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生心態(tài)一下就炸了,從頭頂麻到腳尖,也沒有心情欣賞面前的建筑,拿起對講機就吼:“光頭,你他媽的開什么玩笑,這丫的可是海下兩千米,你跟我說有人?!”
文彪聲音抖了一下:“真的,就在你身后的西北方向?!?p> 蔣生放下對講機,猛吸一口氣,握緊潛水器上的方向盤轉向西北位置。
海水隨著他的潛水器滾動冒了兩個無聲的水泡,附近除了一米高的深綠色海草,沒有任何生命跡象的存在。
黑暗中的寂靜最可怕,除了他自己的心跳之外就是機器運轉的沙沙聲。
蔣生沒敢把燈光直接打過去,模模糊糊中,一個清晰的人形立在水中。身材修長,雙手垂直在兩旁,腦袋后還吊著一根東西。
別說死人沒法沉這么深,就算是死人怎么可能是用一種站的姿勢,就像腳下踩的是平地而不是水里。
那個'人'也不動,就站在那里直勾勾的盯著他。
在如此壓迫的環(huán)境下,別說是常人,就算是有兩個膽子的人怕也會嚇到瘋掉。
蔣生拿著對講機小聲罵道:“趕緊把我拉上去,見鬼了?!?,他嘴巴對著對講機,眼睛卻時時刻刻不敢離開面前的'人'。
潛水器上端的纜繩動了動,慢慢往上拉,在水下的速度不能拉的太快,否則會被硬生扯成兩截。
“真是見鬼!”
蔣生低罵一聲,右手使勁按著上升的按鈕。
不知道是他的幻覺還是光線的作用,他覺得那個'人'動了動,幅度不是很大,只是抬了一下頭。
“媽的!快點拉我上去?!保Y生朝對講機又吼了兩句。
忽然纜繩往下松了松,蔣生一愣,接著對講機傳出打斗的聲音,文彪吼道:“老大,這洋鬼要割纜繩,他要你死!?!?p> 蔣生聽完后沒反應過來,接著頂上的纜繩發(fā)出沉悶的撲哧聲。
繩子的一端像皮繩往回縮,狠狠鞭打在潛水器的上側,潛水器沒有了拉力快速往下沉。
蔣生倒吸了一口冷氣,眼里露出深深的絕望。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人'用眨眼的速度出現在潛水器前面。強烈的光線對他并沒有影響,他伸出雙臂穩(wěn)穩(wěn)接住了潛水器底部,然后向上托起。
潛水器從下沉的處境開始往上升高。
這個'人'似乎是在救他。
在光線下,蔣生看清了他的模樣,五官立體,皮膚很白,接近透明,眼珠子很黑,穿著清朝人的衣服,腦袋后面吊著的那根東西是長。
而脖子上側的凸出物,代表了他的性別,這是一個活生生的男人。
蔣生就這樣一直盯著這張白臉浮上海面。
這個神秘男子也在潛水器浮出海面的一瞬間重新走向海底。
令人驚訝的是他不是像常人一樣游下去的,而是像走路一樣,一步一步踩著海水往下。
步伐輕盈有節(jié)奏。
但更讓蔣生震撼的是,他是怎么做到2000米的海底不用呼吸,還能僅憑赤手舉起這個近一噸的潛水器?
蔣深疑惑的看著這個神秘男子下去的地方,突然文彪一聲慘叫將他拉回現實。
他將潛水器開到白鴿號的船舷下,打開氣壓門,怒氣沖沖的爬上船,看到文彪一屁股坐在德爾杰克的肚子上,左一拳右一拳。
他走過去不顧麗亞的阻攔,狠狠的在德爾杰克的胸上踹了兩下:“混蛋,我不過要你點金子,你就想我死?!?p> 踹了兩下還不解氣,他又彎下腰對著他的臉握緊拳頭砸了幾下,
德爾杰克嘴角流出鮮血,表情狠辣,嘴里罵著法語,蔣生聽不懂,但他知道肯定不是好話。
麗亞見他們打成一團,急得快哭了,船員們站在一旁看著,看他們打的這么狠,不敢上前勸架,擔心引禍上身,而且這件事本來就是德爾杰克做的不對。
蔣生見打的差不多了,就把急紅了眼的文彪從他身上拉開,勸道:“算了,出出氣就行了,別把人真打死了?!?p> 文彪站起來擦了擦鼻血,喘著粗氣問蔣生:“老大,纜繩斷了,你是怎么上來的?”
他問出這句話后,所有人把目光都轉向了蔣生。
蔣生用手掌順了順額前掉落下來的頭發(fā),一臉神秘的說:“老天舍不得收我?!?p> 眾人撇撇嘴,散開了。
德爾杰克被揍的趴在地上半天沒起來,后來還是麗亞將他扶了起來,他這輩子都沒受過這樣的屈辱,起來時恨恨的看了眼蔣生,然后瘸著腿回到船艙。
架打完之后,他和文彪坐在船頭喝酒,一人拿著瓶黑啤,仰頭灌了幾口。
蔣生用袖子拭去嘴角的酒漬,挽起袖子說:“光頭,我這次算是瞎了眼。咱們這趟白來了,不但金子沒找到,還惹了一身騷,我差點還死海里?!?p> “那怎么辦,金子還找不?杰克那混蛋說金子肯定就在海里?!?p> 蔣生搖了搖頭,瞇著眼看向前方:“這里邪門。先是海蜘蛛,然后又是鏡霧里的人影,再者就是海里的人骨,太不對勁了?!?p> 文彪皺著眉問?:“我在顯示頻上看到那個人影,你瞧清楚是什么東西沒?”
蔣生轉頭看著他,眼里仍有余悸:“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玩意,那家伙,2000的距離,幾百萬公斤的壓力,硬是用手把我扛上來?!?p> 文彪狐疑的看著他,用手碰他的額頭:“老大,你不是嚇瘋了吧?”
蔣生拍開他的手:“你瘋了我都不會瘋?!?p> “那這種瞎話你都說得出,我都不信,別說我,幼兒園小孩也不信啊。”
“你這智商也就幼兒園水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