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給你倒酒?!蹦莻€有疤的笑嘻嘻的給另一個把酒滿上,原來他是弟弟,那弟弟又對掌柜的吆喝道,“牛肉和饃饃呢?還不快上!”
掌柜急忙端了牛肉和饃饃,邊小跑邊說道,“客官莫急,這就來了。”
天色已經(jīng)全黑,幾個人各自吃著,互不干擾,只有那兩兄弟熱鬧的很,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很快就有了醉意,天南地北的高談闊論,時不時眼睛斜掃一眼兒顧茗鳶,眼神不言而喻。
顧茗鳶不悅,蹙著秀眉匆匆吃完面,提劍欲上樓,正巧得路過那兄弟倆,弟弟身子一轉(zhuǎn)把腳一伸,搭在另一張凳子上,攔住她后,又搖搖晃晃的站起來,作勢就要攬住她的腰,“美人兒這就吃好了?別急著走啊!來來來,陪哥哥坐坐,聊聊天兒嘛!”
顧茗鳶后退一步,欲繞道,那弟弟一把抓住她的肩膀,“美人兒莫走?。‰y不成是看不上我們兄弟倆?!”
顧茗鳶用劍鞘打開他的手,心中雖然對他們極其厭惡,但她不想惹是生非,她太弱了,現(xiàn)在每走一步,都必須謹(jǐn)小慎微,她道,“不曾,只是明日還要趕路,請兩位高抬貴手?!甭暃鋈缢?p> “我若說不呢?!咱哥倆能看上你,就是你的福氣!別給臉不要臉!”一直沒說話的哥哥突然開口,酒碗用力一放,發(fā)出“砰”的一聲響,眼里酒色顯露,撲上去就要來抓人。
掌柜的見勢不妙,見慣了這種戲碼,和小斯慌忙躲進(jìn)后廚,聽著動靜,倒是那木公子穩(wěn)若泰山,一口一口抿著酒。
顧茗鳶后退幾步一個轉(zhuǎn)身,輕巧的避開哥哥撲上來的手,隨即劍出鞘,寒光一閃,“我無意與各位爭斗,但兩位若執(zhí)意如此,就休怪我不客氣!”
兄弟倆對視一眼,哈哈大笑,哥哥道,“哈哈哈哈,我們?。【拖矚g你這樣的小辣椒!”
也不拿斧子,兩掌虎虎生風(fēng),兩人就你來我往的打了起來。
只見哥哥屈身,一掌攻至對方右腰,顧茗鳶右腳向后一抬躲過那掌,接著身子借機(jī)向前一傾,迅速出劍,劍尖從對方胸口擦過,哥哥后退一步,摸了胸口一把,見了血,怒罵道,“格老子的!賤貨!竟敢傷我!”操起斧子就要動真格。
弟弟也拿起斧子相助,三個人劍拔弩張,顧茗鳶心中打鼓,若是死在這兩個雜碎手中,豈不窩囊?!何況大仇未報,決不能!絕不可以!
曾經(jīng)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從腦海閃過,爹爹曾教自己顧家劍,雖沒有什么殺傷力,防身卻是不錯的,只恨自己當(dāng)初不肯認(rèn)真學(xué),如今也只能半推半就了。
哥哥掄起斧子從右肩劈下,打斷她的思慮,顧茗鳶猛的一個側(cè)身,斧子從自己眼前落空,那斧子極快的又是一次橫掃,眼看就要傷及腹部,電光火石間顧茗鳶雙手扶劍擋在面前,斧刃從劍面砍過,激起一陣火花。
弟弟掄起斧子直攻后背,顧茗鳶察覺,一個彎腰躲過,再來一個后式側(cè)腿掃在他下盤,對方人高馬大,竟是紋絲不動,他正要拿著斧子劈向顧茗鳶,一根筷子從眼前一閃而過,擊在弟弟耳后,又快又準(zhǔn),只見他兩眼一翻,摔倒在地。
哥哥見狀,急急收了手,忙撲上去看,大叫道,“二虎,二虎!你怎么樣?!”又探了探他的鼻息,方才松了一口氣。
此時除卻他們?nèi)?,這屋里只剩一人,哥哥指著那人怒喝,“格老子的,你使陰招!”
那木公子喝了一口酒,一聲輕笑,譏諷道,“對付你們這種欺負(fù)弱女子的陰險之人,自然得用陰招,這樣才符合你們身份不是?!”
“你他媽的找死!多管閑事,今日就滅滅你的焰氣!”哥哥掄起斧子向他劈去,直擊面門,木公子不慌不忙,僅用一把折扇穩(wěn)穩(wěn)擋在斧刃前,然而只有一厘之隔時,竟怎么也劈不下去。
哥哥面露震撼之色,是內(nèi)力!好強(qiáng)大的內(nèi)力!他自知不敵,收回斧子,難堪道,“多有得罪!”,然后一把撈起弟弟,不管夜色深沉,就要離去。
掌柜的眼尖,跑出來攔住他們,“你們飯錢還沒給呢!”
那哥哥面如土色,丟下幾兩碎銀,沒入夜色。
顧茗鳶向木公子行了一禮,聲色多了一絲溫和之意,“公子好功夫,小女子穆夕戈,多謝公子出手相助,不若今日,我定命喪于此?!?p> “本公子名祁木,小事一樁,不必介懷。”祁木倒了一碗茶,做了一個請,“不知姑娘從哪兒來,又要去往何地?”
顧茗鳶順勢坐下,端起茶碗輕啜一口,“我從奉安城來,要去伏,,,”顧茗鳶改口,“去往百花城,聽說此間茯花開的正好,我想過去瞧瞧?!?p> “茯花可是吉梗?!”祁木問道。
“正是?!鳖欆S點(diǎn)點(diǎn)頭。
“那就巧了,我也是去百花城去賞花的,聽說還擺了擂臺,或文或武,贏者可游玩百花城三日,住食全免?!逼钅久奸_眼笑,“穆姑娘若不嫌棄,可愿帶上本公子?”
帶上他如同帶上保鏢有何不愿?顧茗鳶道,“公子說笑了,能有公子作伴,是我運(yùn)氣好,自然再好不過,那此番就說定了?!?p> “甚好。夜色不早了,今日又受了驚嚇,穆姑娘且歇下,明日一早出發(fā)?!?p> 顧茗鳶點(diǎn)點(diǎn)頭,由小斯領(lǐng)著回了房間。
夏日的夜晚,少了白日的燥熱,林間草叢藏了蛐蛐兒蟲兒,叫聲連成一片。
顧茗鳶早已入了夢鄉(xiāng),夢中刀光劍影,血流成河,顧茗鳶輕聲囈語,“爹,,,娘,,,鳶兒怕,,,”,額角密集了細(xì)細(xì)的汗珠,雙手僅僅抓住被子,十分不安。
祁木站在窗前,忽聞一聲鳥叫,祁木坐回桌前,不多時,一個人翻窗而入,一身黑衣,單膝跪地,拱手道,“公子,屬下來遲。”
“事情辦的如何了?”祁木問。
“如公子所料,他帶人闖進(jìn)百劍堂,殺了顧青珂一家,無一幸免?!焙谝氯巳鐚?shí)稟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