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的天氣跟國內(nèi)不同，雖才四月，卻燥熱的不行，暴露在這樣的天氣下，有一種被遏制住喉嚨般的窒息感。
楚玨早早的來到約好的咖啡廳，等林策過來，一起去工廠。很奇怪，越南是一座東南亞國家，街道上的建筑卻充滿了法式風，大大小小的咖啡館，鱗次櫛比。只是路上的人去來去匆匆，跟這法式風大相徑庭。
坐下不久，林策也到了，他推門而入，穿著一件寬松的白色襯衫外套，軍綠色工裝褲，一副黑色墨鏡，整個人英氣十足。楚玨向他揮了揮手，他摘下墨鏡，點頭打了個招呼走了過去。“您好，可以講一下你那邊的進展嗎？”楚玨開口道。
林策從手上的文件夾里拿出來一疊資料，他指了指工廠這邊說，“這邊我一直在盯，但看不出什么異常。廠子很多年前就在了，招的大部分是當?shù)貑T工，主要產(chǎn)品是電子類。代理方面，從你們那邊發(fā)來的資料來看，orange 確實是我們當?shù)乇容^大的運營商，這一點毋庸置疑，但是涉及具體的交易之類的，就隸屬于公司機密了，在沒有明顯證據(jù)的時候，我們也沒有權(quán)利隨便查看。”
楚玨仔細看著桌上的資料，一切都很完美，找不出破綻，但直覺告訴楚玨，事情絕沒有這么簡單?！耙欢ㄟ€有什么是我們漏掉的。稅務(wù)上，也沒有問題嗎?”
林策搖了搖頭，都沒有什么問題?！斑@是他們上季度的財報，你可以看一下?！?p> 楚玨拿過來仔細研究與張氏相關(guān)的交易，似乎也沒有問題。林策喝了口咖啡，仔細觀察著眼前這個皺著眉查看資料的楚玨，頭發(fā)隨意綰起，一張并不普通的臉上，眼神靈動且堅定。至少一點可以確認，這個女人，對自己的業(yè)務(wù)能力，很有信心。也是，那邊沒必要派一個花瓶過來。
只是，這個跟他年紀相仿的女人，到底有多大的本事，林策還在觀望。
突然，楚玨從資料中抬起頭，微微一笑?！霸趺戳?？有發(fā)現(xiàn)？”林策冷靜的問道。
“毫無頭緒”楚玨擺了擺手。
“那你笑什么？”
“無奈的笑笑。只能說，真有他的，賬目簡直天衣無縫。”
林策聳了聳肩，表示贊同，看來也沒有想象中的那么膩害嘛。
“帳篷賣不了，只好改賣牛仔褲嘍”
“什么？”
楚玨笑了笑，“沒什么～既然賬面上找不到突破點，那我們就實地考察看看！去工廠吧”楚玨站起身來。
林策點了點頭跟了上去。看著咖啡店門口的大摩托，楚玨有些吃驚。林策遞了個頭盔過來，“在我們這里，摩托比汽車來的方便！上車吧！”
楚玨點了點頭，戴上了頭盔，想到昨天的在車上看到飛速穿行的摩托，楚玨默默的將頭盔系的更緊了些。好在林策的摩托騎的比較穩(wěn)，坐在后座的她，不僅沒有想象中的云霄飛車般的慌亂，迎面吹來的風反而帶走了燥熱帶來的窒息感。
工廠的位置在城東，臨近西貢河，周邊除了工廠和一些零星的餐廳和超市外，便只剩大片未經(jīng)開發(fā)的空地。只一條水泥路，通向城內(nèi)，工廠的另外一邊是港口，貨物一般走水路的多。路邊超市里穿著花色T恤和喇叭褲的越南女人，從楚玨和林策停車的那一刻起，就好奇的盯著他們。
林策見狀，順勢走到超市前，買了包煙，楚玨也跟了過去，早上的窒息感又卷土重來，喝了口冰水的楚玨，情況緩解了些。林策跟阿姨搭著閑話，楚玨因為語言不通的原因，只好在旁邊禮貌微笑。
等他們聊完，林策帶著楚玨來到工廠大門口，工廠前的招牌有些陳舊，“張氏電子廠”幾個越南字也在風中凌亂，一副破敗不堪的樣子。難道這么多年，總公司就沒派人過來視察過？招牌都爛了。
楚玨好奇的問林策“剛剛你跟那個阿姨在說什么？”
“她問我們來干嘛的”
“我說聽說這里招工，過來看看。問了一下這邊的上下班時間，工人數(shù)量，生意好不好之類的?！?p> 楚玨認同的點了點頭，“確實，這些事情，他們估計更了解一些。怎么說？”
”早上八點上班，晚上六點下班。廠里人數(shù)應(yīng)該1000左右吧。生意的話，應(yīng)該不錯，輪船一兩天一班?！?p> “1000工人，輪船一兩天一班…這樣的產(chǎn)能，跟賬面上的好像也沒有差很多。”楚玨心算后默念著。
林策有些驚訝的看著楚玨，楚玨抬頭看了眼他，“怎么了？”
“沒事！我去門衛(wèi)那邊問一下，看能不能混進去?！绷植咿D(zhuǎn)身朝門衛(wèi)走去，像門口的大叔遞了根煙，交談起來，從表情看來，并不順利。
楚玨從門口朝里面望去，里面大概有十個左右的車間，還有一棟辦公樓。廠里的路上，有幾個零星的穿著工作服的人，還有一些穿著保安服的人，在來回走動。
“肯定有問題，到底在哪里？”楚玨抱著手死死的盯著前方。
“走吧！門衛(wèi)說暫時不招人。進不去”林策對著她搖了搖頭。
“進不去？你們越南對于廠的管理這么嚴格的嗎？外人都不能進？”楚玨有些吃驚。
“外企相對而言是會嚴格一些，可能擔心技術(shù)外泄之類的”
“有別的辦法可以進去嗎？翻墻？或者等到下班的時候，趁亂溜進去？”楚玨不甘心的問道。
林策環(huán)抱著雙臂，一臉玩味的看著楚玨?！霸趺戳?？”楚玨疑惑的問道。
“沒事！你這想法正合我意，我之前也想這么干來著！走！”林策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現(xiàn)在？”
“現(xiàn)在眼睛太多，晚一點吧。先去吃飯，準備點裝備?？旄?，別引起保安的懷疑”
楚玨點了點頭，快步跟上了。
“時間還早，我爸說，要帶你逛逛~走吧!帶你去范五老街”林策把頭盔扔給楚玨。
楚玨雖然心思還在工廠上，但她想起張莫呈提起，有好玩的告訴他，也是種放松，便饒有興致的答應(yīng)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