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桑保持著自己鐵桿般堅硬的身軀,不過站得太久,身子有點晃動,盡管如此,他還是咬著牙硬挺著。
“臭小子,我說你死哪去了,原來跑這來了。你這是在干嘛?”阿桑師傅隨著黎秦走來,見阿桑僵直地站著,只轉(zhuǎn)動眼珠子,不由好奇地問。
阿桑師傅說罷,輕嘆,經(jīng)過一場動亂,見阿桑平安無恙,他也就放心了。
“師傅,我這是在練功!祈叔教我的!”阿桑說到此自豪地看了旁邊的少將軍一眼。哪知黎秦毫無反應,淡定得很!
“練定力?嗯…好呀!哈哈,不錯,你繼續(xù)加油吧!”阿桑師傅一會遲疑,一會恍悟,最后興高采烈地笑了。
“喂,師傅,你怎么來了?”
“有事唄!”阿桑師傅淡淡說罷,跟著黎秦走了。
“什么事呀?還要去地宮!”阿桑本來羨慕師傅來著,可師傅卻反應冷淡,不把這當回事。
良久,阿桑腿腳酸麻,不由嚎叫到:
“呀呀呀,祈叔,你可要早點出來??!”
…
地宮大堂內(nèi),黎秦留下阿桑師傅,隨后受命去了海邊。
此時大堂內(nèi)只留下最為緊要的幾人,人帝,祈藝,黎川,和幾個元老以及阿桑師傅。
“呵呵,各位找我來何事???”阿桑師傅見眾人心思沉重,便直接問了話。
“我要把整個島嶼建成一座機關島!”人帝威嚴地宣布。
“那感情好!”阿桑師傅立馬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不過條件他得談好,畢竟這不是憑他一人之力可以完成的,因此他轉(zhuǎn)念講到:“不過,這人力物力嘛!”
“這個我自有安排?!比说壅f完看向向一旁的祈藝。
“你有什么要補充的嗎?”
“鐵器不足,便用木器替代!”祈藝補充一句,人帝認同地吩咐:
“對,黎川,這事就交給你,至于海岸防線就交給歡兒他們吧,也正好給他們一個機會歷練歷練!”
“是?!崩璐I命。
“阿桑師傅,還有什么其他要求?”
“時間,我需要設計一番!”
“行,就在這里吧,我已經(jīng)吩咐人給你準備了一間工作室,有什么需要找黎川將軍就行!”
“還有一事,人帝。”
“說。”
“我徒弟在外面,我需要他做我的助手?!?p> 人帝看了眼黎川,黎川立馬出了門,找到那個杵在那一動未動的阿桑。
“你就是阿桑?”
“是的將軍!”
如果不是見過阿桑在戰(zhàn)斗中的表現(xiàn),他真的會鄙視這丑陋陰沉的小子。
“跟我來!”
阿桑一驚,想要挪動步子,卻發(fā)現(xiàn),腿麻了,一抬腳,整個人就倒在了地上。
“你干嘛?”
“腿,麻…”阿桑幽幽地解釋,黎川哼聲就走,“我先走一步,你慢慢跟上吧…”
阿桑起身,走著外八字,一走入那威嚴的牌坊,兩腿酥麻得更厲害,這里面可是人島的權利中心??!能有幸踏入此地,今生足以…
…
天地間,是一幅暗淡不明的水墨畫,沒有日升日落,只有無盡的暗,所謂的日夜也不過是對作息的機械劃分而已。
盧愚一夜都睜著眼,毫無睡意,身體恢復得差不多了,肚子還有點餓,爬起身那刻他又復活了,希望,斗志,雄心悉數(shù)歸來。
身后守著他的人歪坐在一棵樹下,呼嚕不斷,鼻涕直流。
盧愚脫下身上的外衣,披在了那人身上。隨后靜默地站在一邊,等著那人醒來。
“阿秋!”那人一個噴嚏,將自己從睡夢中喚醒,趕緊朝著海邊張望,卻不見盧愚的身影,一骨碌站起,這才見身后站著未動的罪犯。
盧愚見那人醒來,回身彎腰撿起落在地上的外套,套在自己身上。
“走吧,去阿桑家!就差他家了…”盧愚沿著海邊走去,這是唯一可以幫他辯識方向的地方。
身后那人鼻子哼著氣,眼神卻柔和了許多,作為戰(zhàn)士,未能保家衛(wèi)國,未能守衛(wèi)自己的族人,心中的憤慨不言而喻。
然而看到那件剛剛披在自己身上,這會披在盧愚身上的外套,他心里就難受,因為他不需要光族的關懷。
他討厭這些恃強凌弱的敵人,然而話雖如此,他看盧愚的眼神還是和緩了許多。
“阿桑?阿桑師傅?”盧愚停在院外,不敢踏足院中,可左喊右喊,也不見人,便轉(zhuǎn)身要離開。
一抬眼,竟見不遠處一個影子閃進了樹后。盧愚猜想一定是人族在窺視他,他們是恨他的吧,當然這是盧愚自己的想法。
“接下來怎么做?”盧愚問身后那人。
“還有兩家的門你沒敲開呢!”
“阿桑家不算么?”
“阿桑是你朋友,他會原諒你的,現(xiàn)在你得想辦法敲開昨天沒敲開的那兩家門,接著為所有的百姓當牛做馬,替死去的人干未盡的活?!?p> “這樣啊,你們?nèi)俗宸稿e得到的就是這樣的懲罰嗎?”盧愚低聲問。
“比起死,活著更能贖罪?!?p> “是呀,死很容易,活著才難呢,這也是我昨天才明白的。”盧愚攤開手,冷冷地笑了,“不過獲得真理的代價不菲?。 ?p> “小子,走吧!”
盧愚跟著那人離去,走到剛剛那棵藏著人影的樹下,卻不見任何可疑的人。
“那個跟蹤我的人想做什么?”盧愚問那守衛(wèi)。
“什么人?”那守衛(wèi)納悶四處張望。
“沒什么,可能是誰想找我報仇吧!”盧愚繼續(xù)往林子深處走。
人族島四處都有著茂密的林子,林子的道路變化莫測,盧愚有時會懷疑這里的樹長了腳,會亂跑。
“盧愚!”阿桑不知從哪迎面走了出來。
“你師傅不在家?”
“嗯!”阿桑閃著眼,四處瞄了瞄,湊近盧愚的耳朵嘀咕,“秘密!”
“額…那么,你現(xiàn)在去哪?”
“回家拿東西!今天我就不邀請你去我家了,再見,盧愚!”阿桑急匆匆離開,盧愚迷惑地望了望那背影,繼續(xù)趕路,一步三回頭,竟遠遠地瞧見了剛剛那個人影,跟著阿桑而去。
“阿?!?p> 盧愚停下步子,若有所思,隨后毅然決然轉(zhuǎn)身。
“你去哪?”侍衛(wèi)驚訝地問
“阿桑家?!北R愚加快了步子,那人只得跟上。
“不是說了不用去嗎?”
“你們?nèi)俗宥枷嘤H相愛嗎?”
不知盧愚怎么會問出這話來,那人聽了這問題,先是震愣,隨后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
雖然哪里都有好壞之分,不過要他當著光族的面親口否定這個問題,他還真做不到。
還沒想著如何回答,盧愚已經(jīng)加快步伐跑開了,那人只得哎喲一聲,跟著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