,不就是爭誰是董事會主席么?!?p> 他一向知道他這個媽媽的野心,從不甘心在家里當一個閑散的闊太太。
這次估計又把爸刺激到了。
她從來都不讓宸琛碰自己集團的業(yè)務,對此外人都議論紛紛,冷家就這么一個兒子為何要排除在外,倒是宋凜被安排進去了。
關于冷氏的很多事情,宸琛都是聽宋凜說的。
不過宸琛有自己的公司,對外他是開了一個小的會計事務所,但是實際上背后有一個強大的商業(yè)機構,只是這一切都是隱藏著的。
所以宸琛自己對冷氏集團并無意圖。
手術的燈一直亮著,冷太太讓很多高管先回去等消息了。長長的走廊里只有宸琛母子以及宋凜一家三口。宋凜的媽媽一直陪著她姐姐。
宸琛的腦海中如看電影般播放著爸爸陪他玩鬧的場景,從小他媽就不怎么管他,經常把他丟給保姆。爸爸雖然工作很忙但是一有時間就會帶他去球場打球,給他講故事。如若不是爸爸對他很好,他一度懷疑是不是冷家親生的孩子。
等了很久,手術室的門終于開了,醫(yī)生疲憊的走出來對冷太太說了一聲:“我們盡力了,然后就離開了。”
推離手術室的冷麟天,面色蠟黃整個人還昏迷不醒。他被轉到了特護病房,病房不允許家人陪同,他媽在小姨的陪同下先回去休息了。
宸琛不想走,他隔著玻璃窗看著各種各樣的管子插在他爸爸的身體里,無比的難過。
關于冷氏董事會上的爭吵,云汐有所耳聞,之后伯父搶救,她驅車趕至醫(yī)院,她只能遠遠的看著,知道冷太太走遠了。她才上前去。
宸琛看見她,情緒才真正釋放出來。
他哭的像個孩子一般,她明白在冷家真正疼愛他的只有伯父。如若伯父走了,他基本就跟孤兒無疑。她剛剛問過熟悉的醫(yī)生,知道伯父這次很難走過這一關。她的心里也很難過。
她輕輕的拍拍宸琛,他把頭埋在她的懷抱里,像一只鴕鳥一般躲避現(xiàn)實。
冷麟天一直都沒有醒過來,中間還搶救了幾次。冷太太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宸琛知道她一定是乘著父親不在奪權去了。本來冷氏集團就被她安插了很多娘家人,現(xiàn)在她更是要自己一手掌控集團了。
云汐過來過幾次,她不忍宸琛一直站在走廊里。央求了醫(yī)生,讓宸琛穿了無菌服,消毒后呆在了冷麟天的身邊。
宸琛握著他父親的手,就像他小時候他爸爸握著他的手一樣。
他現(xiàn)在所有的心思就是他爸爸能夠醒過來,哪怕看看他跟他說說話。
云汐在外面看著他,也覺得格外的心疼,但是蘇氏由很多事情要忙,她只能偶爾抽空過來看看。她叮囑宋凜好好照顧他哥。
宋凜被他媽抓回了公司,姐妹兩個都想分一杯羹,現(xiàn)在她們哪有心思管冷麟天的死活。宋凜不齒她們的行徑,卻有想著如果他能多占點股份至少對他哥也有利,但是他始終不明白他二姨為何這么對待宸琛,好像宸琛不是她兒子一樣。都是姐妹,他媽把他當寶貝疙瘩一樣,而二姨對待宸琛還不如對待他好呢。
他問過他媽很多次,但是每次他媽媽總是欲言又止,宋凜覺得這里肯定有文章,不會無緣無故不疼自己的兒子吧,再說小時候宸琛是怎么討好他二姨的他可都看見眼里??墒撬叹拖褚粔K千年不化的冰,對待宸琛始終很冷淡。
后來宸琛十幾歲就去英國讀寄宿初中了,也不再熱衷討好他媽,這兩人的關系就更加僵了,幸好還有姨夫在中間圓圓場,現(xiàn)在可好。姨夫病重,姨媽的心思只有集團,更加寒了宸琛的心。
冷麟天不知道睡了多久,他努力的睜開眼,發(fā)現(xiàn)周遭只有宸琛。他心里明白他那個愛財如命的妻子一定是在集團里了。而他這個傻孩子,卻一直陪伴在他的窗前。他努力的抬手想要再次觸碰兒子的臉。
他一動,宸琛就驚醒了。
他淚掉在冷麟天皺巴巴的皮膚上:“爸……”
冷麟天潤了潤嗓子,是時候讓他知道自己的身世了,再不說就怕沒有機會了。
“宸琛,關于你的身世,咳咳……”
“我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