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客棧,陸語遲越想越氣,氣得一晚上沒睡覺。第二天一大清早,他就揣著關祺留下的錢直奔了關家。到了關家大門口,他站在對面的一棵大樹下等著關祺出來。大概過了早飯的時間,就看見關裕從里面出來,上了一輛車走了。關裕走了,他也就大著膽子登門進去了。到了門口,小廝進去通報一聲,帶著陸語遲就進去了。
這關家的宅子雖然不如原來舒家的那座宅子氣派,但是也是三進三出的大院子,陸語遲跟著小廝走了好一會兒到了后院,小廝招呼他坐在院子中等一會兒。
沒一會兒,關祺走出來,今天關祺穿著一身淡黃色的旗袍,化著淡妝,神情自若地走過來。
陸語遲看得眼睛有點直了,忙低頭咳嗽了一聲,“今天來也沒別的事情,就是把這個還給你!”從懷里掏出了昨天的那一疊錢,放在桌子上。
關祺冷眼看著他,也不說話。
陸語遲覺得關祺的眼神莫名有點壓迫感,自己有點不知所措,“我......我走了!”
“行吧!既然不要錢,就當是我欠你一個人情。你往后有什么難辦的事情就言語,在京里邊兒我還是能想想辦法的!”關祺知道他這次回來肯定是和舒家當年的事情有關的,他一個人在這肯定是人生地不熟的,有些事只怕是也不好辦。
陸語遲本來抬腳就要走了,聽她這么說就頓了頓。其實這幾天還真有一件事兒,他一直沒轍。他見關祺說了這話,想來在BJ城她或許真有辦法,就開口問:“真的嗎?”
關祺點頭,“嗯!有事你就說。早說早辦,咱倆的恩怨也早了!”
“你能不能幫我找個人?一個變戲法的,叫彩三兒。”
關祺對他的這個要求有點意外,“就這事兒?”事情竟然這么簡單!
陸語遲訥訥地點點頭,“我找他很久了,他好像不在京城了。我想找他打聽點事兒!”
關祺想了想,“嗯,沒問題!你回去等信吧,我找到了告訴你!”
“那先謝謝你了!你要是找到了,就到茶樓找柳先生。”
“知道了!”
關祺看他杵在那,不知道是不是要走。
陸語遲也很是尷尬,本來今天要把錢狠狠地甩下,然后揚長而去。結果變成了求人辦事,一時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忸怩地站在原地。
關祺嘴角上揚,盯著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我父親在世的時候,說你能過目不忘,真的假的?”
陸語遲沒想到她會說這個,“呃,也......沒有!”
關祺笑了一聲,故意說:“看著也不像!”
陸語遲本來還想著謙虛一下子,結果又被懟了個沒脾氣,頓時拉下臉來,“不打擾了,告辭!”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三天后,關祺到茶樓告訴柳重山,彩三兒下月進京。下月初三在曹大帥三姨太的府邸有演出。如果陸語遲想去的話,就去關家找她。
柳重山晚上回去告訴了陸語遲這個消息。陸語遲想著肯定是要去的,就是不想再去找關祺了。
柳重山揶揄他:“陸老弟,可以??!這剛來京城就勾搭上了關家那個大美人了!”
“您別胡說,沒有的事兒!”
‘我看關家那個小姐是看上你了,這還特意跑來茶樓告訴我這事兒。曹大帥三姨太的府邸,你是怎么也進不去的!她還囑咐說你要想去就去找她,她有辦法帶你進去。多貼心?。 ?p> 陸語遲畢竟年紀小,除了小荷妹妹他也沒見過別的女孩子,不知道女孩子都什么心思。聽柳重山這么說他還真有點半信半疑,不由地有點不好意思了。
柳重山接著說:“要我說你就去找她。一來找彩三兒方便;二來可以跟著大美人約個會,兩全其美!”
陸語遲聽了他的話,趕忙制止,“您可別胡說,我跟她沒有什么事兒!”又有些猶豫地開口拜托柳重山:“柳先生,七月初三您能陪我一起去曹家嗎?我怕這個彩三兒是個老江湖了,我問不出什么來。您江湖經(jīng)驗豐富,有您跟著我這心里才踏實。”
柳重山聽他拜托,笑了笑就應了,“這有什么問題,我陪你去就是了!要說這個彩三兒啊,你們自己去我還是真的不放心!“
陸語遲有點疑惑地問:“他怎么了?”
“這個彩三兒本名叫燕三兒,江湖上稱變戲法兒的門道為‘彩立子’。如果再帶上點真功夫,那就叫‘簽子活’。這個燕三兒自幼學戲法兒,不論是大戲法兒、小戲法兒還是簽子活他都能來。所以同行給了一個‘彩三兒’的名號??墒撬?!為人有個毛病,手腳不干凈!仗著自己手腳利索,經(jīng)常能從客人們身上摘下些名貴得收拾物品。時間長了人家回過味兒來,就回頭找他麻煩。因為這個他沒少挨揍!后來認識他的人又給他取了一個綽號叫‘快手三兒’。雖然本事挺大的,也有名聲在外,但就是在哪兒都干不長久?!?p> 陸語遲聽了這話,更覺得得讓柳重山一同去了。
柳重山也沒推辭,笑著說這曹大帥的府邸也不是誰都能去的,他也想跟著去開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