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玄武門最快的捷徑必須穿過試劍池,燕子初扶著迷迷糊糊的阿笙沿著池邊走,偏偏遇到了深夜在此練劍的聞人夜,和深夜非要看人家練劍的鹿離。
而鹿離也是剛剛才到,在燕子初和阿笙沒有出現(xiàn)以前就堵住了聞人夜,一看到她就出言不遜:“你為何不找我練劍?”
聞人夜收起劍,看也沒看他就回了句:“太吵了,我喜歡一個人?!?p> “余笙在的時候不吵嗎?”
“你想說什么?”聞人夜毫不退讓的望著鹿離那野狼一般犀利的雙眼。
“你是故意讓其他人上祭臺燃火的吧?你在耍我嗎?你把我當什么?”
然后燕子初就帶著阿笙很不湊巧的出現(xiàn)了,四個人站在清涼的月光下,氣氛別說有多僵硬。
“真不好意思,打擾二位賞月了。”燕子初面露笑意,“不過姓鹿的我告訴你,聞人師姐最不喜歡的就是人家像蒼蠅一樣盯著她,尤其是你這種特自命清高的?!?p> 聞人夜確實不稀罕理他,她走到阿笙面前,看著他淌血的手問:“他怎么了?”
燕子初解釋道:“小孩子不懂事,聽說放血可以長高就割了自己手腕了?!?p> “胡說,他要救妖對不對?”
“你們已經發(fā)展到心照不宣的地步了?”燕子初調侃道,聞人夜白了他一眼,冷冷的道:“這樣一路走回去血都流干了?!闭f完她扯下發(fā)髻上的發(fā)帶,一頭長發(fā)瞬間傾瀉而下,如月下瀑布閃閃發(fā)光,她就用這根黑色的發(fā)帶綁住阿笙的手腕。她的長發(fā)在燕子初面前隨風飄起,他閉起眼睛聞:“嗯,師姐今天也是香香的?!薄伴]嘴?!?p> 這一來二去阿笙也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看到聞人夜立刻展開一絲微弱的笑,想叫她卻發(fā)不出聲音,只能繼續(xù)傻笑。
“好了,這孩子失血過多產生幻覺了,聞人師姐,我們就不打擾二位賞月,告辭了?!?p> 燕子初說完又瞥了鹿離一眼,他目光兇悍的站在那里,一副要吃人的樣子,轉而又道:“今晚月色不怎么樣,師姐你還是跟我一起送阿笙回去吧?”
“走?!彼尤幌攵疾幌刖痛饝?,把鹿離一個人像桿子一樣立在原地,他憤憤抓起手里的劍劃向漆黑的天空,他不明白為何無論去到哪里,他的天空始終混沌一片。
“你們到底干什么去了?”回去的路上,聞人夜再次問道。
“跟你一樣,斬妖除魔啊,不過阿笙比我們多一件事,就是收了妖以后呢,還要感化妖?!?p> “什么妖需要那么多血來感化?”
“妖只是普通的小妖,只不過數(shù)量比較多?!?p> “你們去乾坤鐘了?”
“師姐,你到底是對我們的事感興趣,還是對阿笙一個人感興趣?”
“反正肯定不是對你?!?p> “一共就兩人,不是我就是阿笙。說說你喜歡他什么?喜歡他傻、笨、迂腐、古板、耿直?其實我偶爾也可以裝傻充愣的啊,只要師姐你喜歡?!?p> “有完沒完?”她瞪了他一眼,他瞇眼壞笑,指了指隱約可見的朱雀臺說:“好了,我們兩個把你安全送回家了,你就不要大半夜的去練什么劍了,萬一又被那個小黑皮纏上,沒人來救你哦。”
“知道,快回去。”
“看你上去我們再走?!?p> 燕子初笑臉迎人的望著她,阿笙有氣無力的垂在他肩上,她飛快點了下頭,便一口氣轉身跑上山,原本被鹿離破壞的情緒又慢慢回來了,其實今晚的月色,還是挺美的。
回到玄武門以后燕子初直接把阿笙帶回了自己屋里,隨后找來了詩卉,詩卉一看阿笙那副死氣沉沉的樣子也嚇得不輕。“他怎么流這么多血???子初,你們干什么去了?”
“別問了,快給她治治,吃點什么補血的藥?!?p> “這必須得告訴掌門啊。”
“告訴他?他除了兩眼放空雙手一攤慢吞吞的說我也沒辦法以外,他什么都做不了?!?p> “你們兩個……莫不是犯了什么戒了吧?”
“詩卉師姐你可真聰明,怎么一猜就猜到了?”
“貧嘴?!彼戳搜刍杷械陌Ⅲ希终f,“我去拿紗布和止血膏,很快就回來?!?p> 幸好今晚有詩卉幫忙止血喂藥,阿笙才安安穩(wěn)穩(wěn)在燕子初房里睡了一夜。這可苦了他房里的洛洛,為了不讓人發(fā)現(xiàn)它一直藏在他的被子里,幾個男人在它面前談笑風生說一些暈段子,它嚇得躲在被子里呼呼喘氣,結果熬了一晚上也不見阿笙回來,焦急萬分的它在日落前才累到睡著。
它做了一個夢,夢里爺爺和靖云都回來了,卻不是他們原來的樣子,而是變成了另外兩個陌生人,不過它心里明白他們就是爺爺和靖云,夢里就甜甜的笑了。
卯時之前,阿笙迷迷糊糊醒了過來,醒來后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睡在燕師兄的屋子里,而燕師兄卻不見了,他慌慌張張摸了下脖子上的小葫蘆,爺爺和靖云哥的妖靈還在里面,他才輸了一口氣。他本想出門去找他,無奈全身無力,腦袋一暈,又倒了下去。
早在他們剛敲完晨鐘的時候,燕子初就悄然跟在信游身后,信游走了兩步發(fā)現(xiàn)不對勁,一回頭就看到他站在后面打哈欠。
“是你?有事嗎?”
他抬起疲憊的雙眼,從衣襟里拿出一張紙遞給信游,道:“想讓師兄幫忙看看這個東西?!?p> “看你困的,晚上又偷偷下山去玩了?”他微笑著接過那張紙,笑容逐漸收起,“這是哪兒來的?”
“藏書閣里發(fā)現(xiàn)的,是不是特別厲害的法術?”
“確實是厲害的法術,但你不可能去藏書閣,說實話,哪里來的?”
“看你緊張的,是邪術嗎?”
“這只是一部分,看不出最終結果,單從這些來看,屬于邪術的可能性很大。”信游把紙還給他,道,“你來找我,應該不會就是想要知道這究竟是不是邪術吧?”
他收起昨晚憑借超好的記憶力從密室里臨摹下來的法術,對信游說:“卯時前,我們在白虎門下等?!?p> “與白虎門有關?”
“來了就知道了?!?p> 當他準時來到白虎門下,燕子初已經斜坐在門前的臺階上等他,一見面就拉他進去,信游是個極為講求禮數(shù)之人,他認為這樣很不妥?!八阶躁J入其他門派是要受到重罰的?!?p> “光明正大的人家讓你去嗎?時間緊迫,師兄先不要管這些繁文縟節(jié)?!?p> “他們人呢?人都走光了?”
“宗掌門帶著他的弟子去給我叔叔和師兄弟磕頭了,放心吧,現(xiàn)在這里一個人都沒有?!?p> “你要帶我去哪里?”
“密道。”他指指那扇緊閉的大門,信游不以為然的說:“這里是宗掌門閉關修煉的地方,你也敢闖?”
“剛才給你看的法術就是從里面發(fā)現(xiàn)的,我法力有限,開不了這道門?!?p> “所以你就來找我?你為何不找阿笙幫你開?”
“阿笙昨天開過了,今天換一個開?!?p> 信游無奈的搖搖頭,將手放在餃子形狀的門鎖上,那鎖瞬間就開了。
“你們兩個怎么知道這里的?”走入密道的時候,信游好奇問道。
“還不就是白虎門沒事就喜歡捉妖來玩么,我就跟阿笙過來看看他們究竟怎么玩的,結果就發(fā)現(xiàn)了這條密道?!?p> “你們膽子可真夠大的?!?p>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到了,就是這里?!?p> 跟昨天一樣,四足鼎還在密室中央散發(fā)著陰森恐怖的氣息,那副鬼畫也安然無恙的掛在鼎后,在宗安收齊九百九十九只妖以前,這里的一切都保持原樣。
“這個鼎是神壇,它們把收來的妖都關在了里面,最奇怪的是這個……”燕子初邊說邊來到鬼畫前,指著畫像說,“早晨給你看的法術就藏在這幅畫的后面。”
信游若有所思,踱步來到畫像前,掀起一角,細細看了一會兒,又將視線轉移到燕子初身上,問他:“這件事還有誰知道?”
“除了我和阿笙,就只有你了,阿笙還不知道畫像后的秘密。信游師兄,看在我如此信任你的份上,就不要再跟我搶吟兒姐姐了?!?p> “瞎說什么,她是王爺?shù)娜?。而你叫我過來,無非就是想借用我的手打開這條密道,你若可以用法術,你就不會叫我了,對吧?”他回頭與他相視一笑。
“所以這里記載的確實是妖術?”
“你猜的沒錯?!?p> “那就可以了?!?p> 話音剛落,燕子初就舉起法劍用力敲打四足鼎,頃刻間鬼哭狼嚎連成一片,沒想到他下手如此之快,信游要攔都攔不住。
“你干什么,你要讓大家都知道這件事嗎?”
“當然了,不然為何叫你來幫我開門?還是……”他靠近信游,問,“你其實也挺想練這個妖術的?”
“胡言亂語。”他別過臉,繼續(xù)研究墻上的密語。
彩虹咖喱
最近沉迷于《傳聞中的陳芊芊》,從沒嘗試過穿越的我終于也想穿越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