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歡,叔一向對你不薄呀,再怎么著我也是你伯叔,你就是這樣跟我說話的嗎?”史寧橫眉冷對,史歡不以為然。
“我可是對事不對人,現(xiàn)在上上下下都忙得不可開交,您能管好你的手下,不要鬧事嗎?”
史歡這邊說罷,吩咐身后的人帶走盧愚。
“這個人是殺人犯,不能帶走!”史寧一聲呵斥,無人再敢上前。
史歡走近老者的尸首,看著那驚恐的眸子,只覺渾身發(fā)涼,她定了定神,仔細地瞧了起來。
“她不過一個無辜的老者,何必下此毒手?!笔窔g哀嘆一身,繼續(xù)說到:“叔,事有蹊蹺,得好好查查才是,要不你把這事交給我來辦吧!”
“哼,丫頭,你先管好你自己的事吧,這事我自會處理好?!?p> “那不行,這事我管定了?!笔窔g露出雪白的牙齒,笑得一臉無害。
“臭丫頭,這事歸我管,懂嗎?守好你的海岸線,若是再鬧出什么幺蛾子來,你的罪過可就大了,到時挨家挨戶負荊請罪,豈不丟了人帝的臉面?”
“那這么說來,叔你也得跟大伙賠禮道歉了,你看看,瞬息之間,三條人命呀,您這管理好像不力吧?”
“這個光族人殺了這位老人,這個人則不聽命令,無緣無故要殺光族人,我只不過做了該做的事,何罪之有?”史寧嗓門越來越大,“即使這光族人犯了罪,也應當?shù)玫綄徟校皇潜粺o端正法?!?p> “大義稟然!”史歡拍手叫好,“所以你就無情地殺了我們的人?不給他申訴的機會?”
“他殺人,所有人都親眼所見,殺人者償命,還有何可申訴的?”史寧不想再跟史歡辯解下去,下令帶走躺著的三人。
“我說過,這小子我得留下,即使他有罪,你也得給我把證據(jù)拿出來!”史歡抽刀,親自上陣,一胳膊肘推開了站在盧愚跟前的那個士兵,又用刀逼退了幾個民兵,這才蹲身。
“盧愚?”史歡搭上盧愚的脈搏,見還有心跳,這才心安,隨即示意手下的人將盧愚抬走。
“你要跟我搶人?”史寧亦亮出匕首來,同個子和他差不多的史歡對陣。
“你們先走!”史歡擋在最前面,讓身后的人帶走盧愚。
“叔,我會將他關入牢房,這事我自會稟報人帝,我想他會派人查清楚事情的真相?!?p> 史寧惡狠狠地盯著氣焰囂張的史歡,見史歡人多勢眾,不敢輕易出手,只得看著他們帶走盧愚。
“敢駁我面子,好你個丫頭!”史寧的自尊心受挫,心中的憤恨,連同對大哥的怨氣也一股腦兒在心頭發(fā)酵。
“把這兩個死人帶到船上去!”史寧陰沉著臉,這回他要親自送這兩人上路,“哼,你要真相么?笑話,永遠不會有真相。死無對證,這黑鍋那小子背定了?!?p> 怒氣中的史寧千算萬算,算漏了一個人--秋裳!
秋裳被關在屋子里,哭鬧不休,竟暈了過去,以至于讓所有人忽略了她的存在。
…
地宮內(nèi),一片默然,人帝在一間石室外踱來踱去。
一個侍衛(wèi)慌忙趕來拜到:“人帝,查過了,確定是族人干的,證人我已經(jīng)帶來了?!?p> “讓他進來!”
侍衛(wèi)到門外喚了聲,接著進來一個士兵,正是之前看守盧愚的那人。
“你看到了什么?詳細說來。”人帝迫不及待,這事事關重大,看來有人居心不良。
“稟人帝,是四個蒙面人,他們圍著那孩子索求什么東西,后來看到我們過去就逃走了,后來的事我就不知道了?!?p> “他們有什么特征?”
“他們手里拿的砍刀,個個體態(tài)魁梧!今天在海邊我看到過其中兩人的尸體,被匆匆運往了圣島?!?p>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比说圩寔砣送讼拢衷儐杽倓偟氖绦l(wèi):“找到那個地點了嗎?有什么發(fā)現(xiàn)?”
“跡象被掩蓋了!”
人帝心頭一驚,看來事態(tài)越來越嚴重了。
“誰發(fā)現(xiàn)的尸首?又是誰將尸首運到海邊的?”
“誰發(fā)現(xiàn)的不清楚,不過是寧大人的手下負責處理這事的!”
人帝默然不語,兩目渙散,低聲自語:“他么?”
“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侍衛(wèi)退下,里屋里祈藝隨即走了出來。
“你都聽到了?”
“嗯,阿桑已經(jīng)沒事,里面的事已經(jīng)耽擱了好幾天,我先去了?!逼硭囃说垲h首準備離開。
人帝輕嘆:“唉,你就不給點意見?”
“我想祈信已經(jīng)搞定了那邊的事了?!?p>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雖然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說服他的?!比说鄯鲋~頭,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樣子。
“當初讓他負責外面的事,是你的意思,你就應該想到會有今天!”
“我想不出他此舉的目的?!?p> “我聽說外面有個門派,叫反光派,私下里跟民兵來往密切?!?p> “那他更不應該阻擋我們行事才對!”
人帝攤開手,祈藝朝著石屋一角走去,留下一句,“靜觀其變?!?p> 隨即消失在一道瞬間開啟又關閉的石門之后。
石門后是間逼仄的小室,一側的墻壁上裂開些許縫隙來,將室內(nèi)照得若隱若現(xiàn),一只即將燃盡的蠟燭在陣陣風吹中,搖擺不定。
蠟燭映照的石墻上,刻著“功臣之名”,下手密密麻麻刻著許多名號。
祈藝立在這些名號前,駐足半響,隨后走入這間小室最暗的一角,一陣轟隆聲后,蠟燭快速搖曳,幾近熄滅,隨即又歸于平靜。
室內(nèi)跟著回歸到一片幽寂之中,跟來時別無兩樣。
人帝愁苦地坐在室外的房間里,這時,從阿桑休息的房間里走出一位老人,身后跟著阿桑師傅。
“好了?”人帝立馬換了副神情,關切地問著來人。
“沒事了,小伙子身體硬,吐了幾口血卻沒大礙。”醫(yī)師答復到。
“那就好,阿桑師傅,你先去忙吧,你徒弟我會差人照顧的?!?p> “那就有勞人帝了?!卑⑸煾低顺?。
人帝跟著離開,準備回到議事廳,還未踏出這間屋子,議事廳里就傳來呼喚聲。
“史歡?”人帝還未趕出,就見史歡急急忙忙趕來,身后跟著一眾人。
“父親,李醫(yī)師呢?”史歡趕緊讓人將盧愚抬進剛剛的室內(nèi)。
“這屋有人,去隔壁屋!”醫(yī)師聞聲踏出房門,將來人引入另一間屋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