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救治6
果然,經(jīng)過巫寧兒這么一提議,京落在之后的稱呼中,從“玄姬小姐”變成了“阿玄妹妹”,言語間也增加了不少真情實意,少了很多虛言和遮掩。
這樣下來,對于幽州了解的更為具體了,茹兒忍不住為巫寧兒的機智豎起了大拇指,“小姐,真厲害!”
“別高興太早了?!蔽讓巸盒闹杏行氖拢瑵M臉憂心,“還沒開始呢,我總覺得有些不安?!?p> 從救了京落,感覺自己距離信王越來越近,這不是個好兆頭,這樣下去,自己很輕易的暴露,對之后的進展非常不利。
“小姐,要不我去調(diào)些云影衛(wèi)。”茹兒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帶有危險的人,但也不會放過一個預(yù)機,這一趟幽州,沒有帶上任何護衛(wèi),還是派些云影衛(wèi)比較安全。
“是要調(diào),但不是現(xiàn)在。”如果這一切是個圈套,那自己的行蹤恐怕早已被人知曉,就更不能落于人后,否則,客棧內(nèi)都會遭襲,連累無辜的人,還不如主動出擊,但云影衛(wèi)各個都是殺手精英,一旦出動,動靜不小,還是最后出現(xiàn)為好。
茹兒抱拳應(yīng)著,“是,小姐放心,奴婢一切以小姐安全為重。”
“茹兒。”巫寧兒有時發(fā)現(xiàn)自己太過冷漠無情,有時又覺得自己太在乎情感了。自己和茹兒一塊長大,每次受罰都是她陪著,相較于主仆,更甚于姐妹了。但是就是因為這樣,自己才更要和她劃清界限,否則,都會有危險,像自己這樣的人,就不配擁有別人的真情。不管怎樣,自己不是個石頭心,也會有顧慮,看著她特別嚴(yán)肅的說道,“全身而退最為重要?!?p> “是?!比诵亩际侨忾L的,哪有什么鐵石心腸,只不過是不宣于口。
自從太師范垂鋒回都之后,朝中官員們倒是安分不少,柳相也撤出了安置在攝政王府的侍衛(wèi)。范太師信王一行人圍在元蒼嶺身邊。
“神醫(yī)爺爺,蒼嶺哥哥什么時候能醒啊?!狈短裉裰绷?,爺爺說的什么神醫(yī)醫(yī)治了半天一直沒有動靜。
信王用胳膊示意她,“別吵?!?p> 范恬恬并不在意,壓低著聲音說道,“你怎么來了?!彼皇窃谧约焊锎舻耐κ娣穆?,之前讓他幫蒼嶺哥哥都不肯,這一次竟然主動來了。
“我這不是擔(dān)心王爺嗎?!毙磐醣囟荆f的理所當(dāng)然。
“信你才怪呢?!狈短裉駪械门c他啰嗦,一個白眼翻過去。
“恬恬?!狈短珟熆匆姾糜言\治時露出了不適,定是自己孫女吵到他了,嚴(yán)厲指責(zé)道。
被爺爺訓(xùn)斥了的范恬恬不敢說話了,慢慢也發(fā)現(xiàn)這位大夫討厭診治時旁人干擾,看著自己被罵信王在一旁得瑟的表情,轉(zhuǎn)過身不理睬他的眼神逗弄。
過了一會,慢慢的,神醫(yī)站了起來,收拾好銀針,回頭說道,“他體內(nèi)的毒素差不多排出體外了?!?p> “那這樣,是不是就不用那個連塘辛了?!狈短裉衤牰舅嘏懦隽?,但為了把穩(wěn),還是問清楚。
范太師嘆了口氣,果真時女大不中留啊,不過,還是自己的愛徒重要,也跟著問道,“老鬼,到底怎么樣了?!?p> “老范啊,一幫小年輕不懂,你還不懂嗎,千花之毒雖說厲害,但萬物皆有因,因何而來,便是用何解啊?!北环Q作是“老鬼”的滿頭白鬢,卻是口齒清晰,鏗鏘有力,不像是個古稀之齡人該有的氣息。
“嘿嘿,他可是我的愛徒,不是太過著急擔(dān)心了?!狈短珟煋蠐项^,不好意思的說道。
“他的內(nèi)力抵擋了大部分的毒素,剩余的被我用銀針強行逼出來了,大概半個時辰之內(nèi)必會醒。”說著,自顧自的收拾包袱準(zhǔn)備離開。
“你要走啦。”范太師拉住了他。
“不然呢?!崩险叻磫柕?,“難道和你一樣呆在這大宅院里。”
范太師似笑非笑的說道,“你好歹這么大年齡的人了,不享享福?”
“不了?!惫麛嗑芙^后,就背起包裹走了,沒有理會范恬恬和信王的感激言語。
信王探出頭,問道,“太師,這位神醫(yī)是哪請來的,我怎么沒在帝都聽說過還有這樣一號人物?”如此嫻熟的手法,怕是太醫(yī)院里沒有一個人比得上吧,這樣一位怎么會一點風(fēng)聲都沒有呢。
“他是我在回都的路上碰巧遇見的,所幸就把帶回來了,至于他是什么人,不是你等能夠了解的?!狈短珟熣f的極為掩密。
信王大概猜到了那位老者身份的不一般,也沒有追問下去,有些時候,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險。
范恬恬無所謂,不管是誰,只要治好了蒼嶺哥哥就行,想著坐在了榻邊,接過小慈擰干的手巾,擦了擦元蒼嶺額頭上的汗水,動作輕柔,往往復(fù)復(fù),絲毫不厭倦。
范太師沒有多呆,輕車熟路的走到了攝政王府的酒窖,拿了酒趕忙回到了自己的太師府。找到一處安靜的地兒,坐躺在一棵大榕樹下,大口大口灌酒,自言自語。
要是元蒼嶺那小子出了什么事情,自己怎么跟他的爹娘交代啊,老鬼是不是故意出現(xiàn)在他回都的路上的。唉,都是老一輩的恩怨吶,希望不要影響到年輕一輩吧,仇恨以解不宜結(jié)啊,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看到安寧的天盛國了。
酒滿進肚,他的面色絲毫沒有變,就是嘴里呢喃著,也聽不清到底說些什么,但眼神迷離,見物似人,看景就情。
早朝后的柳相回到府后,連忙進了書法,“老爺,你就這么撤走了?”蘇青打好的算盤被這么一攪和全部亂了。
“要不然呢,等到攝政王醒來看到嗎?”柳相本身就已經(jīng)很煩惱了,元蒼嶺的毒紀(jì)江至今沒有找到醫(yī)治方法,連塘辛更沒有下落,那個辭官隱居的太師竟然回來了,一切都朝著不好的反向發(fā)展。
蘇青好不容易等到了合適的時機,怎會輕易放棄,“老爺,您這樣,會讓人誤以為是怕了攝政王。”
柳相自嘲的笑了笑,“難道不是嗎?”自己本來就是官圖不順,要不是靠著岳父和卑躬屈膝,能做到這個位子,現(xiàn)在是左右逢源,生怕有一天被人拉下來。
柳相的確不是個中用的,遇到一點點事情,就擔(dān)心后怕,要不是自己,他能安穩(wěn)的坐在丞相位子上嗎,當(dāng)真是只靠著父親嗎,光是后院不凈,就能致以死罪了,不過,蘇青不敢表現(xiàn)得太過明顯,只是微微走進,小聲的說道,“老爺,您忘了麗太妃承諾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