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被偷?!
也是,如果真被偷了怎么可能還有錢買50塊一個的肉包子吃。
唐毅大口大口的吃著肉包子,像是沒看到其他人饞的流口水的模樣。
很顯然,他是故意的。
“什么掙錢的活兒?”
閻虎看了一眼面前那個肉包子,又看了看另外幾人,還是忍住了趁熱的沖動。
“我聽說有人發(fā)現(xiàn)了一頭受傷落單的青狼,就在3742號村子附近,一頭青狼值多少錢,虎哥你比我更清楚?!?p> 唐毅一本正經(jīng)的胡說八道,什么受傷落單的青狼,壓根就是他隨口瞎編的。
“想去獵殺青狼?瘋了吧!那畜生就算受了傷也能屠了咱們一支整編狩獵隊?!?p> “受傷的孤狼更可怕,小毅,虎哥,你們可千萬別犯傻?!?p> “就是,狼這種畜生可是災(zāi)變后最兇殘的野獸之一,連槍子兒都只能打傷,很難打死!”
一聽這趟活兒的目標(biāo)竟然是青狼,閻虎還沒表態(tài),另外幾人就先變了臉色。
“小毅,大家說的對,狼這種畜生不是你我能對付的,還是算了吧。”
閻虎嘴角抽了抽,他也被嚇了一跳。
連幾只黃鼠狼都差點讓他們整支狩獵隊全軍覆沒,更別說比黃鼠狼兇殘強大十倍不止的狼了。
“好吧,我本來還想著干完這一票拿掙的錢想辦法加入護商隊,以后找機會跟著護商隊混到堡城過安穩(wěn)日子呢?!?p> 唐毅迎上閻虎的目光跟他對視了兩秒,有些不甘的頹然嘆了口氣。
加入護商隊?!
搬去堡城生活?!
閻虎心臟狠狠跳了兩下,饒有深意的看了他唐毅一眼,心里瞬間升起了一絲明悟。
“恐怕小毅大清早來找我,組隊獵殺青狼是假,跟護商隊有關(guān)才是真?!?p> 別看閻虎長的五大三粗,一臉絡(luò)腮胡顯得粗獷不羈,實則外粗內(nèi)細,否則又怎么可能活到今天。
“堡城對我們來說就像天堂一樣,只聽過沒去過。別想了,那地方可不屬于我們,現(xiàn)在最要緊的是怎么找回被偷的血汗錢才是正事?!?p> 堡城這兩個字讓在場所有人眼中都涌出一抹熱切和期待,然而這種熱切和期待只持續(xù)了不到一秒鐘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對他們這些吃了上頓沒有下頓,活了今天不知明天的坊鎮(zhèn)獵手來說,堡城實在太遙遠太縹緲,連想想都是一種奢侈。
“在坊鎮(zhèn)上能一夜之間連偷你們六人的,掰著手指頭都數(shù)的出來,一般人可請不動他們。如果不出意外,十有八九是趙蒙在背后搞的鬼?!?p> 閻虎神色一凌,臉色難看的繼續(xù)說道:“錢到了趙蒙口袋里,這輩子都別想讓他吐出來了,而且這狗雜種睚眥必報,現(xiàn)在我反而擔(dān)心的是他會不會借這件事殺雞儆猴,向其他獵手立威。”
“你們知道,這次我們狩獵三隊損失慘重,馬上就要補充新人進來?!?p> 閻虎這番話讓眾人瞬間臉色大變,他們本來想要回昨晚被偷的錢,現(xiàn)在看來不僅錢要不回來,說不定連他們自己都有可能搭進去。
好幾支狩獵隊每回打到獵物可都向護獵隊上供了的,有些護獵隊甚至還占了超過三成。
眾人早就知道趙蒙也動了心思,只是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攤牌。
“虎哥,那咱們現(xiàn)在怎么辦?實在不行今晚干脆摸到那雜種家里宰了他!”
一個獵手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發(fā)狠道。
“趙蒙手上有槍,哪有你說的那么容易殺,而且殺軍士是死罪,就算逃得出坊鎮(zhèn)也會遭到同一堡城下轄所有坊鎮(zhèn)和村子聯(lián)合通緝!”
閻虎狠狠瞪了說話那個獵手一眼,嚇的眼角直跳。
除非真有十足把握能做到人不知鬼不覺,否則絕不能輕易動坊鎮(zhèn)軍的人。
“那怎么辦,總不能眼睜睜看著那雜碎偷了我們的錢,還要我們的命吧!”
民不跟官斗,自古如此。
災(zāi)變后沒了法律的約束,掌握資源和武力的大人物們,一句話就能讓無數(shù)人人頭落地。
閻虎沉吟片刻,轉(zhuǎn)頭看向把最后一口肉包子塞進嘴里的唐毅問道:“小毅,你怎么看?”
唐毅舔了舔手上的油漬,幾口把嘴里的包子咽下去才說道:“趙蒙只是護獵隊的一個小頭頭,他就算再狂也不敢明目張膽沒有任何緣由的殺人,否則他昨晚就不是派人來偷錢,而是搶錢了?!?p> 眾人轉(zhuǎn)念一想,好像還真是這樣。
唐毅將眾人的神色一一收入眼底,頓了頓繼續(xù)說道:“就當(dāng)舍財免災(zāi)吧,大家就當(dāng)這件事沒發(fā)生過,捏著鼻子認了,該做什么就做什么,惹不起咱們躲得起,等他先得意一段時間,只要出了坊鎮(zhèn)咱們有一百種辦法弄死他!”
說到這里,他又掏出一把皺巴巴的鈔票一人塞了300過去。
“我這里還剩了些錢,大家每人先拿300去應(yīng)急,等下次打到獵物再還我,只要活著就有希望!”
幾名被偷的獵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拿著唐毅塞過來的錢一時間都沉默了。
在這個寧愿借老婆都不借錢的時代,誰都沒想到這個才認識一天的小兄弟會把自己的錢拿出來借給他們。
“兄弟,我這人嘴笨,好聽的話說不來,等宰了趙蒙那個王八蛋,下次我打的獵物都歸你!”
“我也是,這錢就算豁出命去我也會還?!?p> “謝了!”
幾個獵手此時心情都很復(fù)雜,連他們自己都分不清是感動還是其他什么,只覺得心里熱熱的,酸酸的。
“都是一個隊里的兄弟,互相幫襯是應(yīng)該的,大家先回去,不然讓趙蒙知道咱們聚在一起指不定又惹出什么麻煩。我跟虎哥再商量一下,看看有沒有什么辦法能收拾趙蒙,最好是讓他把錢吐出來?!?p> 唐毅幾句話就把獵手們勸了回去,轉(zhuǎn)眼間閻虎家里就只剩他們兩人。
從門縫里確認幾名獵手已經(jīng)走遠,唐毅不著痕跡的反手插上門栓,雙手習(xí)慣性的攏在袖子里說道:“趙蒙找來偷大家錢的人叫魏三,昨晚半夜摸到我家時已經(jīng)被我宰了,他們幾個的錢也落到了我手里,一共9700塊。”
唐毅說話時目光一直盯著閻虎,攏在袖子里的右手握著刀柄,做好了隨時暴起殺人的準(zhǔn)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