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噩夢
杏語把自己梳洗干凈,正好是要吃東西準(zhǔn)備上私塾的時間。
坐在前廳里眼神空洞,面無表情地啃著油條。昨晚的夢簡直不能再詭異了,太子哥哥怎么會在她們倆在海邊閑聊時,突然出現(xiàn)在那里救下她們呢?那個蘇銘,打風(fēng)暴了不在岸上呆著居然在船上?
算了算了,不想了。不就是個夢嗎?夢都是無厘頭的,不用太在意。
吃了一半,月郡主突然從花園走進(jìn)來,徑直過來,坐在杏語對面。
“姐,你怎么從花園進(jìn)來啊,早上出去了?”
“我······沒有啊,昨晚不是沒等到你回來嘛,就出去找你來著?!便逭Z心虛地趕緊抓起一個包子往嘴里塞。
“唉,你就別提昨晚的事情了,”杏語抓住自己的油條,狠狠地把手里可憐的食物撕成兩半,“那個蘇銘,就跟個啞巴似的,我從來沒見過像他這么不愛說話的人。就連內(nèi)向的太子哥哥都比他話多。我問他問題和他搭話,他居然都不理我?!?p> 說起蘇銘,杏語就巴不得把昨天晚上受的委屈嘰里呱啦都往姐姐這里吐出來。
“好歹我也是古羽國的四公主啊,怎么能這樣對我?再說了,他一個將要去中原的留學(xué)生到我們這里來也不委屈他吧,怎么可以對著古羽國的人啥都不說呢。”
沐語放下手里啃了一口的包子,卻一時不知該對杏語說什么。
妹妹從小被疼愛,宮里規(guī)矩是很多,杏語也總是因為闖了禍而挨罰,但總不至于被冷落。
“你也別想太多,也許就是因為親人的去世帶給他刺激太大了呢?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這樣看得開的。我看啊,蘇銘他只是有些累了,不想與陌生人有過多交集。你想想太子哥哥,如若他有這樣的遭遇,他會作何反應(yīng)?”沐語摸了摸杏語的手,開導(dǎo)起妹妹來,全然忘了自己昨晚和二皇子抱怨的話。
善良的人總是會希望先理解別人。
杏語低頭想了想,覺得自己是埋怨地有些過分了。
從蘇銘的談吐氣質(zhì),優(yōu)雅作風(fēng)都能看出來他是個很溫和的人。只是一時不合時宜的行為讓杏語摸不著頭腦,的確犯不著生這門子氣。更何況,昨晚的噩夢里是蘇銘救了她。
“姐,我差不多吃好了,你接著吃吧?!背聊艘粫?,杏語放下筷子。
身邊的侍女拿出杏語平日里上學(xué)堂的衣服,跟著她走進(jìn)了房間。
沐語輕輕嘆了一口氣。時間還算早,沐語決定吃完早飯順著太傅先生的要求好好閱讀,等杏語下課了再去學(xué)堂。
兩個公主是古羽國的掌上明珠,不論是父王還是母后都很注重她們倆。沐語作為一郡之主,地位已經(jīng)比杏語高,責(zé)任也比妹妹重多了,自然更加受到長輩和朝臣們的關(guān)注。若是做了點什么不合時宜的事情,她的言行舉止,一字一句都會成為他人茶余飯后討論的話題。
杏語就和姐姐完全不一樣了。
她不喜歡被關(guān)在學(xué)堂里面,每天對著晦澀的古文和枯燥的算數(shù),把她那僅存的一點點耐心都要耗盡了。
吃過早飯的杏語換上衣服,支開了侍女,說她要獨自一人到書齋去。杏語的侍女因為姐姐的關(guān)系經(jīng)常更換,侍女們對于杏語的脾氣幾乎只有聽聞而沒有親眼所見,面對鬼話連篇的主子她們也都天真地相信了。
侍女乖乖地回去了。杏語往侍女的方向瞄了幾眼,確認(rèn)她不會回來以后迅速躲在草叢邊脫掉身上披著的褐色男裝露出自己紫色的宮女裙子。
“一穿就兩層,熱死我了?!毙诱Z把衣服往地上一扔,包成一團藏在灌木叢里。喬裝打扮這種把戲杏語已經(jīng)玩得爐火純青了,騙過宮女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把銀簪包起來一起藏起來,小灌木旁有一株長滿了大紅花的小樹,路過的人多半只會看看那些花,對后面這排襯托紅花的灌木不聞不問的,更何況灌木后面就是池塘了。
“大好天氣誰愿意上學(xué)誰上學(xué)去,我四公主巴不得出去外面踏青走走多舒服。天天讀這圣賢書人都快傻了?!彼贿呑匝宰哉Z,一邊拔掉頭發(fā)上代表了公主身份的銀簪,由著一頭烏發(fā)披灑下來。自然地就像是哪個宮里的貼身侍女。
“誰讀圣賢書要讀傻了呀?我看也就你膽子大敢穿成這樣出去?!币粋€熟悉的聲音從不遠(yuǎn)處傳了過來。
皇后信步走來,突然出現(xiàn)在杏語面前。
“母、母后?您怎么來了呀?”杏語心里咯噔一下,完了。支支吾吾地說不清楚話。
“怎么?以公主的身份出去是不夠尊貴?還是公主穿的絲綢不夠舒服?”看著不爭氣的女兒,皇后的負(fù)面情緒就像狂風(fēng)暴雨一般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