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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唐節(jié)度使

第11章 歙州赴任

南唐節(jié)度使 清九玄 2776 2020-05-25 18:07:00

  出了王家,陸原牽著陸雨瞳向客棧行去,一言不發(fā)。

  穆順忍不住道:“大人,這差事我沒辦好,請大人責罰。”

  陸原微微一笑,道:“你與我初識,不了解我脾性,我不怪你。但經(jīng)過這事,你應該也明白我處事的原則,只望以后多多自省,切勿再仗勢欺人、狐假虎威,否則必定嚴懲不貸?!?p>  說到后來,言辭轉(zhuǎn)厲。

  穆順心中一震,吶吶道:“我明白了?!?p>  陸原頷首道:“那就好,有件事我想讓你幫我辦一下?!?p>  穆順用力一抱拳道:“大人請說,我這次一定給您辦好?!?p>  陸原遞過契約:“這張契約便交給你了,你在寧國縣再待一個月,等房主來了,再將此事辦了。這是我的私事,你若不愿,我也不勉強?!?p>  穆順接過契約,咬了咬牙道:“屬下愿意。”

  “那就有勞你了?!?p>  ……

  看著陸原四人離去,王大爺?shù)闪搜圩约移拍铮骸翱吹經(jīng)],人家陸大人可是一名好官,以后別再亂嚼舌頭?!?p>  王大嬸卻有另一番看法,她哼道:“要不是我和妹子罵他,他哪會將錢還給我們,這些相公們最看重名聲,對付他們,就得靠罵?!?p>  王大爺沒好氣道:“去去去!”

  就在這時,門外又傳來敲門聲,王大爺以為是陸原去而復返,趕緊上前開門,卻見門外站立著一名仙風道氣的道士。

  王大爺小心問道:“道長有什么事嗎?”

  那道士笑道:“我素聞陸原才名雖好,德行卻不堪,剛才看他帶人進入老人家院中,不知發(fā)生何事?貧道認識一位大官,陸原若仗勢欺人,貧道可為老人家做主。”

  王大爺擺手道:“沒有沒有,陸大人很好。”

  道士搖頭道:“看來老人家是受他威脅了,不必擔心,我這就去找那大官,去將陸原抓起來?!?p>  其實就算當朝宰相也不能無憑無據(jù)定一名進士的罪,但王大爺乃一名打鐵匠,哪里知曉這些,他急聲道:“真的沒有?!?p>  于是三言兩語,將穆順強行用契約換銀,陸原又登門用銀兩換約,拱手致歉的事說了。

  道士雙眼精光閃動,撫須道:“原來是這樣,如此貧道告辭?!?p>  道士走的飛快,王大爺正待相問,卻見他身影消失在拐角中。

  另一邊,陸原和秦禮二人分開后,回到了客棧,這一夜陸雨瞳睡床,陸原睡的桌子。

  次日清晨,陸原被陸雨瞳起身的聲響吵醒,坐起身后,只覺全身酸疼。

  想著身上只有三錢銀子,只怕去歙縣路費都有些危險,陸原再不敢浪費,和陸雨瞳老實的吃起面餅。

  見時間差不多了,陸原帶著陸雨瞳小心翼翼的回到家中,二人在屋中打包起衣物行李,衣物雜物共包了兩大包。

  雜物還有剩余,陸雨瞳還想再包,陸原連忙制止了她:“剩下的讓托行來搬吧?!?p>  陸原將兩個大包裹分別掛在兩肩上,他這具身體弱的很,背起來很有些吃力,陸雨瞳也背了個小包裹,里面裝著銀兩和陸原進士憑證等重要物品。

  出了縣城南門,陸原在一顆樹旁看到等候多時的秦禮,他手持折扇,身穿錦服,旁邊還跟了一名背著一個大包裹的家丁。

  陸原上前道:“讓秦師爺久候了。”

  秦禮看了眼陸原身后,困惑道:“大人不雇一輛馬車嗎?”

  陸原有些尷尬道:“我身上銀兩不夠,雇不起車,咱們就這樣上路吧?!?p>  秦禮給他搬家時就懷疑他缺錢,只是沒想到他窮成這樣,心想若是自己出錢雇馬車,必定讓他覺得沒面子,看來只能走過去了,。

  他倒也隨遇而安,從家丁手中接過包袱,便讓家丁回去了,他是名世家弟子,家境頗好,族中也有人在外為官,他自知考舉無望,便托關系入了寧國候當了名文書。

  寧國候的文書那是極為搶手的位子,將來運氣好的話,就會跟著一名官員下放到地方,當上一名吏員,只要跟對了人,將來說不定還能做官。

  這次他跟著陸原這名縣令下放,心中極是得意,為了將來前途,決定盡心討好東家。

  最后看了眼寧國縣城,陸原心道只怕不會再回來了,轉(zhuǎn)過身,牽著陸雨瞳向歙縣進發(fā)。

  歙州位于后世安徽省境內(nèi),在三國時期,是東吳孫權的領地。

  南唐州縣等級分上中下三級,超四萬戶為上州,超兩萬戶為中洲,兩萬戶以下為下州。

  歙州有三萬多戶,是一個中州,因其是南唐邊境州,東與吳越相鄰,一般這種兩國邊境處,盜匪最為猖獗,其中尤以歙縣水匪為甚。

  歙州共有九縣,超四千戶為上縣,超兩千戶為中縣,兩千戶以下為下縣,陸原赴任的歙縣歷史悠久,南唐以前,向來是最繁華、最富有的州縣,一向都是上縣。

  然而自從唐朝滅亡,十國并立,歙縣作為南唐邊境縣,治安越來越差,后來州刺史江槐將刺史府從歙縣般到休寧縣,遷了不少富戶,歙縣從上縣變?yōu)橹锌h。

  之后幾任縣令相繼被罷免,縣令之位空缺一年有余,境內(nèi)盜匪橫行,許多百姓逃離到其他縣,歙縣又從中縣降為下縣,不足兩千戶。

  在原主記憶中得知這些信息后,陸原再次意識到自己這個縣令并不是好當?shù)摹?p>  從寧國縣到歙縣,大約三百多里路程,步行的話要四、五天。

  陸原三人行了一天路,終于在臨近天黑時,趕到胡樂縣境內(nèi)。

  又走了幾里,前方出現(xiàn)一座驛站,正是胡樂驛。

  南唐官驛只有官員可攜家屬入住,陸原身為進士,可以免費入住,卻無法帶陸雨瞳和秦禮同住。

  眼下天雖還未全黑,但再往前五十里都沒有客店,三人便在驛站旁的胡樂旅店住下。

  進了旅店,問過住宿費用,上房要五十文,陸原付了二十文,選了一間下等房,秦禮無奈,也只得和他一樣選了間下房。

  兄妹二人進了房間,房內(nèi)環(huán)境極差,有一股怪味,陸原微微皺起了眉。

  幸好陸雨瞳極為乖巧,路上從不喊苦喊累,眼下住這種地方也毫不抱怨,陸原心下甚慰。

  他取出干糧,二人一同吃餅充饑,過了會,店小二送進一壺茶水,見二人吃餅,心知二人不會點菜,便退了出去。

  陸原喝了口茶,發(fā)現(xiàn)毫無茶味,打開壺蓋一看,發(fā)現(xiàn)里面沒有茶葉,想來是下等房的緣故。

  他也不甚在意,就這樣喝了幾杯水??吹叫∨⒛兄骘?,輕輕問道:“雨瞳,累嗎?”

  “不累?!标懹晖珦u了搖頭,問道:“哥哥,我們要去哪?”

  “歙縣?!?p>  小女孩點了點頭,繼續(xù)默默吃餅。

  “篤篤篤!”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陸原開門一看,發(fā)現(xiàn)是名頷下留有長須,仙風道骨的道士,看起來有四十多歲。

  他開口問道:“請問道長找誰?”

  道士笑道:“陸相公不記得貧道了嗎?”

  陸原聽聲音有些耳熟,仔細一看,喜道:“原來是王道長?!?p>  卻是那日幫他拔針的道士王質(zhì),由于當時天色有些黑,陸原一時沒認出來。

  王質(zhì)笑道:“貧道剛才在樓下看到陸相公,是以上樓相見?!?p>  陸原忙請他入內(nèi),為他倒了杯水道:“不知道長是要往哪里去?”

  王質(zhì)沖著陸雨瞳笑了笑,微笑道:“貧道欲往歙縣。”

  陸原大喜:“我們也要去歙縣,不如一同前往吧?!?p>  王質(zhì)心道:“就等你這句話。”笑道:“如此甚好,不知相公何事去歙縣?”

  陸原道:“不瞞道長,我是去歙縣赴任縣令?!?p>  王質(zhì)站起身,下拜道:“原來是位縣令大人,草民失禮了。”

  陸原扶起他道:“道長乃方外之人,何必在意這些俗禮,我還未上任,就算任上,只要不在衙門,便和你一樣,何來的大人和草民之分?”

  王質(zhì)笑道:“貧道雖為道士,卻仍有一顆世俗之心,不過相公說的也有理,貧道就還是以相公相稱了?!?p>  陸原笑道:“這樣最好,說實話,聽別人稱呼我為縣令大人,我倒還有些不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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