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小姑娘,你又想到了什么?”
顏如玉低下頭瞧著她,唇角笑得微微揚(yáng)起,似春風(fēng)吹皺了河面,蕩起淺淺漣漪。
瞧著他的笑意,云皎皎忽而覺得,這廝若是單從長相來講,確實(shí)是沒得挑的,就是這性子,簡直可惡。
愣了片刻,發(fā)覺了自己的失禮之處,這才趕緊低下頭去,小聲說道:“你還記得我們?nèi)ト悍奸w的時(shí)候,聽青梧她們說的,青瓷嫁進(jìn)了大戶人家的事嗎?”
顏如玉聽了,也收起了玩笑的心思,臉上表情微微有些嚴(yán)肅,道:“你是懷疑,當(dāng)初青瓷就是因?yàn)檫@件事,所以被害了?”
“這只是我的猜測,你想,若你是富賈之家,會愿意大張旗鼓的娶一個身份低賤的姑娘嗎?換句話說,若青瓷沒有冤屈,她做了這么多事,又是為了什么?”
之前那個婦人早已走了,只剩下兩人在岸邊并肩走著,將這些事一件件梳理清楚。
“若真像你說的那般,以青瓷的本事,她大可直接殺了那家人,為何還要借你的手查出真相?”顏如玉看著云皎皎的側(cè)臉,慵懶開口。
檐下燭光昏黃,映得俏臉若水洗的凝脂,似剝殼的丹荔。
“殺了那人又有什么用,若官府不出面鎮(zhèn)壓,將來,還會有白瓷姑娘、藍(lán)瓷姑娘喪命于這個傳說下?!痹起ㄕf著,忍不住長長嘆了一口氣。
她縱使身在江湖多年,但到底還是被師父保護(hù)得太好了些,回了開封府,又生活在爹爹的庇護(hù)之下,對于這些陰暗的東西,她接觸得極少。
“所以,接下來,你有何打算?”顏如玉瞧她這樣低落,抬手想要安慰她一下,可這有意的舉動做起來倒是顯得極為困難了。
一只手,抬起來,卻遲遲放不下去,最終,硬生生的拐了一個彎,在自己的鼻尖摸了摸。
云皎皎比他走得快了一步,自然不知道顏如玉的舉動,只是自顧自回答他的問題:“從一開始到現(xiàn)在,我們只是聽說青瓷嫁到了一戶大戶人家,卻沒有一個人說過,她究竟嫁與了哪家。江寧府繁華,有錢人多如牛毛,要想找到那個人,實(shí)在有些不容易?!?p> 聞言,顏如玉垂眸思索片刻,忽而往前快走兩步,攔在云皎皎面前,低頭,含笑看著她,道:“小姑娘,若我說,我知道當(dāng)年青瓷嫁到何處去了,你要如何謝我?”
“你真知道?”云皎皎滿是懷疑的瞥了他一眼。
“自然?!鳖伻缬裥Φ迷桨l(fā)得意,眉眼間,也全是淺淺笑意,“要不然,小姑娘,你說點(diǎn)兒好聽的,讓小爺聽高興了,便告訴你,如何?”
這小姑娘聲音軟糯得好似糯米糍,若是說些好聽的話,定是教人神清氣爽。
可小姑娘并沒有若他想象的那般,說出半句好聽的,反而直接抬腳踢在他的膝上,威脅道:“小賊,你竟敢威脅我,我踢死你!你若是不說,我現(xiàn)在就將你抓回六扇門,同樣是大功一件?!?p> “誒,你這小姑娘,年紀(jì)不大,氣性倒是不小。”顏如玉眉頭微皺,瞧著小姑娘,一臉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