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識他嗎?”溫子涼忽然扭頭問遲瀟。
“不認識?!?p> 冷冷淡淡,仿佛事不關己。
意料之中的答案,何況遲瀟已經(jīng)失憶了,問了也是白問。
遲瀟看到她這副模樣,皺起了眉頭。
“為什么這個表情?”
“不想對我負責?”
兩位正在激烈討論大媽忽然轉過頭。
納尼?負責?
一出大戲開始在大媽的腦海中上演。
虧他們還在討論病床那個還有剛剛離開那個,哪個更好看哪個更適合自家女兒……
“不是不是!”溫子涼連忙站起來搖頭解釋,“你手機沒電了,好不容易昨天聯(lián)系到你的熟人卻還沒有他們的消息。我擔心你失憶了出院后找不到自己家,無處可去?!?p> “你不是在嗎?”
“我不是因為你出了車禍嗎?”
“難道你要對我始亂終棄?”
男人說話時,真摯地看著溫子涼,一臉正經(jīng),仿佛在說著最客觀的話。
大媽A:始亂終棄?
大媽B:天吶,某美男子為一女子飛來橫禍,醒來后女子卻對其始亂終棄,這到底是道德的倫喪還是人性的扭曲?
“咳咳……其實我家還有一個閨女,研究生畢業(yè),現(xiàn)在還沒有男朋友,我家有房有車,我啊,就差一個上門女婿了!”大媽A故意扯著嗓子,努力做著推銷。
“我女兒雖然離過婚,但是凈身出戶,沒有娃娃,而且品行端正,專心的很,肯定不會始亂終棄!”大媽B不堪示弱。
這下子把溫子涼鬧了個大紅臉,攝政王,你還真是語出驚人??!
始亂終棄是這樣用的嗎???
遲瀟仿佛絲毫不認為自己有什么錯,大大方方地看著她,安安靜靜。
溫子涼對上他的目光,心下有點慌,他醒來之后就一直這樣看著自己,好像在打量一個物價,偏偏對上的那張俊臉不染纖塵,仿佛做什么都讓人討厭不起來。甚至……有些害羞。
“我出去給你買點水果!”溫子涼很不爭氣的逃掉了,不知道為什么,忽然想起了那天自己夢到的遲瀟,那個雨夜里在電話亭里堵住自己的少年。
不行!這心再這樣激動下去,就快成心臟病了。
遲瀟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垂眸笑了笑。
走廊外,溫子涼一拳頭打在了墻上。
臉上的熱還沒完全散開。
她小聲嘀咕,“你想什么呢?那是攝政王,你不要腦袋了?”
“溫小姐!”
不遠處忽然傳來他人的呼喚,溫子涼一愣,轉過頭,冷哼一聲,揉了揉手腕。
對了,還有一筆賬沒算。
……
“溫小姐溫小姐!”
“你聽我解釋!”
司晨禮沒想到和小仙女拉進關系這么難搞,一靠過來就差點被揍了一頓。
“我不是肇事,我那天只不過喝了點酒,出事了之后也是我把你們一起送到醫(yī)院的?!?p> “住院費和手術費我也都結了,我絕對沒有肇事的意思!”
溫子涼聽到他這番真誠的話,氣才稍微消了些。她沒好氣地看著面前這個家伙,面上還是不虞。司晨禮昨天晚上特地出去換了身衣服,還是一頭紅色的頭發(fā),身上卻穿得沒有昨日那般放蕩,單色系的襯衫,紐扣系到領口處的第一顆,為了給溫子涼留下好印象,還特地跑去城南買了熱騰騰的牛肉面。
“你吃早餐了嗎?要不要試試這家的牛肉面?”
“不用,我已經(jīng)吃過了?!?p> 司晨禮揉了揉鼻子,他還是第一次和這樣的女人打交道,在夜店酒吧,哪個女人見了他不主動貼了過來?
“但是你酒駕的結果,卻是讓他丟失了記憶,現(xiàn)在還不能聯(lián)絡到他的家人,你說怎么辦?”溫子涼雙手環(huán)胸,嚴肅地看著司晨禮。
如果遲瀟沒事這事只發(fā)生在她頭上,她簡單了了,不是不可以。畢竟看這家伙的打扮,花花少爺,就算上訴也沒有多大勝算。但是遲瀟,現(xiàn)在她最擔心的就是遲瀟,他如果一直不能恢復記憶,后半生,恐怕就要這樣毀了。
“沒事,這件事情我會負責到底!”司晨禮見溫子涼好不容易放軟了態(tài)度,立馬保證,他豎起了三根指頭,“那位先生出院后的事情我會幫他解決,我家里人脈廣,不難找到他的家人,出院之后我會幫他安排地方暫?。 ?p> 反正有他哥和他爸呢!
溫子涼帶著狐疑地目光在司晨禮臉上掃了掃,見他表情真摯,才冷哼一聲轉過頭。
“以后不要再酒駕了?!?p> 溫子涼重新推開遲瀟的病房房門,“但是原不原諒你,具體不在我,在他?!?p> 言罷,溫子涼進入了病房。
遲瀟一直保持著端坐在床上的姿勢,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溫子涼進去的時候,他只是微微扭頭,“你出去見了什么人?”
溫子涼給他倒了杯白開水,放在了床頭,“就是那天晚上醉酒開車的人。”
“我不會就此了之。”遲瀟看著女孩的發(fā)頂,開門見山。
遲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眸中殺氣頓現(xiàn),似是要將人扒皮抽骨。
溫子涼避開了這個話題,“他說你住院的這段時間會負責你的一切,住院費,醫(yī)藥費,還有……”她忽然抬頭看著遲瀟,“你出院之后,他會憑借他的人脈幫你找到家人,甚至給你安排住處?!?p> “我不需要?!彼膽B(tài)度很固執(zhí),連說話的語氣中都帶了意思不容拒絕和偏執(zhí)。
溫子涼嘆了口氣,這個失憶之后的遲瀟說不清楚更像少年遲瀟一些,還是更像大晉攝政王,或者是兩者皆有之。
少年的自尊心很強,他會用最堅硬的外殼包裹自己最脆弱最柔軟的心。而攝政王,更多的是骨子里的傲氣,憑借自己雙手可以做的事情,他就不需要別人的幫助了。
“好了,先喝水,這件事情以后再說。”溫子涼心道看來有時間有必要去一次CW集團了,但這話她沒有明說,只是轉移話題遞給遲瀟一杯水。
遲瀟手還沒好利索,溫子涼只好自己給他灌下去了。她沒有做過這種事情,第一次嘗試弄得遲瀟直接嗆到,溫子涼一邊給他順氣一邊給他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
不知道為什么,她有一種給昏君伺候的感覺。呸呸,是給攝政王伺候的感覺。
仲夏逢春
遲瀟(一本正經(jīng)):難道你要對我用之即來揮之即去? 溫子涼:不是不是!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