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了之后我們幾個來到學校操場繼續(xù)打籃球,果子又拿來了可樂,我問果子還有多少存貨,他說沒多少了,自己都舍不得喝,知道我愛喝就偶爾拿一瓶給我,學校小賣部沒有可樂,物質(zhì)都感覺跟七零年代一樣匱乏。
我沒好意思打開,說了一句我想吃糖了,其實我只是隨口說說,我有一個不良嗜好,就是學習之后要吃一顆糖。果子聽了笑笑,說糖明天給你,先喝可樂吧。我不知道果子哪里來的糖,不過他說有肯定有。
劉翼蒙走過來坐在我旁邊“謝謝你的紅燒肉?!蔽遗牧伺乃绨颉翱蜌鈧€啥,我中午還吃了你的雞蛋呢。”我沖他笑了笑,青春期的少年脾氣真古怪,就因為這個雞蛋,我覺得劉翼蒙是我的兄弟了,我決定不計較當初他說我吃他們校隊飯的事兒了。
第二天早上糖沒等來,等來了個壞消息,果子跳墻被抓了,又是非典最嚴重的時期,村村都戒嚴了,果子作為學校學生會主席,不以身作則,居然還爬墻出去。
我也氣壞了,這不是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嗎,我恨不得打他幾拳,我跑去校長室,處分結(jié)果已經(jīng)下來了,勒令果子回家反省。我很擔心果子高考都考不成了。我跑到他面前,剛要打他,他變戲法似的開始一把一把的從口袋里掏出糖來給我。
我忽然明白,他是為了給我買糖逃課跳墻出去的,我居然為了幾塊糖毀了果子的一生,我好難受,好恨自己恨自己為什么這么貪吃,為什么要說自己想吃糖。我甚至不敢去看果子的背影,對不起,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