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哈似乎不那么著急結(jié)束這場斗爭,就任由那些士兵同盧守城他們來來回回戰(zhàn)斗。
一群士兵累了又換上另一批,拖拉戰(zhàn)術(shù)打得他們精疲力竭。
“怎么樣?想好了嗎?”布哈吹著剛剛無聊修整了的手指頭,漫不經(jīng)心地問了句。
“父親,請您放過他們!”布嘰已經(jīng)累得蹲在了地上,由盧守城護在身旁。
“呵呵,你是在求我嗎?”布哈停頓半響,深瞇起眸子,“我可以放過你,不過,我要你殺了他們,那樣的話,我不僅會放了你,事后還會重用你,如何?”
“所以,這就是你給我的退路?”布嘰冷笑起身,揮劍直指布哈。
“一個選則而已,要么你們都得死,要么他們死,你獨活!”
布哈說罷,揮手讓眾士兵散去,看著自己排布的一場好戲,瞧著入戲人的糾結(jié),只覺津津有味。
“小姐,你必須活著!”詩悅突然將劍刃放在妙兒的脖頸上,“對不起,為了小姐,我必須這么做!”
妙兒猝不及防,被突來的刀劍怔住了心魂!不可思議地盯著詩悅:“我從小就跟著你,從沒想過會是這樣的結(jié)局!”
話落,只聞劍刃拉破咽喉,不聞一絲嗚咽,妙兒便睜著眼,倒在了詩悅的腳邊。
盧守城見狀驚駭不已,剛剛那一幕著實超乎他的想象,見妙兒沒了氣,他趕緊拉過詩悅身邊的巴魯,護在自己身后。
“殺我可以,可他還是個孩子!”盧守城緊緊盯住詩悅,害怕還未出手就敗下陣來!
“為了小姐,犧牲你我又如何!”
詩悅說話間,殺氣已在指尖縈繞,劍刃也因蓄勢待發(fā)而嗡嗡作響。
布嘰顫抖著雙手,始終沒能從妙兒身上挪開眼,剛剛都發(fā)生了什么呢?
生死與共時,她覺得一切都無所畏懼,哪怕隨時會丟掉性命,然而沒了外在的刀戈,卻起了內(nèi)訌,剛剛還并肩作戰(zhàn)的人,這會卻命隕自己人手下,讓她如何接受!
一時間布嘰頭腦嗡鳴,眼神模糊,這會又見詩悅殺氣騰騰,欲對盧守城動手,她立馬瘋也似的尖叫了起來。
布嘰的這一反應(yīng)讓所有人措手不及!
以為尖叫完就結(jié)束了,該干嘛還得干嘛,可布嘰這一聲尖叫卻石破天驚,只見那狂風(fēng)驟起,塵土飛揚,耀眼的光從她體內(nèi)射出,卷帶著幾片羽發(fā),向著四面八方散去,讓人不敢直視!
這是絕望的哀嚎,是比死還痛苦的尖叫。
待到光芒消散,布嘰一頭羽發(fā)變得火紅,體內(nèi)光芒盡失,脖頸處的一個小疙瘩瞬間在她體內(nèi)游動起來,隨后又是陣陣尖叫…
…
盧愚愣愣地坐在冰面上,一道光夾雜著一片羽發(fā)落入了他的手掌,那光在他手心跳躍了兩下便消失了,羽發(fā)也靜靜地躺在那,述說著某種悲傷,接著他聽到了布嘰那凄厲的叫聲。
“是布嘰,一定出了什么事了,我得去看看!”盧愚霍然起身,就要向岸上攀登,卻被盧雨死死拽住了胳膊。
“哥,你出去不是找死嗎?”
“找死也好過躲在這茍且??!”
“不行,還是活著好!”
“盧雨,放手!”
“我不放!打死我…”盧雨話未盡,便直直地倒在了冰面上。
“面團,守著二哥,等他醒來!”盧愚也不管一旁的面團懂不懂,一縱身便飛了起來,他本想跳著爬上岸的,哪知這一躍,那對翅膀就豁然出現(xiàn)了,還帶著他飛了起來。
盧愚撲棱著翅膀,一眨眼便飛躍了人族島。
“大人,他出現(xiàn)了!”底下一群人仰起頭,看著盧愚飛馳而過,其中一人幽幽來到圣武士跟前嘀咕了句。
“我的眼睛還是好使的,走吧,去會會他!”
一行人當(dāng)即調(diào)轉(zhuǎn)頭朝著光族島而去。
布府里正死一般的沉寂,原來布嘰那一陣狂呼亂叫過后,模樣大變,不僅頭發(fā)變了色,體格還便大了,同一個成年人無異,一時間讓看的人回不過神來。
“小,小姐!”詩悅震驚地叫著,步步靠近布嘰,卻被突然抬眸的布嘰一掌給拍了出去。
“內(nèi)訌?有意思!”布哈居高臨下,中途插入一句,引得布嘰側(cè)目,朝著他騰飛而起,一雙翅膀破體而出,那威力勢不可擋。
布哈的笑容僵持了下來,還沒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布嘰已經(jīng)拳腳襲來,好在隱沒在一邊的蒙面侍衛(wèi)閃過身,將他拉離開了她的魔掌。
“你到底是誰?”布哈回過神,聲色俱厲,這絕對不是他的女兒,那個布嘰怎么會變成怪物呢?
布嘰似乎聽不見他的質(zhì)問,只顧向他撲棱去,將守衛(wèi)他的侍衛(wèi)打得落花流水,即便所有的暗衛(wèi)一同前來,我被她幾個來回給打趴下了,就連布哈也節(jié)節(jié)敗退,受了些拳腳。
布嘰發(fā)了瘋地襲擊,眼看布哈就要完蛋,哪知頭頂上方一黑,一個人影閃過,最后停在了她的身后。
“布嘰!”盧愚站定,又激動又不可思議地盯著布嘰,此時翅膀回歸體內(nèi),不再顯形。
看到同自己想象的布嘰,他不再覺得孤獨,異類,相反將此看作一種恩賜。
然而布嘰回頭并未給他一抹微笑,而是冷冰冰的拳頭,打得他猝不及防,從墻頭掉落了下來。
盧守城激動得淚眼昏花,趕緊扶起地上的盧愚。
“活著就好!”盧守城的聲音顫抖著,哪怕這一刻死了也值得。
“父親,”一見盧守城,盧愚高聲大叫,好像一把抱住盧守城,可布嘰已經(jīng)近在咫尺了,他趕緊將盧守城護在身后,站定腳,用身體擋住布嘰的撞擊。
等布嘰撞上他的身軀,他一手扣住她那殺氣騰騰的雙手,一手抱住她的腰,騰空而起!
在空中,布嘰掙脫開了他的束縛,打得不可開交。
“布嘰,你醒醒,我是盧愚!盧愚??!…”盧愚一邊閃躲,一邊喊叫,在空中劃著弧線,來來回回地同布嘰周璇。
一聲又一聲,終于布嘰剎住了車,在空中懸停住,直愣愣地看著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人。
“盧愚?哈哈,你怎么成了這副樣子?鬼模鬼樣的!”
“你清醒了?看看自己吧!”
布嘰皺眉低頭,竟發(fā)現(xiàn)自己停在空中,身后一雙翅膀優(yōu)盤地,間歇性地?fù)潋v著。
“?。 辈紘\一聲尖叫,直溜溜地往下掉,盧愚倒轉(zhuǎn)身,極速跟去,拉住了她求救的手,讓她慢慢著了地,自己這才回身落入地面。
布嘰跟猴子似的,搜尋著自己的背,卻空無一物,隨后開懷地笑了起來:“這下我們誰都不用死了,我會保護大家的?!?p> 她可記得自己剛剛打敗了那群功夫了得的蒙面人的!這會她將無所畏懼。
“布府可真夠熱鬧的?。 ?p> 布府大門在布嘰笑容還未消失前,砰然倒塌,一行披著斗篷的人魚貫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