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賣火柴的小女孩
初冬時節(jié)，已經(jīng)寒意陣陣，算了算日子，今天好像也不是什么特別的日子，還有半個多月才到元旦呢，再看看遠處煙花的方向，來自鳳凰小區(qū)的二期工程，不知道哪個貨這么蛋疼，在工地放煙花玩。
我和唐薇薇下樓的時候，周澤龍已經(jīng)不見了。
唐薇薇挽著我，我們走在小區(qū)內(nèi)無人的小道，遠處煙花一朵朵綻放，漫漫寒夜有紅顏在側(cè)，寂寂小道攜佳人漫步……
我正沉浸在這種氣氛里的時候，腦袋上一個猥瑣的黑色小人緩緩出現(xiàn)了。
給老子滾！
猥瑣的黑色小人又回去了……
我們忘記了時間，不知走了多久，已經(jīng)來到小區(qū)附近的鳳凰廣場了，廣場兩側(cè)是那種古風(fēng)的六角亭和長廊，我和唐薇薇在長廊坐下，她依偎在我肩頭，我感覺時間就像靜止了一樣，我微微側(cè)頭，生怕動作太大破壞了氣氛，側(cè)眼微瞄，唐薇薇在我肩上閉著眼睛小憩。
唐薇薇輕聲問我：“你在想什么呢？”
我：“……什么都沒想。”
其實我腦子里真的是什么都沒想，感覺就這樣一動不動坐到天亮也挺好的……
唐薇薇：“在你身邊，還真是讓人安心呢……”
我：“呃……你確定嗎……前兩天從天庭回來的時候，太白她爺爺還說我不要臉來著。”
唐薇薇噗嗤一笑，“有時候還真覺得你越來越像那個貔貅了?！?p> 呃……她這是在夸我還是罵我……
我側(cè)臉看著唐薇薇，她盯著那邊的涼亭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唐薇薇輕聲對我說：“以后叫我薇薇吧……”
我：“好，薇薇。”
唐薇薇閉著眼睛在我肩頭蹭了蹭，“有你，真好。”
我：“你這話真的假的，說得我都心跳加速了……”
唐薇薇調(diào)皮一笑，“來我聽聽?！?p> 我：“哎別別別……跳太快會猝死的……哎呀呀，不行了，趕緊搶救，我需要人工呼吸……”
唐薇薇輕推我一把，“滾……”
正攬著唐薇薇享受甜蜜，我感覺到什么東西在拽我的褲腿，低頭一看，一只腦袋上長白毛的老鼠，把唐薇薇嚇一跳。
哎呀我去，這貨成精了哎，現(xiàn)在正前身直立在原地，兩只前爪給我在那拜年呢……
我：“我去，這特么啥意思？”
唐薇薇：“這好像是那天你捉住的那只?！?p> 我：“可不是嗎，看那腦袋上那撮白毛，這是特意來讓我看它新燙的頭嗎？”
唐薇薇愛心泛濫了，“你看它好可憐，應(yīng)該是無家可歸了吧，要不，我們收留它吧?！?p> 我：“呃……養(yǎng)耗子？”
那耗子也許真是成精了，順著我褲腿就爬上來了，站在我肩頭，攆也攆不走，我：“臥槽，這貨不會有傳染病吧……”
耗子用尾巴抽了我后腦勺一下，尼瑪……
在唐薇薇的強烈要求下，我們準備帶著耗子回家，耗子敏捷地躥到地上，在我腳邊拽我褲腿，這動作還用問嗎，當然是跟我走的意思了，媽的，耗子精……
耗子在前邊走，我和唐薇薇跟在后面，也許是怕我倆跟丟了，偶爾還回頭給我們招個手叫我們跟上，媽的，真是耗子精……
耗子領(lǐng)著我倆來到一棵樹下，樹杈上臥著一只大花貓，耗子對著大花貓比了個拳擊的手勢，我：“揍它？”
耗子點點頭，拿那兩只大眼睛瞪著我看，我：“你跟這貓有仇?。俊?p> 耗子不停地在那比劃什么，這動物界的手語咱也不太懂啊，要是貔貅在就好了。
耗子在那比劃半天，我也沒明白啥意思，只見樹杈上的大花貓站起來了，擺了個貓科動物特有的伸懶腰的姿勢，好像叼著什么東西跳下來了，它扭頭看見了我和唐薇薇，撒腿就跑，耗子精使勁拽我褲腿，焦急的樣子示意我趕緊追。
得了，追吧，我大概能明白耗子精的意思，那貓好像搶了它什么東西，一路追著大花貓就進了鳳凰小區(qū)。
那只該死的貓?zhí)艚萘耍裨圻@種智力型英雄根本追不上啊，唐薇薇在旁邊也已經(jīng)氣喘吁吁，我們停下來喘口氣，耗子精使勁拽我褲腿讓我繼續(xù)追，媽的，老子的褲子是在天庭買的地攤貨，好幾千塊呢，你別再給我扯了……
我們緩了一會，繼續(xù)朝大花貓跑的方向追擊，那貨跑的夠快的啊，最后在我們的追擊下，慌不擇路，竄上了小區(qū)里剛立起來沒幾天的路燈。
我們小區(qū)的路燈不知道是哪個二逼采購的，別人家的路燈都是中規(guī)中矩一根桿帶一盞燈，我們小區(qū)的路燈一水的黑框白燈籠，不知道的還以為誰家大晚上出殯呢……
那只大花貓就蹲在燈籠上邊，我和唐薇薇一邊一個堵住它的退路，不論它從哪個方向下來，都有一定的把握抓住它，我：“你大爺?shù)?，下來！?p> 那只大花貓嘴里叼著一張卷起來的紙，從牙縫里擠出一句，“你特么上來呀！”
我和唐薇薇：“？？？？？？”
臥槽，不是說建國以后動物不許成精了嗎……
我：“你特么下來！”
大花貓：“有能耐你上來！”
我掏出我的定海神磚，“你給老子下來，再不下來砸你昂！”
大花貓開始顫抖了，它肯定是被我的王霸之氣震懾住了，接下來是不是該撲通一聲跪下，納頭便拜……
果然接下來大花貓的舉動印證了我的想法，只見它把嘴里的紙丟下來，跳下路燈逃走了，“媽的，不玩了，這路燈燙屁股……”
我上前拾起那張紙，那紙卷成一個紙筒，展開是不大一張紙，跟A4紙差不多大，不過看上去紙質(zhì)發(fā)黃，應(yīng)該有不少年頭了，摸起來手感厚厚的，個別地方還有折痕，我：“這啥玩意，我看看?！?p> 我還沒仔細看，耗子精爬到我身上，一把抱住那個紙卷不讓看，我：“媽的，是情書嗎，還不好意思給人看?！?p> 算了，不看就不看吧，我對一只耗子精也沒什么好奇心，帶著耗子精回了家，悄悄地打開門，墻上的掛鐘顯示凌晨四點半，抗美、援朝那倆兄弟開著電視看三國，不過已經(jīng)靠在沙發(fā)上睡著了，那哈喇子流的……
唐薇薇輕手輕腳地回到太白臥室，關(guān)門的時候跟我說：“晚安，你也早點休息吧……”
我尋思要是再過倆鐘頭就該說早上好了……
我轉(zhuǎn)身關(guān)上防盜門，關(guān)門的聲音吵醒了沙發(fā)上那倆二貨。
司馬抗美：“我了個去，到底是老師，身體就是好。”
諸葛援朝：“就是就是，八點鐘出去，四點半才回來，不過，老師你總這樣會英年早逝的?！?p> 我：“尼瑪……我要說我抓了一晚上貓，你們信嗎？”
司馬抗美：“老師，那天你就說抓了一晚上老鼠，今天又說抓了一晚上貓，哎呀，大家都是成年人，我們懂的……”
諸葛援朝：“就是就是，我們懂的。”
我：“就是你妹啊，給老子滾下去睡覺去……”
攆走了那倆二貨，我準備回去睡覺，差點把兜里的耗子精壓死……
我把耗子精放在窗臺上，我說：“你就住這吧，別搗蛋給老子咬家具，明天給你買鼠糧。”
太困了，沾枕頭就著……
人累了睡的就死，睡的死就容易做夢。
我夢見耗子精變成了一個小女孩，小女孩戴著紅頭巾，身上臟兮兮的，赤著腳走在一個小鎮(zhèn)子上，手里挎著一個籃子，哎呀我去，這不是賣火柴的小女孩嗎。
只見她拉住一個行人，“叔叔，買盒火柴吧……”
行人沒有搭理他，撥開她的手繼續(xù)向前走。
她又乞求旁邊那個穿著時髦的女性，“姐姐，買盒火柴吧……”
就這樣，沒有人搭理她，小女孩又凍又餓，她踉踉蹌蹌地走到一個墻角，透過那家人的窗戶，看到里面一家人正在溫暖的壁爐旁溫馨地享用著圣誕晚餐，餐桌上擺放著香噴噴的烤鵝和剛烤好的面包，壁爐旁還有一棵小小的圣誕樹，裝飾點綴一番，漂亮極了。
賣火柴的小女孩羨慕地看著這家人享用圣誕大餐，她是多么地想過上這樣的生活啊，可是她已經(jīng)一天沒有吃東西了，而且今天她一根火柴也沒賣出去……
小女孩現(xiàn)在蜷縮在墻角，她的一雙小腳凍的通紅，她在想：我點燃一根火柴吧，哪怕取取暖也是好的……
小女孩哆嗦著小手拿出一根火柴，點燃以后，她的面前出現(xiàn)了一個大火爐，好溫暖的樣子，她剛想伸出小腳取暖，火柴就熄滅了，只留下手里燃燒完的火柴梗。
小女孩又拿出一根火柴點燃，這一次，她看到了香噴噴的烤鵝，只見烤鵝從盤子里飛了出來，背上插著刀叉，小女孩剛想要取下刀叉享用，火柴再次熄滅了。
小女孩又拿出一根火柴，這一次，她還沒點燃，我實在看不下去了，小女孩實在太可憐了，我覺得我必須做一個高尚的人，一個純粹的人，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我應(yīng)該挺身而出，我上前阻止了她，“等等！”
小女孩疑惑地看著我，我：“千萬不要點燃這根火柴，點燃以后，你會看見你的奶奶，然后你就死了?！?p> 小女孩相信了我的話，我告訴她我們現(xiàn)在都用打火機了，以后不要賣火柴了，可以批發(fā)賣打火機，她對我表示非常感謝，說以后一定會堅強的活下去。
看著小女孩離去的背影，我的眼睛濕潤了，哎呀，今天做夢都能做一件好事……
正當我感到欣慰之時，從街角沖過來一個叫安徒生的男人，一刀就把我捅死了，“就你特么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