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人已經(jīng)死了

　　陸語遲和柳重山都向門外望了一眼，見陶老四已經(jīng)不在門口了，又接著問：“這個瑞嬸兒怎么進(jìn)了后宅?。俊?p>　　“瑞嬸兒見陶四牽著猴兒上臺了，她只說要上茅廁，我瞧見她一個人偷偷摸摸的轉(zhuǎn)身往內(nèi)宅走了。她這人眼皮子淺，肯定是惦記著順點(diǎn)兒東西出來。后來官差來了，我們都被轟出來了。她也沒跟著出來！到了傍晚她才回來。后來聽說舒家出事了，她可嚇壞了！再問她那天她去哪兒了，她打死不開口了。沒過幾天就張羅著給她那小兒子星兒做新衣裳。哼！肯定是順著東西了?！?p>　　陸語遲接著問：“那瑞嬸兒人在家嗎？“

　　巧嬸兒搖搖頭，“舒家出事兒不到兩個月，她人就沒了?！?p>　　陸語遲皺著眉和柳重山對視一眼，“沒了？怎么沒的？”

　　巧嬸兒有點(diǎn)猶豫，頓了頓又開口：“病死了！”

　　“病死了？她得了什么病啊？”

　　巧嬸兒哀嘆了一聲，欲言又止，猶豫了一陣說：“她......她也不是什么病，就是......小產(chǎn)了！那天她只說肚子疼，從茅廁出來后就晃晃悠悠地回屋去了。一整天都在屋里呆著，到晌午了也不給孩子們做飯。我就進(jìn)她屋里看看她，她臉色慘白。我當(dāng)是她來那個了，就自己出來給孩子們做飯了。等我飯做好了，再進(jìn)去叫她，人就叫不醒了。屋里全是血腥味，我一掀開被子，可把我嚇壞了！滿床的血?。《紱]等大夫趕過來，人就已經(jīng)涼了?！?p>　　陸語遲接著問：“那瑞嬸兒為什么會小產(chǎn)啊？”

　　巧嬸兒猶豫了一會兒，低聲地說：“怕是她自己吃的藥！哎！那年年初的時候，陶老四就去找了一個城里面的洋大夫做節(jié)育。他還滿世界的跟人說，說怕他媳婦兒太累了，有了星兒和采兒兩個就夠了，不再要孩子了。那架勢恨不能滿世界都知道他做絕育了。其實(shí)怎么回事我們心里都清楚，為的就是讓他媳婦兒沒法在外面胡搞。陶老四這活王八當(dāng)?shù)迷缇蛪虮玖?。大家都知道陶老四?jié)育了，不可能再有孩子了，她還怎么生??？”

　　陸語遲大概聽明白了，“那孩子……是誰的？”

　　巧嬸兒支支吾吾地說：“這種事……我也不是很清楚。外面都這么傳，只說......只說她跟瑞豐布店的楊裁縫走得近?！?p>　　“瑞嬸兒死的那天，陶老四干什么去了？”

　　“那天城東有家人過壽，我當(dāng)家的帶著陶四和禿子去了。”

　　“陶四有…..嗯…..”話到嘴邊，陸語遲也沒問出來。畢竟剛才人家還救了陳湘的命，現(xiàn)在懷疑人家多少有點(diǎn)不厚道。

　　巧嬸兒明白他想問什么，搖搖頭說：“陶四要是有那膽子，哪至于窩囊到這個地步。我當(dāng)家的早就告訴陶四得看好自家人，不能太慣著了。他對這個媳婦是不敢打也不敢罵，當(dāng)了王八也不敢出聲。”

　　陸語遲聽了這話也沒再多說什么，他們謝了謝巧嬸兒就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