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怎么了?快坐呀!”楚卿染見王氏臉上的表情都僵了,又笑吟吟的給出了一句話,說話時特意將“二娘”這兩個字咬重了些。
“楚卿染,你怎么可以這么不尊重娘親?”楚倩倩聽到楚卿染喊自己母親二娘,尤其是將那兩個字咬重的叫出來,便知道楚卿染這是在故意踩低她身份的意思,立馬就不爽了。
女兒替自己出頭,王氏沒有攔著的道理,只是在一旁靜靜的看著。
反觀楚卿染則不以為然的笑了笑,語氣懶散的說:“二妹妹何來不尊重一說呢?姐姐我有說錯什么嗎?再說了,二妹妹你這般直呼你長姐的姓名,又何嘗不是你對姐姐我的不尊重呢?”
“你…”楚倩倩指著楚卿染,氣得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她總不能說楚卿染叫王氏二娘的事不對吧!也不能說…
“倩倩,不得對你姐姐無理!染兒呀,倩倩這兩日心情不好,你別太在意她的話哈!”王氏連忙出來給自己女兒打圓場,伸手扯回了楚倩倩指著楚卿染的手。
楚倩倩被王氏調(diào)教著長大的,她可不傻,知道自己現(xiàn)在不占理,準備適可而止的拉著王氏坐下了。
可是楚卿染卻沒有放過她的意思,“妹妹心情不好,可是因為姐姐對二娘的這稱呼?”
楚卿染才十三歲,繼承了生母絕色的容貌,雖然常年身子薄弱,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可是一雙大大的眼睛看上去炯炯有神,卻還是有幾分可愛的。
她眨這那雙大大的眼睛,一臉不解的問:“倩倩,這有什么不對的嗎?你娘親本來就是我的二娘呀!”
看著楚卿染那臉不解的樣子,楚倩倩氣的臉都扭曲了。
原配的子女叫繼母是要叫母親的,可是叫二房抬上來的繼母,則還是可以叫二娘的。
靈國嫡庶身份地位分的很清楚,尤其是這屆皇帝登基以后,連原配和續(xù)弦之間的身份高低都分的清清楚楚了。
楚卿染叫王氏二娘,沒有一點不對的地方,反而她以前為了討好楚良叫王氏母親,有點…
但是人家原配子女和繼母感情好,這么叫,外人也不能說人家什么的。
楚卿染叫了王氏這么多年母親,現(xiàn)在突然改口叫二娘,明顯的在落王氏的面子。
也是在無時無刻的提醒著楚倩倩,就算她現(xiàn)在是嫡女又如何?一個二房抬上來的女人生的女兒,說是嫡女也是參了水份的。
“呵呵,沒有什么不對的!”王氏沒有想到楚卿染今日會如此咄咄逼人,一時之間也無力反駁。
不過她王氏能從一個二房,爬到今日能在丞相府后院說一不二的地位,說明也不是吃素的,今日她不是沒有辦法反駁楚卿染,而是她現(xiàn)在的心思根本不在這點上。
這些年,王氏掌握后院的掌管權(quán),一直偷偷的在楚卿染的吃食香料上做手腳,因為原先的楚卿染是個小心的人,表面上對王氏很親近,背地里卻防著她。
王氏處心積慮了兩年之久,楚卿染體內(nèi)的慢性毒終于累積到了一個程度,為了避開嫌疑,她還冒險在公主府上做了手腳,沒想到楚卿染竟然未死!
那慢性毒的毒素有多強,她是清楚的,這些年來,只要氣候轉(zhuǎn)變的快一些,楚卿染都要吃上一陣子的藥,平時身子也是虛的臉色蒼白無力的。
那日楚卿染明明掉了湖水冰冷的湖里,一盞茶的功夫才被人救了上來。
以她的體質(zhì)怎么可能沒有死?就算她命大沒有死,也應該躺在床上半死不活了呀,可是現(xiàn)在的楚卿染看上去,并不像快死之人,反而看著今日的臉色還有一些紅潤?
王氏看著楚卿染在想,或許楚卿染之前的虛弱,都是裝的,她可能早就知道自己下毒的事情了,只是順水推舟,裝下去罷了。
不然已她的體質(zhì),掉進那河里怎么可能沒事,反而比之前好了呢?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楚卿染今日以這般狀態(tài)見她,是向她宣戰(zhàn)的意思嗎?
王氏倒是不怕她這個十三歲的小孩子能給她掀起什么波浪來,可是這個十三歲的孩子,竟然騙了她兩年之久,兩年前她僅僅十一歲罷了,她雖不怕她給她添堵,可是暗箭難防呀!
“竟然染兒沒什么事了,那我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倩倩,走吧!”王氏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拉著楚倩倩說走就走了。
“小姐?!庇袂嘤行牡目粗淙?。
楚卿染覺得有些好笑的說:“這么看著我干嘛?你剛剛不也在場嗎?她們有沒有為難到我,難道你沒有看出來嗎?”
“……”玉青頓時無話可說。
“對了,我之前讓你去弄的東西弄到了嗎?”
“回小姐,已經(jīng)讓人偷偷的送進來了,之前小姐您在休息,所以沒有跟您通報!”
“額,去拿進來吧!”
“是!”玉青出去不久,就帶著兩個抬著箱子的丫鬟進來了。
“就放那吧!”楚卿染隨意指著一處空地,“放好了就出去吧,沒事別打擾我!”
“是!”三人規(guī)規(guī)矩矩的行了個禮就出去了。
待她們離開以后,楚卿染走到箱子前,打開,一陣藥味撲鼻而來。
箱子里面放著幾包藥材、一套銀針和一些磨藥的工具。
…………
“小姐,世子妃娘娘來看您了!”
“染兒!”楚卿染原本還懶散的側(cè)躺在貴妃椅上,當她聽到那熟悉的聲音的時候,身體自然反應,突然猛的坐了起來。
她看著門口處,幾乎是要朝她撲來的美婦,心里默默的鄙視了一下林氏,這么多年了,她怎么還是這般?
看來是她的男人寵的太過了些,都已經(jīng)是兩個孩子的娘了,還這般大大咧咧的。
“染兒,你怎么樣了?好點了嗎?”林氏一走進楚卿染的閨房,就直接坐到了楚卿染的貴妃椅上,拉著楚卿染的手,晃著她的身子,左看看右看看的檢查著,深怕楚卿染掉了塊肉似的。
楚卿染身子本來就弱,現(xiàn)在被林氏這樣粗野的拉扯著,頓時覺得頭昏眼花的。
“我要暈啦!”楚卿染沒好氣的吼了林氏一句,屋內(nèi)眾人齊刷刷的看向楚卿染,一臉的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