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意義的心中不悅,像是歷盡千辛萬苦一樣才能夠找到博依,現(xiàn)在要眼睜睜地看著他送了錦閑回去。
她眼中的怒火逐漸明顯可見,眼珠子在轉(zhuǎn)動的時候,就消失了,側(cè)耳聽到一聲低沉憤怒的呵斥聲,“胡鬧!”
安意義驀然看了他一眼,只見安年南一臉黑沉,覺得他應(yīng)該猜出刺殺錦閑的幕后兇手了。
委屈巴巴道,“一個微不足道的錦閑而已!我看她的身手不錯,就派人過來挑釁她,又不會讓她命喪在街道上?!?p> 當(dāng)時那個刺客是直接奔著想取了錦閑的小命而來的,沒有打算手下留情。
若不是博依及時出手相救,錦閑現(xiàn)在的下場,非死即傷。
但安意義卻能夠輕描淡寫地說了出來,可見她并非會為錦閑的安全著想。
“下不為例!如果你再如此的魯莽行事,終究會把自已害慘了。”
安年南心中的怒火難以壓了下來,但又不能夠重重地懲罰她。
安意義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似乎爬起幾根艷紅的血絲,同時淚光閃閃,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皇兄,我知錯了?!?p> 她認(rèn)錯的態(tài)度最快,但從來就沒有放棄對錦閑不利的念頭。
只要逮住機會,安意義還是會對她痛下殺手的。
安年南知道她從小就被唐王疼愛有加,平時沒有受過半點委屈。
如今他倒是失態(tài)責(zé)備她兩句,瞬間心中的怒氣就消失了一半。
哄著她道,“那就好,但出門在外,你多帶一些侍衛(wèi)出來,保護自已?!?p> 安意義用著袖子擦拭淚珠,點了點頭,像是他錯怪她似的,“你受傷了。”
“小傷?!卑材昴峡吹剿尊哪橆a上,多了些許的淚痕,愈發(fā)的心疼,“好了,別哭了?!?p> 聽到這句話后,明洝就知道自已這個決定是對的。
沒有當(dāng)著錦閑的跟前,把安意義派人刺殺她一事捅了出來,否則,太子會左右為難的。
至于自已在街道上遇刺一事,錦閑起初有些不解了。
直至看到安年南的眼神中那一分不安,再聯(lián)想起安意義的出現(xiàn),錦閑瞬間恍然大悟。
內(nèi)心還是不愿意地相信此事是安意義的手筆,但又不得不懷疑她了。
博依看到她此時心事重重的樣子,可能就是在思考遇刺一事。
小心提醒道,“平時你就不要踽踽獨行,會被仇人盯上的?!?p> 方才,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了,若不是及時替錦閑擋了箭矢,很有可能她就會中箭。
至于下場,可想而知,非死即傷。
“知道了,妝城經(jīng)常跟我進進出出,你就別擔(dān)心了?!?p> 錦閑的眉頭原本鎖住那一點愁緒,但在他這時的噓寒問暖后,就煙消云散了。
博依準(zhǔn)備開口時,就看到一個虎背熊腰的男子狂跑了起來,一臉神色慌張,拼命地喊著,“錦間院走水了?!?p> 平時,在絡(luò)錦城中,百姓對錦間院的人十分的敬重,仿佛此院就是他們心中的白月光似的。
覺得只要錦間院還在,唐國子民才會過上國泰民安的日子。
至于那些流離失所的生活,他們都厭棄了,只盼著歲月靜好。
走水?
錦閑的眼中浮現(xiàn)兩分錯愕,后來就跟他立即回去錦間院。
通往錦間院的那條街道上,就看到那些隨風(fēng)飄動、墨黑濃焦的煙霧裊裊升起。
落在錦閑的眸中,竟然有些擔(dān)心了。
看過不少血淋漓慘不忍睹的廝殺場面,早已麻木了。
但唯獨這些像是夾著惡魔在內(nèi)的黑煙,觸動被埋伏在心底深處的擔(dān)憂和不安,一下子就氣勢洶洶地涌上心頭。
讓錦閑原本堅強的外殼,瞬間就變得柔弱起來了。
錦間院,楓盡一副灰頭灰臉的樣子,望著眼前的廢墟。
起火的地方,就是他經(jīng)常過來小憩的樓閣。
本來睡得安穩(wěn),驀然被那些焦味熏得他從睡夢中,驚醒起來。
那些熊熊烈火燒得噼里吧啦地響個不停,火星即將要落在他的手背上,被他躲開了。
楓盡當(dāng)時立即沖了出去,就被一桶水劈頭蓋臉地?fù)淞诉^來,弄得他頭發(fā)凌亂,愈發(fā)的狼狽至極。
因為越來越多的人參與滅火,所以錦間院其他的樓閣才沒有被大火吞噬了。
楓盡如釋負(fù)重地松了一口氣,派人繼續(xù)清理那些被燒壞的木塊。
楓盡側(cè)目時,卻發(fā)現(xiàn)妝城整個人心不在焉一樣,仿佛此時用著匕首刺了過去,她肯定不會反擊的。
應(yīng)該就是被火勢嚇唬到了,沒有見過世面的女子。
楓盡想了想,就連妝城都害怕得魂不守舍。
那么錦閑遇到走水時,肯定會嚇得六神無主。
一介女流之輩,竟然還有臉面當(dāng)了這個院長,簡直就是尸位素餐。
興許這次大火,就是錦閑對他痛下的毒手。
知道他這個時候,都會在樓閣中小憩,想趁著他睡得安穩(wěn)時,一把火把他給燒了。
狡猾!
楓盡看了看桶里的水面,倒映著他此時狼狽不堪的樣子。
眼中的怒火愈發(fā)的明顯,想在此時,把這個水桶活生生地撕爛了。
妝城沒有留意到他此時憤怒的樣子。
只是眼前的這一片廢墟,落在她的眼中,一股像是被遺忘很久的傷感,驀然又被掀了起來,讓她的心被傷感霸占了。
妝城的眼眶微紅,淚光點點,只是她向來不會輕易落淚,才又忍了回去。
回想起九歲的時候,她還是商人的女兒,一世衣食無憂。
后來因為一場突如其來的大火,把她的宅子燒成慘不忍睹的廢墟,只剩下她和父親活了下來。
父親因為燒傷了,又遭受沉重的打擊,所以他郁郁寡歡,最后死了。
年幼的她,溫飽都成了問題。后來遇到國師,看到她坐在街道上,那樣的孤苦伶仃。
盡管灰頭灰臉的樣子,但國師依然能夠看得出她面黃肌瘦。
國師知道她沒有親人后,問她愿不愿意跟他回府。
等到她長大后,再給她尋了一間宅子住下。當(dāng)然了,也希望她可以進去錦間院,謀份差事。
妝城經(jīng)常餓得饑腸轆轆,就同意跟他回去。
在府內(nèi),就看到一個低眉淺笑的小女孩,穿著一件水藍(lán)色的衣裳,面料細(xì)軟。
心茵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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