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飯局吃得很安靜。
南竹走后,于初堯便放下手中的筷子,支著下巴看云想容。
他承認剛剛有一部分是為了和南竹嘔氣,但是更多的是擔(dān)心云想容。
他沒有忽略南竹說的“胃病”,就云想容的脾氣,沒人逼著她,她一準(zhǔn)會為了拍戲而忽略自身的感受。
“前輩,你認為孤獨是什么?”
于初堯淡淡地詢問,所問之人沒有任何回應(yīng),只是吃著飯,“有人說孤獨是站在人群中都仿佛只有一人,熱鬧與他們無關(guān)?!?p> “可是,我并不這樣定義孤獨,我認為的它是撕破熱鬧,撕碎人群,扔掉情感,扔掉感性,把自己硬生生放在不屬于自己的空間中,你說這樣能不孤獨嗎?”
云想容拿著筷子的手一頓,而后繼續(xù)吃飯,但是她還是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孤獨,她孤獨嗎?或許吧,不然,12歲那年被他牽起手后,再也沒能戒掉他的溫度。
“唉?!?p> 于初堯察覺到云想容的躲避和落寞,抬起自己的手,伸向她。
“你頭上有東西?!?p> 云想容抬起頭看著男人笑吟吟的,手上捏著幾乎看不到的東西,強行為自己辯白。
“你……”云想容把筷子一放,無奈地開口。
“真的有,不信你看?!?p> 于初堯立馬打斷云想容的話,轉(zhuǎn)頭對著他的指尖一吹。
很小的白絮隨之飄起來,慢慢地遠離他們的視線。
看著白絮飄走后,于初堯得意地說到,“你看,我說有就有嘛。”
“嗯。”
云想容默默應(yīng)了一聲,又一次拿起筷子,只是這一次,她不再沉默,“于初堯,我不希望今天的事情不會有第二次?!?p> “明白?!?p> 于初堯立馬應(yīng)下,乖乖坐著,那只捏過白絮的手緊緊地握著。
那一刻,他真的想要摸摸她的頭,告訴她,還有我。
就在于初堯以為云想容繼續(xù)吃飯時,發(fā)現(xiàn)她拿著筷子不動,皺起了眉頭,“前輩,你不喜歡吃嗎?”
他以為是云想容遇到不喜歡吃的東西。
沒想到云想容搖搖頭,而后低著頭悶悶地說到,“你別費心思了?!?p> 初聽,于初堯沒有反應(yīng)過來這幾個字的意思,等他在嘴里多次咀嚼后才得其意。
“哈哈哈”
怎么能這么可愛呢,于初堯心中不由想到,心情頓時越發(fā)的好。
“前輩,以后我給你帶飯吧,我的手藝可好了,一定把你的胃養(yǎng)回來。”
云想容剛想拒絕,抬起頭就不見對面的人,爽朗的笑聲從幾步外傳來。
“就這么說定了哦。”
看著如同孩子般離去的于初堯,云想容的嘴角莫名揚起笑容,空閑的手不自覺地摸上剛剛于初堯碰過的頭發(fā)處。
是一種莫名的滿足,莫名的喜悅,陌生而熟悉的溫度和親近。
遠處,去而返回的南竹恰巧捕捉到這一幕,那么柔軟的云想容,他未曾見過,笑得這么美而不自知的她,他沒見過。
“于初堯?!?p> 南竹的臉變得崢嶸,提到這個名字時,咬牙切齒的,這可把路過的小白看得嚇到了,立馬加快速度。
“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白助理?!?p> 可惜,怕什么來什么,小白苦笑,轉(zhuǎn)頭,立馬換上大大的笑,“南神,你叫我呀?!?p> “嗯。”南竹又換上溫柔的笑,“你知道于初堯和你們云姐什么時候認識的嗎?”
“我也不知道,我也很震驚?!?p> 這件事,不僅南竹驚訝,她也驚訝,在她映像中好像云姐沒幾個很親近的男生。
如果以前她覺得南竹是最靠近云姐的人,自從于初堯出現(xiàn)時,這個“最”字就可以摘去換人了。
就于初堯今天飯桌上的動作,換別人,分分鐘被“請出去。”
也只有他還能安全地呆到最后,當(dāng)然,小白猜測,也可能是于初堯臉皮厚。
對付云姐這種面冷心軟的人,臉皮厚是第一要義。
小白不由開始打量眼前的人,顏值滿分,身高滿分,脾氣,嗯,勉強扣一分,廚藝7分,臉皮厚度2分。
嗯,評價完畢。
南竹被小白看得心里毛毛的,“還是要多注意點,萬一對你家云姐有別的心思?!?p> 聞言,小白摸摸鼻子,的卻是有別的心思,而且和你一樣,但是這話他不能說。
“嗯嗯,要得?!?p> 小白重重點頭,表達她的鄭重,“南神,我先去云姐那里了,下午還有一場戲。”
“好?!?p> 南竹看著小白蹦蹦跳跳遠去的身影,眼中有些擔(dān)心,害怕她剛剛看到自己猙獰的面貌。
當(dāng)初收服這個丫頭全憑這張臉和好性格,以及廚藝。
前面的小白蹦跳的動作僵硬下來,身后的視線太赤裸裸了。
“云姐~~”
看到已經(jīng)斜躺在椅子上的云想容,小白像是看到了救命恩人,立馬撲過去,蹲在地上,把頭埋在她身上。
云想容閉著眼睛,伸出手,摸摸她的頭,以作安撫,“怎么了?”
小白不說話,只是使勁地在她身上拱過來拱過去。
聞著云想容身上清香味道,小白漸漸安靜下來,呼吸和她同步起來。
“好了?!?p> 云想容暗啞地問到,困意已經(jīng)來襲,意識不太清晰,只記得小白情緒不對。
一聽聲音,小白就知道云想容困了,立馬把頭從她身上挪開,“不去化妝室休息一會嗎?”
“不了,就這里?!?p> 說到最后兩個字,幾乎已經(jīng)是氣音。
這回小白沒有回答,而是默默從旁邊的小包里拿了一塊薄毯,覆蓋在云想容身上,給她的臉上扣了一頂帽子。
然后看向旁邊的飯桌上,云想容自己的已經(jīng)打包好,南竹的飯盒也整齊放在旁邊,至于于初堯的盒飯,已經(jīng)不在了。
“算你有良心,把自己的垃圾帶走了,加分。”
小白默默低估道,拎起垃圾就去扔。
她前腳剛走,南竹后腳就踩著點悄咪咪地到了云想容旁邊。
只見他慢慢蹲下來,透過帽子邊緣露出的少許風(fēng)光,深情地看著她,是癡迷,是愛戀,是渴望。
“你在干什么?”
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南竹一個激靈,立馬轉(zhuǎn)頭看去。
于初堯不善地看著他,詢問南竹時聲音很低。
見是于初堯,南竹的心稍稍放緩,優(yōu)雅地站起來,假意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
挑釁地看著于初堯,“你又準(zhǔn)備干什么?”
“目的肯定和你不一樣?!?p> 于初堯回以挑釁,聲音死死地壓著,深怕吵醒身后的人,建議道,“我們到別處去說,別吵醒她。”
南竹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身后的女子,而后高傲地看著于初堯,“不必,沒什么好說的?!?p> 說完,南竹就繞過于初堯離開這里,于初堯緊隨其后,但是他只是走出幾米,站在陽光下,然后轉(zhuǎn)頭盯著云想容的休息點。
扔完垃圾,偷偷吃了根雪糕的小白返回時就看到于初堯站在陽光下,眼睛盯著云想容的休息處。
“于先生?!?p> 小白怒氣沖沖地走過去,雙手叉腰,兩個眼睛如鈴鐺般瞪著于初堯,“誰允許你這樣看著云姐的。”
于初堯白了她一眼,沒錯,白了她一眼,仿佛在看傻子,“你搞清楚,我是給前輩站崗,剛剛有不軌人士靠近前輩,是我趕走的?!?p> “啊?!?p> 小白也顧不上去管于初堯是不是笑話他,這會她想到的是,“完了,云姐的睡世美顏要暴露了?!?p> “謝謝你啊,于先生最帥?!?p> 小白立馬狗腿地奉上笑容,剛拍完馬屁,就意識到一件事。
“那你剛剛?cè)ピ平阈菹Ⅻc干什么?”
看小白防狼一般看著他,于初堯淡定地回答,“問問前輩有什么忌口的?”
“問這個干什么?”
“前輩答應(yīng)我可以給她帶飯?!?p> 于初堯自信滿滿地說著,到是小白饞樣畢露,“你會做?”
“自然,而且味道很好。”
小白對對手指,“那個……有我的一份嗎?”
“當(dāng)然了?!?p> “好兄弟?!?p> 于初堯感覺到他胸口被狠狠地砸了一下。
之后,就聽到小白巴拉巴拉地說著云想容和她的禁口的東西。
經(jīng)過總結(jié),于初堯大概知道云想容不喜歡茄子,豆角,蔬菜桿和一小部分動物內(nèi)臟。
至于小白,只要是熟的就可以。
“好,就這些。”
小白說完口變得干干的,才注意到自己竟然在太陽下說了這么久。
“啊,要曬黑了。”小白立馬拿手擋住照射在臉部的陽光,“于先生,我們快去躲一下太陽吧?!?p> “你先去,我去葉導(dǎo)哪里一趟?!?p> 于初堯擺擺手,而后鄭重地說,“白助理,以后還是要守好前輩,劇組里心思亂七八糟的人都有。”
說完后,他立馬補充到,“當(dāng)然,你比較忙,可以打電話叫我。”
于初堯伸出手,“手機給我?!?p> 小白呆呆地把手機交出,看著他輸入自己的電話,等她接過來,就發(fā)現(xiàn),他竟然把自己和云想容的電話存在一前一后。
“呃呃呃?!?p> 不等小白反應(yīng),于初堯立馬說到,“我先走了,明日給你帶飯。”
“好?!?p> 就這樣,小白把于初堯送走,“剛剛想說什么來?忘了。”
小白一邊跑向休息點,一邊想,“算了,忘了,想起來再說。”
她完全不知道,轉(zhuǎn)身走后的于初堯,立馬掏出自己的手機,輸入一串?dāng)?shù)字,嘴角浮上得意笑容。
“前輩手機號到手。”
牧之所在
手要抽筋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