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驚雷石破天驚,從圣島那巨大的綠樹之中破體而出,接著電閃雷鳴,耀眼的光芒襲來,讓三島浸沒在一片白茫茫之中,隨后一雙巨眼在天幕中睜開,一張巨唇緩緩出現(xiàn),一張一合:
“我給了你們充足的自由,沒想到你們卻貪婪至此,毫不知足!”
那雙眼向著地面審視,看著兩個(gè)飛人打得火熱,便輕聲哼了哼,接著說:“就這么一個(gè)臭小子都搞不定嗎?走開,讓我來!”
同盧愚扭打在一起的人立馬撲棱著翅膀后退到云邊,與此同時(shí),一只龐大的手向著盧愚壓去。
“不好,盧愚有危險(xiǎn)!”宰笙一把甩開纏繞在魚竿上的絲線,準(zhǔn)備飛身向山頂,幫助盧愚,卻被祈藝緊緊拉住了。
“就憑你我,如何同他抗衡?”
哪知宰笙淡淡地笑到:“我知道,他必定是所謂的圣主了,不過,明知抵不過,我也要去,因?yàn)樗潜R愚,是我的孫兒,即便是去送死,我也必須去!”
宰笙毅然向著山頂攀巖而去。
“等等,”黎秦從海邊趕回,提刀就要跟上宰笙,卻被祈藝給攔截了下來。
“祈叔,趕緊去幫幫盧愚吧!”黎秦心急如焚,使勁兒推祈藝的手,見推不動(dòng)便想側(cè)身繞過祈藝,可祈藝就像吸鐵石一般,他到哪他總能及時(shí)擋在他跟前。
“祈叔!”
“你不能去,否則我們整個(gè)人族都得遭殃!”
“宰笙爺爺不也去了嗎?”
“他不一樣!”
“什么不一樣,我們都是人!”
“不,他不屬于人族?!?p> 黎秦大驚,“不屬于人族,那么他是?”
“他原本是光族人!”
“什么?”黎秦驚訝瞬息,搖了搖頭,“那我也得去,盧愚是我朋友,我不能見死不救!”
“那你得過了我這關(guān)!”祈藝振臂一揮,黎秦被強(qiáng)大的內(nèi)力給震退了出去。
“黎秦,你作為人族的一名將領(lǐng),竟然不顧人族的存亡,一意孤行,是為不忠!”
“如果我見死不救,那就是不義!”黎秦腦子一熱,才不管三七二十幾,他見盧愚吃過太多苦,受過太多的罪,而他做夠了旁觀者。
“你去也不過以卵擊石!”祈藝說話間,黎秦已經(jīng)沖將了過來,卻被他側(cè)身扣住了握刀的手。
“就算你去了,也救不了他!”
“那也得去,哪怕是死,我也無悔!”
“愚蠢!”
…
就在這兩人相斗之時(shí),宰笙已經(jīng)爬到了山頂,盧愚正在那只大手的五指間穿梭逃命。
宰笙正要出手,另一個(gè)在一側(cè)旁觀的飛人俯沖而下,停在了他跟前。
“是你,我還以為你死了,沒想到你還活著。那么今天,休想再活著離開!”
“你們無辜?xì)埡ξ覀儍勺逯?,今天我要為他們?bào)仇!”宰笙毫不遲疑地出手,沒想到來人立馬收斂起翅膀,同人族毫無區(qū)別!
“這樣,我們就算公平對決了!”
那人五指并攏,如利刃般迎接宰笙的銀絲,宰笙一戰(zhàn)即將那只手緊緊纏繞住,并收緊絲線,準(zhǔn)備將那人拖拽在地,可這絲線剛剛收緊,那合并的五指向左手方一側(cè),絲線盡皆斷裂,化作一節(jié)節(jié)斷線,飄落向山坡下。
宰笙來不及大驚,連連后退,因?yàn)槟俏逯敢呀?jīng)逼近他跟前,他閃躲到一塊凸石后,下一秒凸石頂部被那手輕而易舉削去。
“如果你現(xiàn)在束手就擒,還有活命的機(jī)會!”那人冷冷一笑,算是給了宰笙一線生機(jī),可宰笙并不領(lǐng)情!
“落入你們的魔掌,我寧愿死!”宰笙一只手伸入胸膛,將身上的人皮一把扯落,露出一身怪異的軀體。
只見那軀體之上,凸凸凹凹不平,還長著許多莫名其妙的東西,有的向刀鋒,有的向雞翅,有的向魚鱗,有的向獸角!
“來吧!”沒有任何制勝利器的宰笙用身體作為盾牌,盡力躲開那人的厲害處,向著他的側(cè)面襲擊,可那人的速度比他還快,往往還沒來得及出手,那人的手掌便削了過來,在他手臂上留下刀刀血淋淋的口子。
那人似乎不急著要了宰笙的命,等著他喘息,出手,再快速地?fù)敉怂?p> …
盧愚早已筋疲力竭,撲騰的翅膀突然消失不見,整個(gè)人咕嚕嚕從天而降,極速向下墜落。
那雙大手隨即追將而去,卻被旁邊的大山給擋住了指頭,落入山中的指頭又剛好將正在決斗的宰笙二人給隔開,沖散,兩人皆被突如其來的振動(dòng)給振落下山頭。
沒滾多遠(yuǎn),同宰笙決斗那人振翅飛了出去,唯獨(dú)宰笙不停地向下滾去。
“現(xiàn)在你可以去了!”祈藝見到這一幕,突然收住手,讓黎秦去救助盧愚,因?yàn)楸R愚已經(jīng)砰地一聲落在了地上,而他則趕著去救宰笙。
天上的巨眼見地上一片混亂,密密麻麻的人,分不清誰是誰,便憤憤然消失了,臨別時(shí)還叫回了那個(gè)在空中撲騰尋找宰笙的人。
隨著巨眼的失蹤,天空回到了一片暗淡之中,那顆巨樹亦恢復(fù)到蒼翠碧綠之中。
“圣主回宮!”圣島那高強(qiáng)之中突然響起一片歡騰之聲,令兩島之人為之喪膽!
宮殿之首的寶榻之上,巨光籠罩,等光散去,一人魁梧而坐,旁邊一人收攏翅膀,垂手而立,嘴里喊到“恭迎圣主回宮!”
霎時(shí)間,大堂之上,形形色色的人群,盡皆弓腰相拜,齊聲吶喊:“恭迎圣主!”
“嗯,都直起身來吧,咳咳!”圣主剛說完,就忍不住輕咳了兩聲。
“我不在的這些日子,看來人光兩族很不安分吶!圣武,你說說看?”
圣武士心中一驚,知道圣主追責(zé)了,因?yàn)樗麆倓傄部吹搅巳俗鍗u上發(fā)生的一幕,竟然圣主碰了個(gè)正著。
“如圣主所見,他們似乎在懷疑,探求!”圣武士回到。
這時(shí)大堂里另一個(gè)聲音響起:“還有反抗!”
圣主尋聲望去,冷眼瞧了瞧多嘴的那人:“我讓你回話了?”
“小的不敢,小的只是如是稟報(bào),只不過不知圣武大人為何不說出口,他明明對此也有所懷疑!”
“祈信,還不明確的事就向圣主稟報(bào),豈不是擾亂視聽?”
“呵,您剛剛不也用了似乎而字嗎?我是接著您的話說的,他們似乎是要造反,尤其是光族!”
“證據(jù)呢?”
“圣武大人心知肚明,兩族發(fā)生了什么事,哪有能逃脫你的耳目的呢?”
圣主突然揮手打住兩人的唇槍舌劍:“我不管他們要干什么,那個(gè)孩子你們一定得給我找來,他可是難得一見的天才啊,小小年紀(jì),竟然可以進(jìn)化成這般模樣!”
至于其他人,圣主一向不放在眼里。
圣武領(lǐng)命而去,祈信也想乘機(jī)溜走,卻被圣主給叫了過去。
“你還是偏袒你們?nèi)俗灏。 ?p> “圣主,您看我現(xiàn)在的模樣,我不偏向任何一族!”
“那好,哈哈,給你個(gè)任務(wù),監(jiān)視圣武!”
“是,小的明白!”
“嗯,去吧,都散了吧?!?p> …
大堂里很快便空無一人,獨(dú)留圣主托腮發(fā)呆,旁邊的侍從斂聲屏氣,一動(dòng)不動(dòng)地站著。
“秋鶴,還是這個(gè)世界寧靜些,咳咳,你說是吧?”
“圣主,您的傷勢!”
“無礙,休息一段時(shí)間便好!你也下去休息吧,這趟你也折騰得夠嗆了!”
等到秋鶴離去,圣主再次陷入了沉思…腦海里念叨著一個(gè)名字:
“流星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