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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領(lǐng)路人

第二十二章 大鬧大理寺

明朝領(lǐng)路人 轟轟牛 2957 2020-06-05 12:00:00

    程敏政是辛鏑的生死仇敵,弄死程敏政,大仇得報,當(dāng)快慰生平,然而,就在這緊要關(guān)關(guān),變故驟起,一聲驚天咆哮傳來。辛鏑大是惱怒,誰這么大膽,敢來破壞我的好事?

  對這聲音,程敏政卻是熟悉之極,驚呼一聲:“堂兒?”

  很是奇怪,程堂怎么來了?趁著辛鏑愣神的功夫,掙脫辛鏑的掌控。趙琦暴起,從獄卒的掌控中掙脫出來,忙把程敏政護在身后。

  辛鏑想重新掌控程敏政,把毒酒給他灌進去再說,然而,他已經(jīng)沒有機會了,只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一大群人飛奔而來。

  沖在最前面的是劉辰禹,緊隨他沖來的是程堂和程壎兩兄弟。

  劉辰禹手中刀如同毒蛇般,不時揚起,把前來阻攔的獄卒砸翻在地上,斷喝道:“讓開,休怪我無情?!?p>  程壎滿臉驚惶,怒氣滿胸:“休傷我爹,休傷我爹。”

  程堂咆哮驚天:“誰敢阻攔,給我殺,給我狠狠的殺?!?p>  身材高大,孔武有力的家丁執(zhí)行程堂的命令,手中刀上下翻飛,獄卒哪里是對手,不少人被砍傷在地,死傷不少。

  康海氣喘吁吁,滿頭大汗,成了吊車尾的。

  援軍到來,性命無憂,程敏政放下心來,目光先是落在劉辰禹身上,略作停留,又掠到程壎身上,稍作停歇,最終落到程堂身上。只見程堂如同指揮千軍萬馬的大將軍似的,指揮近五十個家丁縱橫捭闔,所向無敵,不論獄卒如何阻攔都不是家丁的對手,被砍翻了不少。

  知子莫若父,程敏政對這個小兒子太了解了,醉心于工匠之道,對他事不感興趣,更沒有體現(xiàn)出如此膽識,敢對獄卒痛下殺手,誰阻攔就砍翻誰再說,這還是熟悉的小兒子么?

  趙琦一臉嗶了狗的表情,死死盯著程堂,程堂這表現(xiàn)太出乎他的想象了,要不是親眼看見,打死他也不會相信,這個悶頭搞奇巧淫技的程家小少爺會有如此膽識?

  對程堂這個另類,辛鏑是早有耳聞,根本就不放在眼里,哪知程堂的表現(xiàn)如此亮眼,敢對獄卒痛下殺手,斷喝一聲:“住手。你們好大的狗膽,竟敢強闖大理寺,真當(dāng)大明律是吃素的?”

  “切!”程堂嗤之以鼻,冷笑不已:“你還有臉皮講大明律,你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瞧瞧,好好的大理寺給你弄成什么樣了?這里就是匪巢,嗯,就是匪巢也比你這里好?!?p>  大理寺成什么樣了,程敏政是親身經(jīng)歷過,對程堂這話打從心眼里贊成,大聲叫好:“說得好,說得好。”

  大明律根本就鎮(zhèn)不住程堂,辛鏑有點傻眼,不管怎么說,這是大理寺,明朝官方機構(gòu),誰敢不放在眼里?辛鏑是頭一回遇到如此狂人,心里很不是味兒:“大理寺是朝廷重地,豈容你撒野?來啊,給我拿下了?!?p>  此言正大光明,占住了朝廷這個勢,但是程堂卻是另有說詞:“你說的那是以前,如今的大理寺已成藏污納垢之地。辛鏑,你枉顧朝廷律法,殘害忠良,你罪大惡極,給我抓住他。還有你們,助紂為虐,為虎作倀,你們這些幫兇,罪不可恕,給我拿下了?!?p>  雖然是打口水戰(zhàn),卻全是實情,打在要害上,程敏政再次叫好,心里很是驚奇,這個小兒子如此能言善辯,以前怎么沒有發(fā)現(xiàn)呢?

  就在兩人打口水戰(zhàn)的時候,家丁勇猛賽虎,所向披糜,砍翻不少獄卒。劉辰禹更是沖到程敏政跟前,和趙琦一道護住了程敏政。

  有劉辰禹過去增援,程敏政暫時安全了,再也沒有后顧之憂,程堂放心了,大吼道:“給我狠狠的殺,斬殺獄卒一人,當(dāng)戰(zhàn)陣殺敵,重賞?!?p>  可得軍功,這是大好事,家丁眼睛放光,嗥嗥叫,沖殺得更加賣力了,沒多久殺散了獄卒,來到程敏政囚室前,把程敏政護在中間,算是徹底安全了。

  辛鏑見情勢不妙,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不得不感慨:“程信不愧是兵部尚書,他雖死,他家的家丁仍是如此彪悍?!?p>  程信這個兵部尚書,可不是文弱書生,不懂兵法,而是從戰(zhàn)陣中殺出來,他在四川做官期間,鎮(zhèn)壓了蜀中賊的反叛,積功升遷。

  話鋒一轉(zhuǎn),辛鏑冷笑道:“那又如何?這是我的地盤,是龍得盤著,是虎得臥著。來啊,給我調(diào)集人手,殺光他們,殺一人賞軍功一級。”

  他也要學(xué)程堂,以軍功來激勵獄卒。

  獄卒好幾百號人,被調(diào)了來,黑壓壓,烏泱泱一大群,其中有人不愿意與程敏政為敵,辛鏑看在眼里,冷笑不已,訓(xùn)話道:“你們平日里做的惡毒事,我早就知曉,只是沒有點破而已。如今,要是敢不聽我的話,我就立時執(zhí)法,對你們進行嚴(yán)懲。”

  聽了他的話,獄卒們不敢再猶豫了。

  李訊氣喘噓噓,滿頭熱汗,飛奔而來,大聲喝道:“你們休要聽他胡說,做下惡事者有之,沒有為惡者也有,切莫自誤。”

  他的話很有道理,幾百號獄卒中,總不可能人人都是壞人,總有那么一些人沒有作奸犯科,聽了李訊的話,有上百號獄卒,站到家丁前,這是要維護程敏政了。

  程堂看在眼里,對李訊的評價高了些,遺憾的是,就是反應(yīng)有點遲,現(xiàn)在才趕到。

  李訊快步來到程敏政身前請罪:“學(xué)生上了程筱的當(dāng),差點誤了老師,還請老師恕罪。”

  官大一級壓死人,程筱官比他大,要他去辦案他不得不去。他念著程敏政的安危,中途折返,仍是遲了。

  程敏政擺手道:“你也不容易,你能來就好?!?p>  李訊仍是自責(zé),道:“學(xué)生擔(dān)心賊子對老師不利,卻是沒有想到賊子如此猖狂?!?p>  辛鏑當(dāng)著幾百號人的面要弄死程敏政,這不是一般的狂,是狂得沒邊了,還真是考驗人的想象力,不要說李訊沒有想到,就是程敏政也沒有想到。

  程堂把囚室里的酒肉看了看,道:“賊子是要毒殺爹?”

  竟然叫自己爹,程敏政有些難以相信,這不是小兒子的性格,不過此時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把事情經(jīng)過說了。

  “穿腸五毒散?一柱香時分七竅流血而亡?”程堂眼睛放光,大喜過望,大吼一聲道:“快,給我抓住辛鏑這老狗,我要毒死他?!?p>  這也太囂張霸道了,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要毒死辛鏑這個大理寺卿,比起辛鏑還要猖狂。

  程敏政眼暈,這小兒子賊膽包天啊。

  趙琦劉辰禹李訊康海他們個個無語,你就算有這心,也不要說出來嘛。

  辛鏑才不會相信,當(dāng)笑話聽的:“你敢毒死我?”

  程堂不屑一顧,道:“有何不敢?你敢對爹下毒,我就敢對你下毒,這叫一報還一報?!?p>  辛鏑冷笑道:“這可是當(dāng)著幾百人的面,你休要猖狂?!?p>  程堂才不當(dāng)回事,道:“幾百人又如何?他們屁股有屎,有作奸犯科之事,我眼下還不知曉你們做了什么壞事,我自會命人去查,以我程家百年世宦的勢力,不會查不出來。辛鏑老狗,你猜猜看,他們會不會聽我的?”

  這是以其人之道還施彼身,用辛鏑的辦法對付這些獄卒,這些獄卒焉有不怕,個個臉色大變。

  程家百年世宦之家,勢力極大,真要查這些獄卒做下的惡毒事,肯定能查出來,一旦把柄被程家捏住了,獄卒也只有乖乖聽命的份。

  對此,辛鏑不敢有絲毫懷疑,道:“我是中官的人,李公公不會放過你?!?p>  中官勢大,權(quán)頃朝野,炙手可熱,李廣這個弘治朝第一太監(jiān)就是辛鏑的后臺,有李廣保辛鏑,辛鏑肯定沒事。

  程敏政臉色微變,不得不承認(rèn)辛鏑說得在理,中官勢大,程敏政也得忌憚。

  但是,程堂不以為意,漫不經(jīng)心,道:“中官保你,那是因為你活著,還有些用處,你死了,就是沒有用處的廢物,誰他特么的吃飽了撐的,為死人出頭?中官才不會浪費時間在你身上呢?!?p>  人死如燈滅,萬事皆休,為死人出頭有什么好處?更不要說,中官是出了名的薄情寡恩,只做對自己有利的事情,對自己沒利的事不會做,要是辛鏑死了,李廣肯定不會為他報仇,辛鏑臉色大變。

  “上?!背烫糜沂忠粨],下令道:“給我擒住他,我要毒死他。”

  經(jīng)過程堂一番鼓動,劉辰禹他們篤信不疑,立即沖殺起來。那些站在辛鏑一邊的獄卒,個個臉色不好看,哪一邊都惹不起,不管哪一邊勝了,對他們都沒利,不想為辛鏑賣命,齊刷刷的閃開了。

  家丁們?nèi)缛霟o人之境,所向披糜,對著辛鏑沖殺過去。

  程堂不按常理出牌,亂拳打死老師傅,辛鏑雖然老奸巨猾,處此之境卻是無可奈何,臉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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