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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安女帝退休記

第九十六章:兵符

南安女帝退休記 KC執(zhí)冥 2073 2021-05-12 17:39:56

  一路尾隨中年男人的人,趴在屋檐上見到他與南景進(jìn)入假山之后,便回了酒樓。

  陳稷聽完手下的匯報,對紅色妝面的南景閃過一絲熟悉的感覺,但又沒想起來到底是誰,他對著手下吩咐道:“繼續(xù)盯著他們?!?p>  天色陰暗了下來,原本坐在外面曬太陽的永興公主,心里不大松快,于是半晌沒挪動。直到冰涼的雨絲漂落在她的臉頰上,婢女撐了一把傘:“公主,進(jìn)去吧?!?p>  永興公主從她手里接過傘,一個人沉默的往南面的閣樓而去。

  閣樓外種了許多紅梅,此時正是開得盛的時候,雨一點點打下來,地上落了不少。永興公主踩著這些紅梅,提著裙子慢慢上去。

  傘被她隨意丟在門口,她走到閣樓前面的屋檐下,坐著聽雨聲。

  背后有腳步聲響起,永興公主沒有回頭,而是在茶臺擺弄剛泡好的茶葉,她拿起一片葉子,湊近鼻尖聞了一下。

  一股清香味混雜著院子里的梅香一起混雜著,驅(qū)散了雨水的冷氣。

  “可要斬草除根?”陳稷往側(cè)面站了站,替永興公主擋住風(fēng)口。

  永興公主將被吹亂的頭發(fā)撫順:“把人救出來就行?!?p>  永興公主倒了一杯茶給他:“京中近來怕有大亂,派人去趟國寺,帶份口信給三皇叔?!?p>  中年男人依舊是那幅嚴(yán)肅的表情,只是眼睛里多了幾分陰狠:“拿到兵符,魯侯親你是打算親自動手,還是我來?”

  南景把下巴埋到外袍里,眼里帶著笑意:“這么好玩的事情,怎么能假手于人?!?p>  夜幕降臨,中年男人從后門離開,南景回房花了一個新的妝面,拿著黑瓶直奔地牢。

  俞宗祿被綁在椅子上,眼睛上蒙了一塊黑布,身上的衣衫被鞭子抽破了,里頭的白襯衣都被血浸透了。

  南景倒了一碗水,粗暴的撬開俞宗祿的嘴,將那藥全數(shù)灌了進(jìn)去。

  他十分有耐心的在旁等了半柱香的功夫,然后就聽到俞宗祿痛苦的悶哼聲,他的四肢不斷掙扎,連帶著椅子也跟著咯吱咯吱響起來。

  “俞大人,這滋味,不好受吧?”

  俞宗祿感覺整個內(nèi)臟都攪到了一起,他咬著牙,發(fā)出沉重的呼吸聲。

  南景閑適的坐著他面前,悠然道:“我呢,大張旗鼓請您過來,就是想問您討一樣?xùn)|西,您乖乖交出來,我便給您解藥?!?p>  俞宗祿嘲諷笑道:“小人做派。”

  南景笑意僵在臉上,加重了語氣:“俞大人,您自己受得住,也要想想俞清松。”

  俞宗祿臉色微變:“你把他怎么了?”

  南景站起來,俯身湊到他面前:“我能把他怎么樣呢,不過是玩玩而已。”

  俞宗祿臉上浮現(xiàn)出憤怒的神色:“放肆,你是什么東西,也敢碰他?!?p>  “呵呵,這盛名滿京城的俞清松,床上功夫到還真是不賴啊?!蹦暇暗靡獾?。

  對俞宗祿這種人來說,殺人誅心的,根本不是性命,而是尊嚴(yán)。

  南景拿著手帕捂住鼻子,血腥氣重得身上的香料都蓋不過去了:“兒子跟兵符,孰輕孰重,您自己個掂量掂量?!?p>  俞宗祿氣得嘴唇發(fā)抖:“別碰他。”

  南景不說話,往后退了幾步,坐在椅子上看俞宗祿被藥和憤怒折磨。

  身體的痛苦尚可忍受,可心頭的怒氣卻像一把大火燒光俞宗祿的理智,他心頭氣血翻涌了幾下,竟吐出一大口血來。

  俞宗祿的精氣神仿佛也隨著這口血從身體里抽離,聲音變得低沉嘶啞:“清松自有他的傲骨,要是不幸被你們這種雜種?!?p>  俞宗祿頓了兩下,吸了口氣平復(fù)了心緒,這才繼續(xù)言道:“不管你怎么做,在我這里,你永遠(yuǎn)也別想拿到兵符?!?p>  南景跟他耗了幾個時辰了,耐心早已磨沒了。他拿起一旁的鞭子,朝著俞宗祿的臉抽了上去。

  “我敬你是個忠臣,才處處客套些,沒成想,你竟然這般不知好歹。”

  南景好似泄憤般,將人往死里抽,那鞭子帶著十足的力道,瞬間叫人皮開肉綻,俞宗祿身上再沒有一塊完好的地方。

  陳稷帶著人進(jìn)入地牢的時候,就是看到被打得奄奄一息的俞宗祿和抽累了手臂,正叉腰休息的南景。

  陳稷揮劍將墻壁上的燭火朝南景袍子上丟過去,然后趁他一個轉(zhuǎn)身查看的功夫,直接一劍抹了脖子。

  南景瞳孔放大,驚訝的神色還停留在臉上。

  手下上前解開俞宗祿的繩子,將人好生抬出去。陳稷對著那張面容仔細(xì)瞧了會,他終于想起來這人是誰了。

  南景,一個一生下來就被養(yǎng)在宮外的皇子,他與當(dāng)今圣上,是相差了三十歲的兄弟。他母妃乃是內(nèi)侍宮的賤婢,有幸在安貴人身邊伺候過一兩回。

  趁著當(dāng)年先皇醉酒的功夫,爬了先皇的床笫,后來先皇后得知此事,大發(fā)雷霆,將南景和他母妃一起丟在宮外。

  陳稷對南景有印象,是因為永興公主念及舊情,在他母妃過世的時候,派人送去過東西,而陳稷當(dāng)時就混在人群里。

  葬禮上,小小年紀(jì)的南景卻花了跟如今同出一轍的紅色妝面,惹得旁人閑言碎語不斷。

  南景的母妃下葬的時候,并未入皇陵,而是隨便找了個地就給埋了,后來聽聞南景半夜發(fā)瘋,將府里下人都給嚇跑了,再后來,便是不知所蹤了。

  沒想到,居然會在這里遇見他。

  永興公主不讓陳稷斬草除根,一方面為局勢考慮,另一方面,她是否猜到了什么?

  陳稷不得而知,他揮劍將墻面上的其他燭火都掃滅了,四周陷入了一片黑暗,唯獨血腥氣猶如冬日的梅花,在寂靜的角落盛大的開放著。

  魯侯親得到南景的死訊,已經(jīng)是下半夜的事情了。白日里,中年男人離開地牢之后,他與南景纏綿了小半個時辰,就去了鳳翎閣。

  等他回府要上床歇息的時候,才忽然想起來枕邊人還沒回來,他派了人去,帶回來的,卻是一具尸體。

  魯侯親穿著冬襖坐在火爐邊,看著前面地上躺著的南景,一股作嘔的樣子:“抬出去?!?p>  雖然說這人,活著是美人,死了是艷尸,但這濃郁的血氣,熏得魯侯親十分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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