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你被柳長惜丟入湖中
賀軒望著她欲言又止。
雖然很想告訴她,就算她等到明天早上,王爺也不會見她。
但為了不惹怒蕭懷玉,他還是把這句話咽了下去。
夜色漸深,秋風(fēng)一陣涼過一陣。
蕭懷玉本是養(yǎng)在閨中的嬌弱女子,在此站上一個時辰已是了不得,被深秋的夜風(fēng)一吹,便漸漸覺得頭昏腦漲,手腳發(fā)軟。
“娘娘,娘娘,你怎么了?”
兩個時辰后,蕭懷玉終于體力不支,身子一晃倒了下去。
喜兒連忙上前將她扶住,她的貼身嬤嬤也一臉心疼地看著她。
“娘娘,咱們還是回去吧,想必王爺今日實在忙得緊?!?p> 蕭懷玉心中的怒火已經(jīng)忍耐到極點了,她冷冷地朝亮著燈火的竹林深處看了一眼,問賀軒道:“賀總管,王爺當(dāng)真不肯見我嗎?”
賀軒無奈,又不想主子得罪蕭家人,斟酌道:“請蕭側(cè)妃見諒,主子今日確實有許多公務(wù)要處理,等他忙完了,屬下定將你的意思轉(zhuǎn)達給他?!?p> “哼!”
蕭懷玉一聲冷哼,拂袖道:“我知道了,那就請王爺先忙吧,我回房休息了?!?p> 燈火如晝的京城郊外,便是一望無際的莽莽群山。
夜色籠罩下,它們像一群怪物一樣不聲不響的蟄伏著。
咕咕——咕咕咕——
幽森的樹林深處,突然傳來幾聲鳥雀啼鳴,接著便響起一陣樹葉被傾軋而過的聲音。
披著斗篷的人影在婆娑的陰影中緩緩走來。
密林深處的空地上,放著一具嶄新的棺材,暗紅色的棺身,在月光的照射下泛著詭異的光澤。
斗篷人走到近前,將手撫在棺蓋上念了幾句奇怪的咒語,棺材中便突然傳來撞擊的聲音。
“嘿嘿,沒想到竟然成功了!”
斗篷人發(fā)出一陣嘶啞的怪笑,往后退了兩步。
“碰——”
一聲巨響,釘著棺材釘?shù)墓咨w被人從里面猛地掀翻,飛出去掉在遠(yuǎn)處的草叢中。
緊接著,一只手突然從那具棺材里伸了出來。
那手的顏色白得有些詭異,青色的血管在月光下清晰可見,抓在棺材邊上靜止了一會兒,里面的人便猛地坐了起來。
她的臉同樣是慘白慘白的,眼里布滿鮮紅的血絲,嘴唇青紫,面部表情僵硬。
斗篷人朝她陰陰一笑:“你醒了?!?p> 女子從棺材中站起,朝周圍看了一圈,有些生硬的道:“這是哪里?”
“你忘記了?你被柳長惜丟入湖中,若不是我及時趕到,你現(xiàn)在只怕已經(jīng)葬身魚腹了?!?p> 女子的臉驟然變得猙獰,抬頭對著月亮機械地扭動了下脖子。
“柳長惜,我要你血債血償!”
她狠毒的叫著,額頭青筋暴起,連脖子上的血管都凸了出來。
斗篷人眼神灼灼地望著她,好像看著一件難得的寶貝。
“別急,你才剛剛蘇醒,現(xiàn)在還不能自如的行動,再休息兩日,等你吸足了這月之精華,體內(nèi)的尸蠱和是尸毒融為一體,你就是名副其實的尸王了。”
“尸王?”
女子有些恍惚的望著他:“這么說我死了?”
斗篷人陰惻一笑:“活著有什么好的,現(xiàn)在你雖然死了,卻可以永葆青春,為了煉制一個尸王,你可知道我做了多少次試驗,費了多少心力?沒想到竟然在你身上成功了?!?p> “永葆青春?”
女子訥訥地說著,伸手撫了撫自己的臉。
斗篷人又道:“現(xiàn)在還不急,尸盅還沒有在你體內(nèi)扎根,等你和尸盅真正融和,你便可以恢復(fù)你原來的容貌,并且不受行尸的限制,只能在夜間活動了?!?p> 說完,他又嘖嘖的搖頭。
“你們兩姐妹,真是天賦異稟,一個成了我手下最出色的行尸,一個則被我煉制成尸王,這次大梁之行,果然收獲不小。”
九龍山,綿延近千里,由東至西,挑起了大梁的日升日落。
得得的馬蹄聲從官道上傳來,不一會兒就看到一輛馬車行到近前。
雖然到了仲秋,但這秋老虎依然不能小覷,人在太陽底下曬上半天,能活脫脫曬成蔫茄子。
白靈擦了擦流到下顎的汗水,看到前面不遠(yuǎn)處有條河,便提議道:“主子,我們停下來休息下吧。”
她在外面尚且熱得受不住,馬車內(nèi)想必更不好受。
柳長惜點點頭,抱著烈明澈下了車。
后面的聶錚和莫風(fēng)也跟著下馬,一個到河邊去打水,一個走到樹蔭下與柳長惜并肩站著。
他們同行已經(jīng)有兩日了,其間每次休息,聶錚都會同烈明澈玩一會兒,所以小家伙現(xiàn)在同他已經(jīng)很熟了。
待莫風(fēng)打了水來,大家便席地而坐,邊休息邊吃干糧補充體力。
烈明澈的食量本就小,加上胃口不好,吃兩口便不再張嘴了。
拿著手里的東西朝柳長惜道:“娘親你看,聶哥哥幫我抓了蟈蟈,這里的蟈蟈好大哦,比王府里的蟈蟈還厲害呢?!?p> 柳長惜低頭朝他手里的蟈蟈看了一眼,撫撫他的頭道:“澈兒喜歡就好,既然聶哥哥幫了你,你有沒有謝謝他?”
烈明澈點點頭:“我謝了哦,聶哥哥還說,他住的逍遙谷有更多有趣的東西,娘親,我們以后可以去他家玩嗎?”
柳長惜不置可否的一笑,抬袖子把他腦門上的汗擦了擦。
這時聶錚拿著一只水囊朝他們走過來,擰開蓋子坐在地上喝了幾口。
柳長惜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剛才澈兒說的話,如果聽到的話,她的身份可能隱藏不了很久。
“柳姑娘可知道,這九龍山上有個九龍寨,寨中有匪。謀人錢財,卻不害人性命,官府派人圍剿多次,卻依舊不能將其鏟除?!?p> “取財有道的土匪?那倒是有趣。”
柳長惜抬頭看著遠(yuǎn)處的山脈,淡聲道。
聶錚輕輕一笑。
通過這兩天的相處,他覺得柳長惜實在讓人琢磨不透。
她的膚色白皙,十指細(xì)嫩,渾身透著天生自然的貴氣,一看便不是尋常女子。
可她待人接物的態(tài)度,卻與傳說中的名門千金差了甚遠(yuǎn)。
最讓他難以理解的,還是烈明澈的身份。
柳長惜既為人母,陪在他們母子身邊的卻是個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