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被朱煜焜軟禁起來,陳景庸束手無策,只能協(xié)助常荊南等人接管寧王殘余的部隊,恢復(fù)朝廷行政體系的秩序。
江南地區(qū)暫時又恢復(fù)了平靜,聞訊的民眾紛紛原路返回不再離鄉(xiāng)背井。
此番秦歡和余歌都為解救皇上立下汗馬功勞,皇帝自然是重賞他夫妻二人的。
朱煜焜在冊封公主的同時賞了余歌黃金一千兩,絲綢五百匹,另外在京城還有一所大宅子。
余歌被冊封為凌陵公主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秦歡的耳朵里。
秦歡這些日子不僅是因為自己掉了牙臉不正了而有些郁悶,而且余歌被封為公主的事情他似乎并不很樂意。
看出端倪來的余歌便找了個機會去跟秦歡談心。
“夫君,我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太好,你別擔(dān)心,大夫說了,你的臉只要一消腫,就能立馬鑲牙,就算你以后臉都是歪的,但在我心里你永遠是最帥的?!?p> 秦歡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來道:“我不是因為這個,反正私教坊白羽樓已經(jīng)被寧王拆了,就算我還有傾世容顏又有何用?我擔(dān)心的是咱們倆的安危?!?p> “你是說往后我們會有性命安危?”余歌一聽不免也有些緊張起來。
“是的,伴君如伴虎,今天咱們是救了皇帝,受到了恩賞,他日若是寧王一黨反撲,萬一......萬一皇帝招架不住,他會不會犧牲咱們謀求自保呢?”秦歡道出了自己的擔(dān)憂。
“原來是這樣,但我想皇上他不會這樣吧?”余歌覺得秦歡的話不免有些危言聳聽。
秦歡將余歌摟進懷里道:“你不是說想要和我隱居山野嗎?反正現(xiàn)在咱們已經(jīng)是家財萬貫了,找個像韓家堡的那樣的地方,建一座世外桃源般的小宮殿,過咱們自在逍遙的日子可好?”
這話要是放在以前,余歌自然是滿口答應(yīng),可眼下她已然答應(yīng)了她皇帝哥哥的要求,時不時得當(dāng)他的參謀啊。
秦歡看出了余歌的猶豫,于是道:“你是不是放不下公主的身份?”
“哪里有?公主不過是個虛名而已,我最看重的還不是你嗎?”余歌只是覺得既然答應(yīng)了人家,就不該反悔。
“要不這樣,我那一大幫子人還得指著我吃飯,眼下白羽樓沒了,我準(zhǔn)備帶著私教坊的人去全國巡回演出,這樣咱們就能暫時遠離朝廷各方勢力的紛爭,還可以飽覽這大明錦繡的萬里江山。”秦歡退而求其次。
“這好啊!我最喜歡旅游了?!庇喔柽@一年憋在王府里可算是憋壞了,跟著秦歡走遍全國,再好不過。
二人算是達成了共識。
這時候,秦歡突然想起一個人來,他對余歌道:“傻魚,你是不是得去看看你的姐姐了?”
魏優(yōu)雅的翠微居被寧王給毀了,從此心情一落千丈。雖然自己和父親最終還是得以保全了性命,但是這次打擊對她來說可不小,尤其是知道了余歌就是秦歡的妻子后,她整天把自己關(guān)在屋子里誰也不見。
余歌有些為難,她也不是沒去找過魏優(yōu)雅,但每次都是被拒之門外。
作為好姐妹,余歌之前刻意隱瞞了真相,的確是對不起魏優(yōu)雅。
但這也是無奈之舉,有時候命運就是愛捉弄人。
“夫君,要不你去勸勸姐姐吧,她不愿見我,但是肯定愿意見你的?!庇喔璧?。
其實秦歡等的就是這句話,只是這話他自己提跟余歌提是兩碼事。
......
次日,魏府依舊是大門緊閉。
經(jīng)歷此難,魏懷禮受了不少罪,身子骨一向不好的他剛從寧王府的大牢里出來就病倒了。
秦歡為了避免魏優(yōu)雅拒絕見他,是借著替皇上看望魏懷禮的名頭來的。
魏懷禮躺在床上起不來身,但是聽聞皇帝命人前來探望,他還是掙扎著起來,在床上沖著背面磕頭謝恩。
秦歡和魏懷禮并沒有過多交集,而且往日里魏懷禮因為女兒常年癡迷這個男歌姬還甚為頭疼,對待秦歡這號人,他是不待見的。
只不過這回秦歡成了救駕的大功臣,是皇帝面前的新紅人,所以魏懷禮也客氣得寒暄了一番。
“多虧魏公公的細致安排,此番我們才能脫離險境?!鼻貧g首先還是要謝謝魏懷禮在寧王府搭救自己一行人。
“誒,莫要再提了,這都是我分內(nèi)的事,況且當(dāng)時我也是為了救我的女兒?!蔽簯讯Y擺擺手道。
“對了,魏小姐她,今日可好?”秦歡借著這會兒功夫正好提到了魏優(yōu)雅,便順口問了句。
“她大房門緊閉,一個人待里面不吃也不喝,眼下我身子骨弱,也管不了她了,唉~”魏懷禮顯得有些心力憔悴。
“這怎么行呢,不吃不喝那身子能受得住嗎?”秦歡很是擔(dān)心。
“秦公子,小女一向傾心于你,你可否看在我的面上,去勸勸她。”魏懷禮其實猜出了秦歡此番前來的真實目的。
雖說他不太喜歡魏優(yōu)雅和秦歡走的太近,但是眼下只要是能讓她恢復(fù)正常,怎么樣都行。
“那晚輩就不討?zhàn)埬菹⒘?,我這就去勸她,告辭?!鼻貧g起身道。
魏懷禮點點頭,“恕我不能起來送你了。”
秦歡在仆人的帶領(lǐng)下到了魏優(yōu)雅的閨房前。
“小姐,您吃一點吧,老爺已經(jīng)臥床不起了,你要是再餓出個好歹來,那咱們府上豈不是連個主心骨都沒了?!毕氯瞬粩嗫迒手槹蟮?。
哐啷~!
“出去!”里屋傳來碗碟摔碎的聲音以及魏優(yōu)雅歇斯底里的咆哮。
秦歡推門而入,下人們紛紛退出去。
“我不是說了都給我出去嗎?”魏優(yōu)雅突然回頭大聲喊道。
當(dāng)她看見秦歡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時,幾乎瞬間就屏住了呼吸。
“怎么是你?”魏優(yōu)雅一想到方才失態(tài)的樣子暴露給了秦歡,頓時背過身去掩面躲進里屋。
秦歡收拾起地上的碗碟,然后重新盛了一碗羹遞到魏優(yōu)雅面前。
“魏小姐,方才我去看望你父親了,他的狀況很不好,若是將來有個萬一,你何去何從?。俊鼻貧g問。
魏優(yōu)雅沒有伸手去接,她淡淡道:“我的事,不勞秦公子操心?!?p> “魏小姐與秦某相識已有近三年,你我也算是老朋友了,朋友之間搞得這么生疏,讓我很難堪啊?!鼻貧g再次遞上碗。
魏優(yōu)雅猶豫了片刻,慢慢接過來。
“你只回答我,為什么會選擇她?”魏優(yōu)雅只抿了一口就放下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