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心的悔過,努力了很久,但莫菲仍然不愿搭理我,始終當(dāng)我的存在是空氣,我該怎么辦才好呢?”姜少焦慮不安的皺著眉頭向嚴(yán)冰恒求教,全然忘記了適才遭受的人格侮辱。
嚴(yán)冰恒沉穩(wěn)持重的品茗喝茶,并不預(yù)備立刻答復(fù)他。
冷眼瞅了瞅嚴(yán)冰恒冷淡局傲的神態(tài),姜少躊躇著忽然說:“上次秦總對我說,莫菲之所以遠離我,很大可能是因為她的心已經(jīng)不在我這里,是她移情別戀了。那么她愛上的那個男人,是你嗎?”
神色嚴(yán)峻而堅毅的瞇縫起眼睛來,嚴(yán)冰恒心情沉重的一時無語。
“無論你對她是否有意,但她的心里一定有你,否則她不會千方百計的躲避著我,這是很顯然的。所以嚴(yán)主任,你必須和她了斷!為了你自身家庭的幸福完整,也為了我的未來生活?!?p> “我對你們之間的感情糾葛,提不起半點興趣。“嚴(yán)冰恒聲音低沉而冷酷的說,”我自知是有家室的男人,只要守護好妻兒即可,將來你與莫菲是合是分,跟我沒有關(guān)系!”
“話雖如此冠冕堂皇,但莫菲對你不能徹底死心,你我的生活就都有危險。你不能不承認(rèn)這一點?!?p> “能做的,我都做了。我已經(jīng)做到了一個成年男人應(yīng)該具備的無情無義,你還要我怎樣呢?事實就是,莫菲如何逃避你,我就如何逃避她!但凡與她有關(guān)的必要接觸,秦總都一一代勞了,她們的關(guān)系比我親近的多,信不信隨你!”
“可是……”
“挽回一段感情,抓住女人的心要憑借智慧。你自己欠缺戀愛的能力,卻怪罪我吸引了莫菲的注意力,豈有此理!難道因為你的愛情,我連呼吸都有罪嗎?”
姜少羞愧的紅了紅臉,又道:“你說秦總對莫菲很親近嗎?她明知道莫菲對你有情……女人的心真可以寬容自此嗎?”
嚴(yán)冰恒目光犀利的瞥了他一眼道:“有些事情我不能明說,因為時機未到。但是請你相信,我義無反顧的幫助莫菲,肯定是有原因的,于情于理我都必須幫助她,使她免遭欺辱?!?p> “不就是因為深埋心底的愛情嗎?”姜少自以為是的冷笑,“的確不能明說,它見不了光。但你以為世人都是傻子嗎?秦總雖然在外人面前極力維護你的尊嚴(yán),但她大概也猜到你的心思,只是她好面子不肯承認(rèn)罷了。”
嚴(yán)冰恒不禁被他的誤會激怒道:“我簡直不知該怎么向你解釋這件事!……也許你們不會相信,莫菲可能是我失散多年的表妹,所以我必須保護她。”
姜少怔了怔,忽然咧開嘴嬉笑道:“嚴(yán)主任,你——你不會在跟我開玩笑、編故事吧?怎么會有這種奇特的事呢?你家有些什么親戚,從小到大你不清楚嗎?”
“我爺爺那輩的事情,我怎能完全清楚呢?這是他老人家的臨終囑托,幾年來我一直默默的幫他尋找著那個孩子。最近莫菲的出現(xiàn),好似那個人浮出了水面……”
“那么,秦總知道你表妹的事嗎?”姜少敏銳的蹙眉道。
嚴(yán)冰恒忍耐的默然頷首:“當(dāng)然。因為我工作忙,實際是她一直抽空調(diào)查著這件事,不久前還跑了一趟莫菲在深山的老家。”
“她老人家夠用心的呀!”姜少不由的輕聲慨嘆,“不過依我看來,莫菲不可能是你的表妹,你們八竿子也打不著?!?p> “為什么?”
“且不論你們的長相,單憑家世背景也靠不上??!我大致聽聞蘇總介紹過你,你家親戚怎么可能淪落到那種窮鄉(xiāng)僻壤呢?”
嚴(yán)冰恒不以為然的冷笑道:“皇帝還有三門子窮親戚呢!何況我與莫菲?一切皆有可能?!?p> “哦?!便墩慕倩腥淮笪虻泥驼Z:“難怪上次見面臨了,秦總不客氣的警告我說,如果我再欺負(fù)莫菲,她就要收拾我呢!原來是有情由的呀!……”
“好了,現(xiàn)在你全都知道了,我們對你已經(jīng)沒有秘密。希望你今后可以謹(jǐn)言慎行,更希望你能善待莫菲,無論是她作為我的表妹,還是作為你口口聲聲愛著的女人?!眹?yán)冰恒說著,沉穩(wěn)持重的在沙發(fā)椅里站起身來?!澳愫米詾橹?!我該回家了?!?p> 當(dāng)他挺拔雋秀的身影消失在茶餐廳門口時,姜少還沉浸在突如其來的消息變故里回不過神來。
“你和姜少見過面了?”走進家門嚴(yán)冰恒仰面就說。
秦芳扭過頭來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哦,你這么晚回來,是跟他在一起嗎?”
“對,我們就在對面的茶樓坐了坐?!?p> 秦芳動作熟練的為他布置著碗筷,一邊低眉順眼的說:“他找你有事嗎?我總覺得他是不祥之人,你們見面準(zhǔn)沒好事。”
嚴(yán)冰恒有些疲憊的在她身旁的高背椅里坐下來,戲謔說:“你放心,為著你們母子,我也不至于再沖動的跟他動手,他也有過教訓(xùn)了,不敢再惹我?!?p> “呵呵!”秦芳笑道,“他是為了莫菲吧?這次又想耍什么手段?”
“他的思想有些轉(zhuǎn)變,倒沒什么壞心思,不像從前那樣潑皮無賴?!?p> “是嗎?”秦芳若有所思的凝神微笑,“難道真如古人言,士別三日當(dāng)刮目相看?”
嚴(yán)冰恒瞥了她一眼道:“為了讓他徹底消除疑慮,我把莫菲疑是表妹這件事告訴他了?!?p> 秦芳回顧他一下沒說話,只默默的津津有味的吃菜。
嚴(yán)冰恒關(guān)懷體貼的往她面前的碗里一勺勺的舀湯,忽然說:“說句實在話,要不是為了那件重要的事,為了爺爺?shù)呐R終囑托,我真的不愿接觸莫菲這類人,更不愿和姜少這樣的紈绔子弟打交道。好像我的骨子里就跟他們不是一路人,坐在一起說話都別扭!”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姜少這樣的人確實讓人討厭,但是莫菲——或許她是個例外吧!”秦芳有點不自然的笑了笑,短促而牽強。
嚴(yán)冰恒似乎了解她笑容里的含義,胸有成竹的微笑道:“待醫(yī)院的鑒定結(jié)果出來,我就知道該和她保持怎樣的距離了?!?p> 秦芳意味深長的瞥了他一眼,諱莫如深的笑而不語。
“既然你覺得姜少是不祥之人,為何還要私下和他見面呢?”嚴(yán)冰恒話鋒一轉(zhuǎn),略帶責(zé)備道。
秦芳泰然自若道:“我們的見面,和你們的見面,并無什么不同,都是為了同一個人,同一件事。”
“我知道。”冰恒焦灼不安的皺著眉頭說,“但你沒告訴我,好像你們在背后合謀算計我似的……”
“你又不是我的上級領(lǐng)導(dǎo),又不是我的家長,我也沒必要事無巨細都向您老大人請示匯報吧!”秦芳說著不禁又驚又怒:“如果這就是算計,你嚴(yán)冰恒背后算計我的還少嗎?”
嚴(yán)冰恒懵懂的望著花容瞬間失色的妻子,一時手足無措。
秦芳索性將手里的筷箸叭的擱下,橫眉冷對他道:“時至今日,你究竟私會過莫菲多少次,你自己記得清嗎?”
蒙受不白之冤的嚴(yán)冰恒猛然起身道:“芳芳,我們之間到底有沒有信任?自從莫菲找到醫(yī)院向我借錢,我就再也沒見過她。無論你是否相信,這就是鐵的事實。你這樣猜忌我,到底算什么?!……”
“我們之間的信任應(yīng)該是有的,而且必須有。但你突然說到算計這個詞,我就開始懷疑這一點了。”秦芳含著冷淡的微笑說。
“對不起!芳芳,是我措辭不當(dāng)?!?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