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小心翼翼將器物,一箱一箱從解元閣搬下,黃瞳和葉海,趙青書,在大堂內(nèi)飲茶,錢胖子在一旁作陪。
“解元公,葉公子,趙公子,日后要常來呀,不過恐怕我這小廟供不起三尊大佛了?!卞X胖子恭維道。
“我說錢老板,我倆也相似許久了,不用說些客套話,日后能幫的絕不退縮”葉海意氣奮發(fā),豪氣十足。
“是極,是極”趙青書一旁附和道
“嘿嘿,那就謝謝葉公子,趙公子了”錢胖子向葉海,趙青年,表示恭喜,可是眼神卻瞥向黃瞳這邊,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可是黃瞳依舊靜坐獨呡,毫無表示,開玩笑,每天十兩白銀,依舊奉上,就連住在伊三娘庭院期間,也命令奴仆盡數(shù)送上。錢胖子也盡數(shù)收下。兩人萍水相逢,連朋友都不是,憑什么給予承諾。
錢胖子見此情景,不由苦笑,悔不當(dāng)初。早聽葉海講過此人才華出眾,但真沒想到會位居榜首,高中解元,還獲得“天子文書”。
商人只懂牟利,不懂人情,要是當(dāng)初不收下十兩白銀,現(xiàn)在也可結(jié)一個善緣。至于對此人不滿施以報復(fù),更加不敢。
此人現(xiàn)在就是個香餑餑,不用此人親自動手,東家就會讓自己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隨著仆人將行囊等盡數(shù),搬進馬車,也該出發(fā)了。黃瞳等人陸陸續(xù)續(xù)上了馬車,朝前渡口方駛?cè)ァ?p> 渡口的船只??拷?,高中舉人的考生朝廷會派遣專門的船只護送考生歸途。
作為解元公的黃瞳,所受到的待遇,與普通考生相比,也不相同,享有最好的房間,最好的佳肴,有專門的浴室,還有楚楚動人的丫鬟侍奉期間。
在一群考生羨慕嫉妒恨的神色中,黃瞳慢悠悠登上了三樓,“疏影我先回房了”葉海幽怨的聲音傳來。
“葉兄請!”
“也不請我上去,坐坐,我還沒進過解元廂呢。唉!看來這輩子也別想進去了”葉海一邊走,一邊抱怨道。
夜幕降臨,客船迎風(fēng)而下,在江面上,急行,濺起層層細浪,宛若劃開絲帛的鐵劍,橫行霸道,橫沖直撞。
黃瞳披著裘袍,站立在夾板之上,平靜地望著,下方湍急的水流,潺潺的水流,連綿不斷,滔滔不絕??此朴行螌崉t無形,看似柔軟卻可斷鋼,迎來生機也帶來死亡。
揮手輕抬,下方江水中飄起一團水球,直直向黃瞳飛來,停在手中,仿佛如同具有生命一般,吸附著,不斷變換形狀。
隨著黃瞳的心意偶爾變成一把長劍,偶爾變成一支玉簪,隨心而動,隨意而發(fā),有趣至極。
察覺有人到來,揮手朝天上彈去,“噗嗤”朝四周爆開,形成一陣霧氣飄落下來,籠罩了四周的空間。
四周巡視的甲士,提著燈籠走上夾板,看著朦朦朧朧的四周,不由驚呼,“起霧了,剛才還沒有呢,真是怪事?!苯z毫沒有注意,眼前的黃瞳,提著燈籠,擦肩而過。
“可以融入霧中,尋常人凡胎肉眼難見嗎?”袖口一揮,四周的濃霧,接連消失,無影無蹤。
心意一動,四周空間的水汽漸漸凝聚,浮現(xiàn)出一滴滴水珠,仿佛鑲嵌在空間中,袖口一抖,一滴滴水珠憑空爆開,形成一股濃霧席卷開來,包裹了四周空間。
船靜靜行駛在江面上,夾板上濃霧籠罩,黃瞳向前一邁,一瞬間就出現(xiàn)在欄桿處,仿佛一氣呵成,夾板上人影閃爍,“刷刷,刷刷”,黃瞳像得到新玩具的頑童一般,不斷瞬移其間。
……
清晨時分,黃瞳身穿白袍,長發(fā)飄飄站在夾板上,望著冉冉升起的紅日,初升的朝陽驅(qū)散漫長的黑夜,和江上的微寒??粗柕纳穑惺軠嘏年柟?,黃瞳心中感到十分平靜,溫暖,嘴角不禁微微一笑,十分滿足。
“疏影快到海平郡了,這幾天呆在房間,快煩死了”葉海登上夾板來到黃瞳身旁,抱怨道
“可不是嘛,我等此行高中舉人,衣錦還鄉(xiāng),疏影更是高中解元,應(yīng)當(dāng)慶賀一番才是。海平郡最大的酒樓,是吾家的產(chǎn)業(yè),不知疏影可否賞光一去。”
趙青書看著黃瞳,提議道。這幾天老是,想方設(shè)法,拉進與黃瞳的關(guān)系,可惜收效甚微。
要是能與之成為好友,日后提攜一番,也可平步青云。
“嘿嘿,趙兄別白費功夫了,疏影一向喜靜,不喜歡去那等喧鬧之處,再說了我家祖父,可在家等待疏影到來,促膝長談呢?”不等黃瞳開口,葉海便率先開口。
“嘿嘿,如此那便日后再聚”趙青書尷尬一笑,便不在多言。
葉海不禁心里,不由暗自嘲笑,區(qū)區(qū)排名末尾,僥幸中舉,日后有沒有資格,成為進士還難說,也敢搶我的“活”,越俎代庖。
“呸,也不撒泡尿看看,得寸進尺,我現(xiàn)在和疏影都還是普通朋友,還沒得到疏影的認可。想起黃瞳孤傲的性格,或許只有祖父那樣的人,才能與之成為好友吧?!?p> 葉海暗中不屑譏諷。
船終于靠岸了,離鄉(xiāng)許久的考生走出船艙,上岸前一一向黃瞳行禮告別,黃瞳也逐個回禮。
“解元公多多保重”
“諸位慢走”
“疏影,家中的馬車,來接我們了,我等上車回府吧!”
葉海,指著遠處緩緩駛來的幾輛馬車,正中間一輛造型古樸,奢豪華貴,比尋常的馬車大上一倍。
“這不是祖父專用的馬車嗎,怎么也來了,難道是特意為我等接風(fēng)洗塵,應(yīng)該是畢竟我等,現(xiàn)在也是有身份的人”葉海一旁,喃喃自語。
馬車來到跟前停下,車夫連忙從旁邊拿出一個馬扎,放在馬車下方,輕聲朝車內(nèi)呼喚“大人到了”。
掀開幕布,一位須發(fā)皆白,身材高大的老者,穿戴整齊,一襲禮服,顯得格外隆重。
“小友好久不見,越發(fā)俊美呀!”老人在車夫的攙扶,下了馬車,對著黃瞳拱手笑道。
“老友,氣色沉穩(wěn),臉色紅潤,越發(fā)年輕!”黃瞳湊上前來,回了一禮。
“表相罷了,賦閑在家,無所事事,一身空殼而已?!崩险咦猿暗?。
“爺爺”葉海興奮朝老人喚道。
“何事!”葉修,眉間微皺,不耐煩道。
“我不負眾望,終于中舉了”葉海激動高呼。
“早就知道了,煩人!”
“我?。?!”
葉海激動的心情瞬間,煙消云散。看著老者只顧與黃瞳交談,把他放在一旁,葉海此時欲哭無淚。
“哎呀,老夫失禮了,小友我們車上相談!”
“固所愿也,不敢請而”
“老友先請”
“也罷”
葉海也湊過來,想要登上馬車,可是一雙大手把他按了下去。
“成何體統(tǒng),你上來干什么”
“祖父我也想交談”
“大人說話,你這個小輩,湊什么熱鬧,回到你的車上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