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離開來得如此之快,盧愚剛剛回到圣島,就被圣主領(lǐng)著來到那棵大樹前,對于祈信要跟從,圣主竟然一個點頭便答應(yīng)了!
除了他們?nèi)送?,身后還堆著一摞摞尸體!
盧愚時不時回頭望望,心里涼颼颼的,感覺這些人會隨時從地上爬起來一樣。
他不知為何會等在這棵大樹下,關(guān)鍵是還跟一堆尸體待在一塊,不一會,大樹樹干突然敞開一道綠光閃閃的門來,圣主伸出一只手,在樹洞里打了個響指,盧愚等人立馬被巨大的吸引力給吸了進(jìn)去。
霎時間,他的身體四分五裂,跟那些分裂的尸體一道,被混雜在一起,雖然意識尚存,卻看不到自己的肉體在何方。
隨后又是一陣劇烈的振動,身體被重新組裝在了一起,盧愚只覺頭暈?zāi)垦?,剛想喘口氣,卻喝下了一肚子水。
“我們在海里!”盧愚心中喊到,趕緊閉了嘴,身體還在極速上升,“怎么?不應(yīng)該是下沉的嗎,怎么在往上浮動!”
沒有外力推動著他們,可他們竟一個勁地向著海面上升而去,那感覺如同當(dāng)初沉入海底。
“咦,我竟然能憋這么久的氣么?”盧愚一直屏住呼吸,這都行了好長一段水路了,他還毫無憋悶感,低頭看著身后,那些尸體少了一小半,其余的同他一樣向上,望著望著,那一具具尸體突然睜開了眼,他們掙扎著,恐懼著,可很快就發(fā)現(xiàn)自己沒事了,個個驚奇地抬起頭,看向頂端。
“活,活回來了!”盧愚只怕是錯覺,可怎么眨巴眼,都是一個景象。
來不及深思,他們突然沖出了亮晃晃的水面,停在了空落落的空氣中。
這時水面沖出一個長發(fā)男子,手里抱著個嬰兒,飛速踩踏著空氣而去,圣主雙手握拳,收回了氣息,跟著追了過去。
他這一走,后面的所有人立馬朝著天邊滾落下去。撞擊在一根根飛天的樹木之上。
在旋轉(zhuǎn)中,盧愚立馬展開翅膀穩(wěn)住身形,停在了空中,抬眸時不由被這個世界震驚。
剛剛的海水竟然同地面垂直而立,如同一道水墻,雖然浪潮一波波泳向陸地,騰飛到空中,可始終流不出那道水墻!
空中四處長著飛騰著的植物,根系伸入海中或者拐個彎,朝著地面插入地表中。
地面上形形色色的植被色彩斑斕,都向著一方貼著地面橫著生長。
盧愚回轉(zhuǎn)身朝著所有植被所指的方向望去,一個巨大的火球,劇烈地燃燒著,低垂在不遠(yuǎn)的天邊。
只一眼盧愚便收回了視線,因為那光太過耀眼,讓他無法與它對視。
這檔口,所有的人都被突然出現(xiàn)在眼前的圣主給拎著,回到了地面,盧愚也不例外。
“這么多圣主?”盧愚驚訝不已,一眼望去,一隊人都長成一個模樣。只聽其中一個說到:“剛到這會很不適應(yīng)?!?p> 確實,盧愚他們一沾著地面,身體就止不住要往一邊傾斜下去。
“用你們的意念控制住身體!”
每當(dāng)一個人穩(wěn)住身形,就被圣主模樣的人給帶走了。
“喂,你行嗎?要我搭把手嗎?”盧愚很快就站穩(wěn)了,他舉步來到祈信跟前,看著他跟拔蘿卜似的,一次又一次將自己從地上拔起又倒下。
“不需要!”祈信咬著牙,一口就回絕了盧愚的好意,正好這時圣主們催促盧愚趕緊走,盧愚這才丟下祈信,跟著領(lǐng)路人走了。
放眼望去,路面鋪滿了細(xì)沙,越往前走,越發(fā)燙腳。盡管如此,植被依舊燦爛地生長著。
盧愚一邊四處望著,一邊驚嘆這奇異的世界,帶路的人卻突然停了下來,只見眼前突然出現(xiàn)了兩個侍衛(wèi),盧愚跟著他們的指引走向一處空地,一腳踏過地面凸出的石欄,眼前立馬出現(xiàn)了一排排金碧輝煌的宮殿。
盧愚回頭,已經(jīng)不見了剛剛的景致,四周都是來來往往的奇形怪狀的人,原本以為光族就夠奇特的了,沒想到還有更奇特的人,就連影子都可以直立而行。
“臭小子,看什么看!”影子突然竄到盧愚跟前,揮舞起一把彎刀影子!
“走開!”領(lǐng)路的侍衛(wèi)一聲吼,那影子乖乖跑開了!
前面一排宮殿有好幾個大門,每扇門上都標(biāo)著一個數(shù)字。
“他去幾號門?”其中一個侍衛(wèi)問到!
“圣主不說了嗎?三號!”另一個回到。
“嘿,小子,你有哪些技能?”先開口的侍衛(wèi)低聲問到。
“技能?”盧愚托腮:“有翅膀算不算?潛水也厲害?!彼肫鹆藙倓傇谒锏那榫?,那十足十的是個憋氣高手啊。
哪知此話一出,那人立馬哈哈大笑起來!
“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
“別管他,兄弟,不著急,慢慢來!”另一個拍著盧愚的肩膀,似乎在寬慰他,“去吧,從這個門進(jìn)去,自會有人給你引路的!”
盧愚推開那厚重的大門,腳還沒落地,一件細(xì)薄的銀絲衣服便掉在了他腳邊,差一點就被他踩在腳下。
盧愚收住腳,抬起頭來愣愣看著一個男子,抱著胳膊,耷拉著眼皮,怒視著他。
“穿上,看合不合身!”他有氣無力地說著話,顯然是很不耐煩的!
盧愚點頭,躬身拾起衣服,可提起來一看,不過一塊銀絲布罷了。
“這?怎么穿呀?”
“用腦子唄!對了,先把衣服脫了,再穿!”
“什么?就在這脫嗎?”
“收起你的下巴闔,趕緊了,一會還有人要來呢!記得脫光光?。 蹦侨说捻油蝗涣亮艘幌?,勾了勾嘴角,側(cè)到一邊,看盧愚脫衣服。
“還好這里沒其他人!”盧愚想著,把衣服脫了個干凈!突然一只手搭上了他光溜溜的肩膀,嚇得他趕緊捏住那塊銀絲布遮擋著身軀!
“誰?”
回望處,一陣笑聲圍繞著他旋轉(zhuǎn),隨后一雙眉眼妖嬈的女子出現(xiàn)在了他跟前。
“小伙子,身體長得滿結(jié)實的嘛!”
隨后那張魅惑的臉突然變成了一張男人的臉,嗓子也變成了男聲:“是個潛力股!你算來對地方了!”
盧愚驚得面紅耳赤,橫七豎八地扯著那布遮擋光溜溜的身體。
“哈哈!怎么不會穿這衣服么?”這會那女子又出現(xiàn)了,身體也顯現(xiàn)了出來,渾身上下裹著一層銀絲,閃閃發(fā)亮,把肉體的輪廓顯現(xiàn)得一清二楚!
盧愚羞澀地挪開眼,點了點頭。
“讓姐姐我來教教你吧!”那女子說著,便握住他的雙手:“閉上眼!”
盧愚聽話地閉上眼!
“告訴我你現(xiàn)在在想什么?”女子問。
“腦子里現(xiàn)在一片空白!”盧愚確實慌了神,腦袋空空!
“很好,那你想象一下,讓這衣服附著在你身上!”女子說著,竟在盧愚額前留下一吻,“以后你就歸我了!”
盧愚一驚,茫然睜開雙眼,不明所以,突然一陣刺骨的疼鉆入心扉,原來那銀絲已經(jīng)扎入了他體內(nèi),同他合二為一!
“是個帥小伙,我要定了!”女子的聲音又變成了男人的聲,粗獷的笑如雷鳴般在盧愚耳邊轟鳴!
“你是誰?”
“我是誰?我也記不得了,時間太久,都忘得一干二凈了!”
“那你到底是男是女?”盧愚問出心中疑惑,男女的笑聲混雜在一起,尤為刺耳:“我即是男人,又是女人,我愿意做什么人,我就做什么人,你要是愿意,我也可以教你哦!”
盧愚打了個哆嗦,他才不要不男不女!
這時一邊站著的那個有氣無力的男子,一臉不耐煩,開口就催促了起來:“雙面人,趕緊把他帶走,沒看到又有人來了嗎?再來一個,我就要關(guān)門了!”
“下一個留給誰的?要不讓我一同領(lǐng)了去得了!”雙面人將盧愚推開,朝著門外張望:“喲,又來一個俊俏的,這個比剛剛那個要熟點,是我的菜?!?p> “可惜沒你的份!”守門的男子說到!
“切!”雙面人回轉(zhuǎn)身,心想她總會有法子將他搞到手的。
“小子,你也不賴,就是嫩了些,得等你慢慢長大!”雙面人捏著盧愚的臉頰,把它拉得老長,毫無語氣中所含有的那種憐惜。
盧愚紅著的臉立馬變得煞白,卻收不回自己的臉,被那雪白的兩指掐得緊緊的。
“哈哈!別掙扎了,順著我,我就會讓你好過些!走吧,我都有點迫不及待了…”
盧愚被牽著臉蛋往前走,斜著的眼睛看到了氣喘吁吁踏入門內(nèi)的祈信。
“我要不要提醒他一句呢?如果我這樣做了他肯定又要嫌我煩了!”不待盧愚想清楚,祈信已經(jīng)頗有心得地穿上了那身衣服,當(dāng)然也受到了不小的傷害,隨后由一個高高瘦瘦,下巴闔留著一撮胡須的中年男子引領(lǐng)向了另一邊。
盧愚跟著進(jìn)入了一個寬大的院落,院落左右兩側(cè),有著兩排房舍,院落中間一顆巨大的銀杏樹飄著金黃的葉子,一些葉子落入地面,而另一些又回到了樹枝上變成了新葉!
盧愚只有幸瞧了一眼,便被帶到一間被稱之為訓(xùn)練營的屋子里。
從外面看這屋子不大,里面空空蕩蕩的,可一跨入門檻,卻別有洞天。
那是一片碧綠的草地,草地盡頭是條蜿蜒的河流,從一端流出又回到原點,河流中所圍繞著的部分是個斜坡,坡上開滿了鮮花,坡頂上長著一棵不大的卻碩果累累的銀杏樹!
盧愚睜大眼,被眼前這前所未見的景象給迷住了。
要不是雙面人推了他一把,他還回不過神來。
遠(yuǎn)處幾個躺在地上休息的人,聞聲,一個激靈地坐起身,盤腿,閉眼。
“竟然趁我不在,偷懶!”雙面人一聲尖叫,嚇得那幾人止不住地哆嗦。
隨后那幾人被一股不可控制的力量給倒著提起,被定格中空中!
“這是對你們的懲罰,就這樣呆上個一年半載吧!”
被倒懸的人瞪著豆大的眼,急得眼淚都從眼角溜了出來,嗓子卻發(fā)不出一個音節(jié)來。
“這期間禁言,這樣你們再也不會相互嘰嘰呱呱了!”雙面人圍著他們走了一圈又說到:“我對你們已經(jīng)很仁慈了,若換作其他師傅,你們早就被打發(fā)到十號去了,那里可不是人呆的地方?。 ?p> 雙面人似乎想到了什么往事,停下來,發(fā)了會呆,當(dāng)目光落到傻愣愣站在一邊的盧愚身上時,她一拍腦門,閃到了他跟前。
“小子,叫你什么好呢!”盧愚還沒開口,雙面人便手一揮:“算了,就叫你阿三吧!”
“不行!”盧愚斬釘截鐵地回絕:“我叫盧愚,不是什么阿三阿四!”
“行,隨便你叫什么魚,坐下吧,像這樣!”雙面人說著,盤腿落座。
盧愚跟著在她對面坐下,可眼睛卻止不住好奇地望向天空,那里一片碧藍(lán)如洗,還有淡薄的云朵在其中游蕩自如。
“閉眼!”雙面人那刺耳的怒吼聲響起,盧愚趕緊把上眼皮耷拉下來。
眼睛一閉上,盧愚就覺得困頓不已,昨夜剛從光族島回到圣島,就被帶到這里來了,這一宿沒合眼,如今在這宜人的絕妙處輕輕合上眼,便沉沉地睡了過去,好在他坐著也能睡著,讓人覺察不出他的所作所為。
直到一聲甜美的鼾聲響起,打破了這寂靜的曠野!接著盧愚的耳朵被一雙憤怒的手給揪住了。
“臭小子,我讓你打坐,你不去靜思體悟,喚醒你的肉身,反而給我呼呼大睡,找死?。 彪p面人滿腔怒火融于指尖,將盧愚一把提起,當(dāng)球一般給踢了出去,隨后一發(fā)不可收拾,盧愚像開了弓的箭,一去不回頭,似乎失去了所有的阻力,毫無停息的勢頭。
他被踢向一端,消失在了端口,卻又從另一端冒了出來,如此循環(huán)往復(fù),使他的胃翻江倒海,隨后止不住地狂吐,所經(jīng)之途盡皆飄散著他的嘔吐物,惡心得雙面人抓耳撓腮,趕緊把他打落下地。
“今天是第一天,就饒了你,若再有下次,就讓你跟他們一樣!”雙面人怒吼到。
盧愚幽幽開口:“與其這樣翻滾,不如靜靜倒懸在空中!”
“哼!”雙面人陰冷一笑:“你去近處看看他們幾個,你就會把剛剛說出的話收回去的,小子!”
雙面人被盧愚折騰累了,沒同他道別便消失在了這如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