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歡余歌以及老王隨即踏上了北上的路程。
雖說此時的江南省正暗流涌動,但是不知情的平民百姓似乎絲毫沒有受到什么影響,依舊是該吃吃該喝喝,江南富庶之地一派祥和的景象。
“為什么他們非要爭的你死我活呢?過這樣平靜的生活難道不好嗎?”余歌不禁感慨。
“有些事情那是身不由己,誰不想安安穩(wěn)穩(wěn)的過太平日子,但是權(quán)力這個東西,會讓正常的人變得迷失心智?!鼻貧g也算是接觸過上層人物,對于他們的處境,秦歡有著自己的理解。
余歌似懂非懂,但她相信夫君說的。
老王今天是頭一次見秦歡,之前他早就聽聞過秦歡的大名,只不過那時候他以為此人不過是個靠臉吃軟飯的小白臉,而今日之事讓他對唱歌跳舞的人有了新的認(rèn)識。
“秦老板,久聞大名,今日方得一見,在下王榮德?!崩贤醣?。
“對了夫君,這位就是我跟你說的老王,他以前可是拿過京都食神頭銜的,現(xiàn)在是翠微居的主廚,我的好些菜都是跟他所學(xué)。”余歌介紹道。
秦歡一看,老王雖然一臉白胡子一頭白發(fā),但是其人身材高大,肌肉線條勻稱,和自己完全就是兩種風(fēng)格的帥,難怪余歌整天老王長老王短的。
“幸會幸會?!鼻貧g強(qiáng)顏歡笑,顯然他多了幾分危機(jī)感。
“師傅,您放才說您會武功是真的嗎?”余歌湊近老王問。
“當(dāng)然,我小時候除了學(xué)廚藝,剩下的愛好就是跟著拳師練拳,南派的功夫,凡是數(shù)得上號的我基本上都拜過師學(xué)過本事?!崩贤跄贻p時那也是富家公子,花幾個錢學(xué)些拳腳功夫不在話下。
“難怪師傅這么健壯?!庇喔璨唤锌?。
秦歡此時臉色極差,仿佛自己的明星光環(huán)一瞬間就黯淡了,被一個老頭搶去了風(fēng)頭,那還得了。
“駕!”
突然馬車的后邊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秦歡以為是追兵來了,不由緊張起來。
老王掀開車窗簾的的一個角向后張望,發(fā)現(xiàn)只是一騎追了上來。
“主人!主人!”
秦歡一聽,那不是小乙的聲音嗎?
他趕緊叫停了馬車。
小乙翻下馬趕緊和秦歡見面。
“你怎么趕過來了?”秦歡問。
“我把皇上安全送到了魏公公手上,魏公公允許我來追你們,一路上保護(hù)主人北上?!毙∫易齑礁闪?,顯然是一路上連口水都沒來得及喝。
余歌趕緊遞上水壺給他。
秦歡一看,小乙來的正好,誰說只有你老王會武功了?
“你來的好啊,有你在,我們遇上什么麻煩都不怕了。這是我的仆人小乙,他輕功了得,三兩步就能躥上房頂,另外飛爪暗器等也是樣樣精通?!鼻貧g似乎是要靠小乙扳回一分。
“三兩步躥上房頂?飛爪?你不會是小偷吧?”余歌似乎是意識到了什么。
“胡說,小乙他......小乙他以前是命苦,誤入歧途,現(xiàn)在早已改邪歸正了!”秦歡連忙解釋。
“不打緊,咱們都是江湖中人,不問出身。小乙這份護(hù)主的忠誠難能可貴,有情有義之人必然是不會差的?!崩贤醯故强吹瞄_,還替小乙說話。
“讓大家見笑了?!毙∫壹t了臉,以前他確實是干過這種飛賊的勾當(dāng),當(dāng)年十來歲的他流竄江南各地,專偷大戶人家大家閨秀的閨房,美其名曰劫富濟(jì)貧,實則濟(jì)貧少,自己揮霍的多。
后來聽聞凌陵私教坊中有無數(shù)富豪打賞的金銀珠寶,于是他只身來到白羽樓,愣是在房梁上呆了三天三夜等待下手的機(jī)會。
好不容易等到機(jī)會,哪知當(dāng)天化了妝的秦歡太像美女了,小乙餓的太久看花了眼,遂跟著秦歡翻入了他的臥室。
秦歡沐浴的時候把袍子一脫,小乙原以為能一飽眼福,可到了卻發(fā)現(xiàn)此人居然是個男兒身,他當(dāng)即大吃一驚,大喊一聲臥槽,然后腳下一滑,從房梁上掉了下來。
秦歡見到有人闖入,本該大聲呼救叫人來把賊給捆起來。
但扯下一塊浴巾裹住身體的秦歡和摔在地上的小乙對視了幾秒,仿佛二人之間本就該有著一段緣分,愣是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于是乎,秦歡沒有喊人,小乙也沒有逃跑,這兩人就這么互相看著對方。
“地上冷,起來說話?!鼻貧g出浴的樣子讓小乙看了臉紅,這世上竟還有這般美艷的男子?
“你今年多大了?”秦歡披上袍子后問。
“十六。”小乙答。
“家中還有何人?”
“父母早亡,就我一人?!?p> “干偷盜之事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今天你不就栽了嗎?”秦歡示意他來對面坐下。
小乙擦了擦身上的灰,也不害怕,就坐下了。
“我看你方才是餓的沒力氣了吧,一會兒在我這吃頓飽飯,若是缺錢,我可以給你,今后找個好營生做,別再干這種事了。”秦歡娓娓道。
“你不報官?”小乙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世上的有錢人不都是壞人嗎?居然還能有這等好心?
“我為什么要報官?你現(xiàn)在只不過是在我家的房梁上掉了下來,也并沒有偷什么呀?”秦歡當(dāng)時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態(tài),總之對小乙這個人,看著很對眼。
那天,秦歡真的兌現(xiàn)了諾言,不僅讓餓了三天的小乙飽餐一頓,還給了她百來兩銀子讓他去做些買賣。
哪知道揣著一百兩銀子的小乙轉(zhuǎn)身就進(jìn)了賭坊數(shù)個精光,不僅如此還倒欠放水的二百五十多兩。
嘍啰們把他摁住說是三天之內(nèi)沒人來還錢就砍了他的手腳,小乙走投無路,只好報出了秦歡的名號。
放水的哪能不知道秦老板,都以為這小子是在胡咧咧,哪知道秦歡收到風(fēng)后,竟然真的帶著錢來贖人了。
自此,小乙就把自己賣給了秦歡,成了他的奴仆。
隨后幾年,小乙日日夜夜都緊隨秦歡,跟著主人接觸名流,逐漸學(xué)到了不少東西,同時他也戒掉了偷盜賭博的惡習(xí)。
......
一路顛簸,幾人連夜趕路,到了破曉十分,他們終于找到了一個小縣城落腳。
但頭疼的是,客棧只有兩間房了,秦歡和余歌自然是住一起,老王和小乙只能湊活著擠一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