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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主夫人要和離

第十一章

莊主夫人要和離 卷煙煙 2534 2020-06-07 23:55:43

  慶殿之上依舊和樂,宮宴素食有很多巧思,配上平時(shí)不多見的佳釀,日頭還未落,已經(jīng)酒過三巡了。眾臣或是攀談閑聊,或是和著宮樂賞著舞姬打著拍子,這一派歌舞升平,仿能掩蓋在霖國國主寢宮的血滴之聲。

  梁雁染見完使節(jié)便換下血袍,穿上一件藤紋新衣,徑自回去慶殿。殷實(shí)菅自然是在善后。千彰王活要見人,死要見尸,既然奕王妃嫁入千彰王族,便是禮藏,也要和奕王同穴。

  他再入席時(shí),眉眼已染上些許溫度,又變得笑容可掬起來。

  “既然一等公夫人有如此救急之法。本王倒有個(gè)不情之請。”他向姜玲瓏笑問,“等過兩日,可否入宮教導(dǎo)我宮里醫(yī)官這般手法?也好讓霖國醫(yī)者醫(yī)術(shù)再精進(jìn)一番?!?p>  姜玲瓏剛要開口,身邊人卻搶了先,“此乃內(nèi)子之幸,”鄺毓作揖,“承蒙王上抬愛。正巧王上尋的地宮圖臣下也為您找到,還未及稟報(bào)。不出意外,這兩日應(yīng)能到達(dá)都城,屆時(shí)臣下攜內(nèi)子與寶圖一同覲見?!?p>  “毓卿辦事,本王向來放心?!绷貉闳韭勓哉诡仯叭绱松鹾谩!?p>  不過半刻,殷實(shí)菅已碎著步子回來。他到梁王身側(cè),俯身密語,“主子,妥了?!?p>  國主大人便點(diǎn)了點(diǎn)頭,起身又同眾臣?xì)g飲一局。

  姜玲瓏趁著眾人歡鬧,有話想問鄺毓,卻被人捏了捏手心,“夫人有話,我們回府去說。”他溫柔地替她添了茶,不露破綻。

  席間,左賀曾問公主去向,眾人才覺古怪,素來喜愛宮樂酒宴的芙蕖公主,怎么直到快散場了還未見回來。梁雁染只是稱被千彰使節(jié)迎回,此時(shí)該已出了都城了。多半臣子松了口氣,他們放心的倒不是粱書言原來無恙,而是這個(gè)女霸王終于被接走了。是以,雖覺突然,但也無人再細(xì)問下去,月升之時(shí),宮宴便散了。眾臣在各自府中與國君一同食齋三日便可。

  祭天宴,宴請百官,凡是五品以上官員都能入宮同飲同歡。一品二品的大臣與朝中權(quán)貴自然在慶殿大殿上得幸伴駕。三品及以下官員,也在慶殿之外享宴,不過是日頭曬了些許。

  姜玲瓏跪坐得腳都麻了。一時(shí)起不來身,望著鄺毓,臉色有些尷尬。

  “你別,你別動我!”她咬牙切齒,卻擋不住一雙手向她酸麻的雙腿靠去。

  “揉一揉,好得快。”鄺毓壞心眼地笑,見到對方最終放棄抵抗,露出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覺得有趣得緊,可雙臂卻改了方向,將姜玲瓏一把架起,“不揉也沒事,那夫人便靠著為夫,慢慢走吧?!?p>  他的聲音好聽,那一點(diǎn)點(diǎn)捉弄,姜玲瓏便沒太嫌棄,任他攙扶往外走去。

  鄺毓這家伙肯定是故意的。仗著自己長相好看,聲音好聽。

  邊走她還在邊憤憤地想。

  “玲瓏?”

  耳邊一聲熟悉喚聲將她思緒拉回。

  她見來人走近,才開始后悔。

  怎么忘記了,自己的爹好歹是個(gè)四品的撰官,宮宴他老人家一定會在呀。

  看旁人已經(jīng)散得差不多了,姜玲瓏心曉,這是在刻意守她呢。

  姜衡年歲已高,面上愁容一罩,說是自己爺爺恐怕也有人相信。畢竟她與長子姜翠郎相差了十多歲。

  “爹爹?!彼皖^應(yīng)聲,回避著目光也不看他。

  “好女兒啊。”姜衡見鄺毓在旁,尤覺時(shí)機(jī)正好,“還有我的賢婿?!痹谡煞蜓巯?,料想小丫頭自然是害怕被敗壞名聲,便自顧自說了起來,“你這一出嫁,回門日都沒來。我與你兄長甚是想念啊。”他自覺自己作為人父,鞭策鞭策自己孩兒總是有理的,“為父寫了許多書信給你,你不但不回,連你兄長三番四次前去探望,你都不見。雖說你現(xiàn)在嫁了人,是風(fēng)光的一等公夫人,但做人不能忘本啊女兒。翠郎他近日困難,身子也不如從前,都是一家人,你又怎么能冷眼旁觀?”他瞧了眼鄺毓,更是挺直腰板,“如此為人女,將來又怎么能教好自己的孩兒?”

  “我沒收到過什么信件。也不知道兄長來過府上?!苯岘嚨氐剑f她確實(shí)不知,就算知道,多半也是想躲著不見的,“您也看到我既已嫁人,有怎么能和一個(gè)賭鬼拉拉扯扯,有損我夫君的門風(fēng)?兄長若是真來府上,怎會沒人通傳?怕是他賭輸了銀錢,喝酒解悶,醉了,走錯(cuò)道了吧。”

  “你這是何話,敢這樣詆毀你長兄?!”姜衡人前總還留著體面,但他的長子猶如他的逆鱗,可是經(jīng)不得人說一句不是的,更何況還是在王前紅人遣云山莊莊主王侯一等公面前。姜玲瓏這一下,可是激怒了他,更是破口大罵起來。

  鄺毓剛要動作,卻被姜玲瓏?yán)。人麑⒛切╇y聽的惡言罵完,仍舊淡淡回道,“我只是在澄清事實(shí)。您以后也不要再寫信給我。我夫君當(dāng)日下的聘禮,只要兄長不賭,一生夠用。即便是揮霍無度,也可糜爛活個(gè)十年??丛谀o我的陪嫁份上,我不與您爭執(zhí)。且與我兄長好自為之?!?p>  她出生以來頭一次這般平靜又有著十足底氣地在自己父親面前說話。

  “您也別在我夫君面前說些瞎話。”她反正是巴不得鄺毓對自己好感不再,說起話來特別的十拿九穩(wěn),“反正我什么樣子,鄺毓娶了我,就得受著。”

  她根本不給姜衡回嘴的機(jī)會,說完便拉著鄺毓出了殿門,兩人往宮門走去。

  姜玲瓏聽見背后模糊不清的罵罵咧咧,也沒往心里去,而鄺毓會武,聽力好,將那些話聽得真切。

  尤其聽到那句,“我看你許久不抽,真是皮癢了?!八D足,想到姜玲瓏中迷魂散那次見著她的背脊,氣血又是往上急涌。

  “怎么啦?”見他面色難看,姜玲瓏以為他剛剛回氣,走多了難受,停下來替他撫了撫胸口,“氣不順,還是哪里不舒服?”

  “沒有?!彼麎合禄饸猓瑢λ粋€(gè)淺笑,“走吧?!?p>  見彌已在宮門口守了一陣了。今日他駕車而來,回莊子的路上便只有他們二人同坐。

  “你老實(shí)告訴我,是不是你把我信件扣下,還把姜翠郎擋回去的?”她就知道,姜家人不會放過她,哪有那么輕巧,嫁了人就不再找她麻煩的?

  鄺毓摸不準(zhǔn)她的態(tài)度,又怕她責(zé)怪自己私自處理她的私事,畢竟那時(shí)候兩個(gè)還沒有如今這樣坦誠信賴。見她追問,愣聲點(diǎn)了下頭。算是默認(rèn)。

  “干得漂亮啊!”她大笑,一掌拍在他肩前,還豎了豎大拇指,“簡單粗暴。”她樂完,轉(zhuǎn)頭又一思忖,發(fā)現(xiàn)事情蹊蹺,“當(dāng)時(shí)你還不知道我的這些事,為什么不讓我的家人聯(lián)系我?”她望著鄺毓明泉般的眸子,腦洞大開,細(xì)思極恐,“你莫非是要軟禁我!”

  “軟禁你還帶你出來?”他感到好笑,也不正面回答,反問,“方才在宮宴上,你要問我什么?”

  “哦,本來想問公主怎么樣了。使節(jié)來迎公主回去千彰國,就算千彰再怎么實(shí)力強(qiáng)大,也不至于連個(gè)流程都不走,說帶人就帶人吧?”

  “梁王可是換了衣服才回來的?!编椮苟⒅娝请p鹿眼,又有些心軟,“人確實(shí)是已經(jīng)被帶走了。其他的,你也不要多想。”他岔開話題,“倒是你,說說看,這套急救手法是哪兒來的。姜家可沒有這個(gè)功法?!?p>  “我,”她眼骨碌一轉(zhuǎn),嘻嘻笑了,“自然不可能是姜家的。是我娘教的。我娘老家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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