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5點,精神院的護士擠在值班室,觀看當天的新聞。電視上又播出一例在高速公路上無緣無故發(fā)狂的男子。
這個月精神崩潰的人最多,難道是末日的預兆?!
剛來實習的護士吳文有些迷信,恍惚中她瞟了眼時間表,又到了332號病患服藥的時候。
不知道怎么的,她總覺得332號房里的病患最恐怖,總是說些無厘頭的話,比如什么怪物扮成醫(yī)生之類。
反正就是很奇怪。
她拿著藥加快步伐,想著趕緊送完藥回家,走道上的患者全部被清空,漫長的走道有些冷清。
涼風吹到吳文的后脖,像一根羽毛拂過,她打了個哆嗦,總覺得哪里不自在似的,可能是因為這座城市的事故率逐步增加,讓人喘不過氣。
當打開332號病房的時候,吳文驚恐的跌坐在地,血液倒流,臉色變得極其慘白。
她捂著眼睛,尖叫聲劃破寧靜的黃昏。
332號病患的體內(nèi)就像是被塞了炸彈,身體被炸成番茄醬,紅色的腥汁濺滿整間屋子。
。。。。。。。。。。。
蔣生他們?nèi)耍鶕?jù)吳老先生寫下的怪異地址,來到一處很大的墓地。
地方很容易找,只要向別人一打聽長榮館,沒有人是不知道的。
這是當?shù)刈畲笞钯F的墓地,一平方則要上萬,這年頭,連死都死不起。
來到目的地后,一眼望去,全部都是排列整齊的大理石墓碑。
由于天還未全黑,墓碑前仍有掃墓祭拜的人家。
蔣生一邊數(shù)著墓碑,一邊朝南走。文彪,藍蝴蝶緊跟其后。
在墓地祭拜的人朝他們投來異樣的目光,畢竟,看他們這一身裝扮和表情,一點都不像是來祭拜死者的。
當數(shù)到南邊第18塊墓碑的時候,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這塊墓碑上也沒有刻著名字,是一塊無字碑。
藍蝴蝶圍著墓轉(zhuǎn)了兩圈,地面很平坦,沒有雜草,也沒有入口。
文彪結(jié)結(jié)巴巴的開口道:“先說好,我不下墓,太扯了,誰會把酒店蓋在下面,肯定是那老頭騙我們的。”
“不許你這么說莫先生,他是一位很值得讓人尊敬的人。”,藍蝴蝶聽文彪這么詆毀莫先生,有些生氣。
“那你指出酒店的門在哪呀?”,文彪不服氣的揚起脖子,一副就是你錯了的模樣。
“你!”,藍蝴蝶被他氣的臉色發(fā)紅,眼看一記掃腿就要朝他臉過去。
蔣生趕緊勸道:“別爭了,先看看再說?!?,他單手將這塊無字碑墓地,上上下下都摸了一遍,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機關(guān),周圍也沒發(fā)現(xiàn)暗門。
他也忍不住懷疑,墓地下的酒店也許真的只是莫老先生說的瘋話。
“是不是只有靈魂才能進去?”,藍蝴蝶說出這句話后,自己都覺得很可笑。
但是她的這句話卻讓蔣生豁然開朗。他平躺在墓地上,手枕著腦袋,對一旁看著他的文彪和藍蝴蝶說道:“你們也趕緊躺下,說不定那酒店真的只讓死人進去?!?p> “但是。。。。?!?,藍蝴蝶和文彪對視一眼,接著又疑惑看向他,“這樣能行嗎?”
“難道還有其他辦法嗎?”,蔣深往旁邊挪了挪,給他們讓出地方,“你放心,我不碰你?!?p> 藍蝴蝶翻個白眼,躺了過去,雙手交疊在胸前,閉上眼睛。
文彪有些猶豫:“老大,下面會有鬼不?”
“看見鬼和變成鬼,你自己選一樣吧?!?p> “那我還是見鬼去吧?!?,文彪終于妥協(xié),但他非要躺在中間,沒辦法,蔣生和藍蝴蝶只好給他讓出中間的位置。
夜色慢慢加濃,祭拜的人全部離開,四周陷入寂靜。
幽幽銀光灑在墓碑上,陰冷的風靜悄悄的來襲,藍綠色的鬼火在草叢里來回穿梭。
“老大?”,文彪緊緊挨著蔣生,一想到日本電影里貞子的模樣,害怕的捂住眼睛,心中默念:彪哥最強,彪哥最牛。
蔣生打個側(cè)身,輕微的呼嚕聲傳來。
文彪是真心佩服他這個老大,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居然都能睡著,心真大。
“藍小姐,你也睡了嗎?”,文彪不甘心的又喊了聲藍蝴蝶,她也沒有回答自己。
他特別想睜開眼,但是又怕看到其他的東西,只好認慫。
又過了一會兒,文彪似乎聽到泥土鼓動的聲音,像是有什么東西正破土而出,而且聲音越來越大,其中還夾雜著無數(shù)的腳步聲。
媽呀,鬼來了!
“老大?!”,文彪有點懵了,現(xiàn)在只有他一個人是清醒的。
“別說話?!?,這一次,蔣生回答他了。文彪聽到他的聲音,就像是聽到了天籟之音,激動的快要哭出聲。
等到聲音完全停止后,他們?nèi)瞬啪従彵犻_眼睛,四周的景色都沒有變,還是在墓地里,唯一不同的就是,離他們不遠的位置冒出了一棟金碧輝煌的酒店。
這樣的怪事雖然遇到的也不是頭一遭,但是看到憑空冒出的酒店,還是難免覺得驚訝。
一群穿著兔子女仆裝的美女,從亮著五彩燈的酒店大門跑出,站成兩排,熱情歡迎著客人進去。
這群客人里并不只有蔣生他們,百米外,陸陸續(xù)續(xù)走來百十人。
文彪聽到的腳步聲正是這些人的。
一個穿著潮服,踩著LV的男子迎面走向蔣生,上下打量他后,諷刺道:“你們剛剛躺在地上干嘛?”
蔣生一時不知道如何解釋,接著那個男子又說:“你們不會是以為,這酒店只接待死人,所以在裝死吧?!誰規(guī)定墓地只能死人來。”
“呃?!?p> 男子瞅著他那鐵青的臉,就猜到自己說對了,笑道:“伊爾頓酒店的名聲可是響徹全世界,這家酒店的老板是個奇才,總有法子讓酒店以一種不同尋常的方式,出現(xiàn)在大家眼中。酒店出現(xiàn)的地點和入口也是看他的想法改變,重點是只有他們選中的客人才能進入,享受這奇妙的一夜,多少富豪砸錢都進不去的,真不知道他怎么會選上你這個傻子?!?,接著他又看向藍蝴蝶,朝她伸出手:“美女,不如跟我走吧,跟這樣的人在一起,只會拉低你的檔次?!?p> “是嗎?”,藍蝴蝶挑著眼看她,男子以為自己有戲,連忙笑哈哈的點頭。
藍蝴蝶走上去,挽住蔣生的胳膊,不屑的說:“那也比跟種狗在一起好?!?p> 蔣生聽完后差點忍不住笑出來。
男子見她將自己比喻成種狗,惱怒的罵了句沒長眼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