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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安女帝退休記

第六十五章:接近

南安女帝退休記 KC執(zhí)冥 2038 2021-04-21 14:30:38

  洪敬甫在地上滾了兩圈,躲過那支利箭,然后快速回到太史宗芳身邊,將她擋在身后。

  方才離去的殺手,又去而復(fù)返,站在不遠處將他們圍成一個圈。

  那戴面具的男子一揮手,那些黑衣人就拿著劍朝他們沖了過來。洪敬甫領(lǐng)起太史宗芳的后脖子,腳上借力踩了樹干一下,騰空避開面前的一劍,然后將她丟到人群外面。

  “走?!彼D(zhuǎn)過身跟那群人糾纏在一起。

  太史宗芳也不含糊,轉(zhuǎn)頭爬起來就跑。身后幾個黑衣人收手,也跟著她追了過來。

  方才為了掩蓋蹤跡,特意把馬都放掉了,此時靠雙腿跑大路,她顯然是沒有勝算的,太史宗芳腳下猛地一剎,轉(zhuǎn)頭就扎進了林子里。

  林子里雜草叢生,幾乎都快到人腰了,外頭的月光一點都照不進來,視線范圍之內(nèi),都是黑壓壓的一片。

  太史宗芳毫無章法的亂竄,將幾個黑衣人帶得在林子不斷亂轉(zhuǎn),她往左邊跑,就撿起石頭往右邊丟,讓他們分不清她到底往哪個方向而去。

  轉(zhuǎn)了小半個時辰,身后沒了動靜。

  太史宗芳癱在地上歇了口氣,雙腿發(fā)軟,整個人都跟脫了力一樣。

  她休息了一盞茶的功夫,又重新爬起來,刻意放低了身形和腳步,慢慢的摸出去。

  到了林子邊緣,她發(fā)現(xiàn)了一群馬被拴在邊上,她仔細(xì)觀察了一會,周圍沒有人,便大著膽子在上前,解開一匹馬,朝著洪敬甫的方向而去。

  滿地都是血和尸體,除了被她帶到林子里的那幾個,其余的都在這里了。

  太史宗芳掃了一圈,沒發(fā)現(xiàn)洪敬甫,她又不敢大聲呼喊,怕驚動了林子里的人,于是拿起兩片樹葉,吹了個小曲。

  這是洪敬甫經(jīng)常哼的,太史宗芳不知是什么曲,聽多了,也就記下來了。

  身后傳來虛弱的一身:“這里?!?p>  太史宗芳立刻翻身下馬扶起他:“怎么樣?”

  洪敬甫捂著肩膀,胳膊上還有不少劍傷:“死不了,先離開這里?!?p>  跑了一整夜,那馬匹也累壞了,停下來之后,就再也不肯往前跑了,洪敬甫臉色蒼白,已經(jīng)昏過去了。

  太史宗芳背起他,想繼續(xù)往前走,可她也沒了力氣,兩個人都倒在原地。

  洪敬甫咳嗽兩聲,順了一下呼吸:“那群人動作狠毒,想來還會繼續(xù)下手?!?p>  太史宗芳在他床邊坐下,拿了一杯水給他:“究竟是什么人?三番兩次的對朝臣下手?”

  洪敬甫避開話頭:“這群人要趕在我們出現(xiàn)在越西府前下手,必然是我們出現(xiàn)之后,他就沒有現(xiàn)在下手方便了?!?p>  太史宗芳點了點頭,要是朝臣中途被殺,還可以用山匪之類的罪名掩蓋過去??梢窃谠轿鞲粴ⅲ鞘虑榫汪[大了。

  “所以,我們得盡快去越西府,不能再給他們可乘之機?!?p>  “可你的傷?”

  洪敬甫動了動肩膀,傷口有些深,現(xiàn)下已經(jīng)開始有些流血了:“我們留在這里,也未必安全,若是他們找上門來,反倒會連累了她?!?p>  太史宗芳往門口看了一眼:“那就等晚上再走吧,夜里,你的傷沒那么明顯?!?p>  洪敬甫點點頭,表示同意。

  我在避暑山莊的日子,過得很是悠閑,云鵠公子天天困在屋子里抄書,成德女帝祭禮前,暫時不用再見著他了。

  至于長玉公子,更是個深居簡出的,他估計煩透了我,也不出來。

  唯獨皇貴妃的院子,熱鬧的很,景珍公主常常去陪她,裕王每隔幾日就去送人選名單,而莊爾達跟在裕王身后,纏著他下棋。

  裕王有時候煩了,就讓皇貴妃陪他對弈,自己站在一旁觀戰(zhàn)。

  我得了空閑,便讓人把成德女帝以前批過的奏折和卷宗全都翻了出來,凌喜閣的偏殿地上散了一大堆。

  鄭有德從門口進來,默默的把它們撿起,整齊的堆在一旁的桌子上。

  “君上,葉大人來了?!?p>  我拿著筆的手頓住,紅墨就滴到了紙上,暈染開來,像是血一樣。

  “讓她去正殿等朕?!?p>  我站在桌前,嘆了口氣,終究還是來了。

  葉六風(fēng)塵仆仆,想來是急趕著來的,我讓鄭有德給她倒茶,等她喝了兩杯,這才松快了些。

  鄭有德?lián)]退宮人,帶上門出去了。

  “東西,好了嗎?”我遲疑的問道。

  葉六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盒子,沉默著遞給我。盒子里面是一個藥丸。

  “人吃下去之后,半柱香的功夫就沒了呼吸,五天之后,會重新活過來,不過,那個時候,需得有個武功高強的人替他鎮(zhèn)住氣脈,等過了第六日的子時,便可性命無虞了?!?p>  “多謝?!蔽覍λ屑さ?。

  葉六臉上不見喜色,反而籠上了一股憂愁。

  “病逝這種理由,你確定能瞞得住蔣太傅的眼線嗎?”

  我放下盒子,胸有成竹的說:“他自己尚且自顧不暇,哪來心思查這種事情,何況,有一個時機,就在眼前。”

  葉六這些年一直專研醫(yī)術(shù),對朝堂上的事,并不過多關(guān)注,她見我說的信誓旦旦,便也不問了。

  “孫姑姑也來了,你可要去見見她?”

  葉六搖了搖頭:“不見了,我盡早趕回去,避免引人耳目?!?p>  我攔住她:“不妨事,俞炯然又病了,你且去看看他?!币跃蟼髟t的名義前來診病,不會讓人猜測。

  葉六翻了個白眼:“我實在是搞不明白你們兩個,他一生氣,就裝病躲起來,你一生氣,就要把他推得遠遠的。合著你倆是背著殼轉(zhuǎn)世的。”

  “再胡說,就治你的罪。”

  葉六吐了個舌頭,難得的俏皮活潑起來。我也跟著忍俊不禁的笑了。

  這些年,什么都變了,唯獨她,一直在我身邊,還是那個會跟我胡鬧的小丫頭。

  眼見著天色還早,便讓她先去洗漱一番,再去俞炯然那里請脈。

  我拿著盒子,心頭百轉(zhuǎn)千回,慢慢走回偏殿。

  我剛坐下來,就發(fā)現(xiàn)角落里就有一個身影。他大半個身子都縮在陰影里,左手拿著一份卷宗,右手卻蓋住了上面的字,像是通過撫摸字在回憶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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