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9章 御前告狀
“啊——”
他殺豬般地大叫一聲,痛得滿頭冷汗,想再抬手指向柳長惜,卻發(fā)現(xiàn)右手根本動不了,整條手臂像是失去知覺般。
“你,你對我做了什么?我的胳膊怎么了?”
秦懷遠驚慌失措,驚恐地望望柳長惜,又低頭看看自己右手,急得整張臉通紅。
“你不是不想道歉么?那我就先卸你一條胳膊,手法是我專用的,這世上除我之外無人能幫你接回去,等你什么時候想道歉了,再來靖王府找我?!?p> 話落,柳長惜也不多說什么,帶著柳連城和平遠公主一起朝樓下走去。
那些縮在角落里看熱鬧的人見她走過來,個個嚇得臉色大變,紛紛向后縮去。
柳長惜抬頭看他們一眼,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
“剛才的事你們都看見了,不是我主動惹事,是秦家欺人在先的,我不過是為我弟弟討還公道而已?!?p> 說罷,利索地轉(zhuǎn)身離去。
出了回味樓,平遠公主便忍不住大笑起來,捂著肚子道:“哈哈哈,秦懷遠真搞笑,還想逃跑呢,嫂子你就是太心軟了,要是我非剁了他一只手不可?!?p> 柳連城驚恐地朝她看一眼,思及她剛才對柳長惜的稱呼,也不敢多說什么,只跟在她們身后朝前走去。
到街口的時候,柳連城便要往城西回柳家去了。
柳長惜拍拍他的肩膀道:“你放心,今天的事秦懷遠不會到家里找麻煩的,他想要接回胳膊,只能找我?!?p> 柳連城點點頭,覺得眼前的姐姐實在有些陌生,卻也說不上不好。
他看著柳長惜笑笑,囑咐道:“姐姐也要小心,若是有空,便回家來看看吧,長寧一直擔心你,上次父親從靖王府回來后,她雖放心不少,但還是不及看到你本人安心?!?p> 柳長惜點頭道:“我知道了,等處理完秦家的事我便回去看你們?!?p> 姐弟二人在路口分道揚鑣,柳長惜目送柳連城走遠,這才轉(zhuǎn)身朝靖王府走去。
再遇柳連城,讓她低落的心情終于好了不少。只讓她期待的是,那個未來得及見面的柳長寧,又會是前世的什么人。
雖然經(jīng)過了一番波折,但平遠公主卻好像還有些意猶未盡,走了一會兒便朝她問道:“嫂子,你到底想好了沒有?接下來我們要去什么地方?”
柳長惜笑了笑,邊走邊道:“今天就先回府吧,下次你來的時候我們再出去玩?!?p> 平遠公主好不失望,嘆口氣道:“好吧,嫂子肯定是因為剛才的事嫌棄我了?!?p> 她承認她是有些膽小,那不是因為她靈修太低么?到時候帶傷回宮,肯定會被母妃看出破綻的。
“哪有,我不過是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p> 聽到柳長惜的話,平遠公主這才反應(yīng)過來。
柳長惜的體質(zhì)本就異于常人,要不然當初也不會有機會替皇后引盅,她怎么就忘記這一點了呢?
“對不起嫂子,我不是有意的,難怪四哥不讓你出來呢,早知道我應(yīng)該早點帶你回去休息的。”
柳長惜:“……”
她容易疲憊確實是因為盅毒的原因,但還不至于羸弱到這個地步!
回到靖王府,時間已經(jīng)是下午。
未免德妃擔心,平遠公主也沒有多留,在府門口向柳長惜道別,便上了回宮的馬車。
柳長惜朝清晏樓走去的時候,烈辰昊派出的暗衛(wèi)也已經(jīng)站在他面前,向他匯報這一天柳長惜在外面的一舉一動。
“你說她卸了秦懷遠的胳膊?”
聽暗衛(wèi)說完在回味樓發(fā)生的事,烈辰昊只淡淡地蹙了下眉。
暗衛(wèi)拱手道:“是的,王妃在回味樓不知用了什么暗器,把秦懷遠身邊所有的護衛(wèi)都撂倒了,還將秦家遠房侄子的手指給掰斷了?!?p> “知道了,你下去吧。”
屏退暗衛(wèi),烈辰昊便從書桌后站了起來,抬頭朝外面望去,恰好看到柳長惜提著一堆東西興致勃勃地從院中經(jīng)過。
他瞇起眼睛朝那些東西看了看,發(fā)現(xiàn)有紙鳶、撥浪鼓,竹編的小馬和兩包類似點心的東西,一看便知是給烈明澈買的。
烈辰昊不禁哼了一聲,這女人對他的孩子倒是上心得很。
明明不是她親生的。
五更時分,雞鳴聲從京城外的農(nóng)戶家里隱隱傳來。
靖王府外的街道上不一會兒也傳來行人的腳步聲,喚醒了沉睡的仆人們。
因為受傷,烈辰昊已經(jīng)有好些天沒有上朝,但部分緊要的事情還是必須到御前才能處理,于是今日便趕了回早,由賀軒護送前往神武門。
到得金鑾殿,文武百官分列兩排,朝拜之聲響徹云靄。
待眾人議事議得差不多后,梁王便有些疲憊地擺擺手道:“今日就到這里,眾卿無事便退朝吧?!?p> 他話音一落,在武將一列站了多時的定國公立刻排眾而出,拱手道:“回皇上,臣有本奏?!?p> 梁王詫異地看著他。
定國公乃是秦貴妃之父,自幾年前解甲之后,一直在國公府頤養(yǎng)天年,甚少到朝中議事,不知今日怎會突然就來了。
“哦,不知國公有何要事?”
定國公秦宗佑眼睛一轉(zhuǎn),目光朝坐在輪椅上的靖王看了一眼,朗聲道:“臣的幼子懷遠昨日攜友從市集歸來,被人卸去一條胳膊,臣的侄兒也斷了一根手指,可憐臣那老姐姐膝下只有這么一個孫子,如今竟變成了殘廢,臣實在慚愧至極,深覺愧對于她?!?p> 這番話說得拐彎抹角,雖然未提行兇者半個字,但梁王已然察覺,定與皇家有關(guān)。
反正歷來皇家子弟得罪了朝中官員,這些人都會貓哭耗子到他面前哭訴一番,博得他的同情后,再將那讓人恨之入骨的兇手供出來。
梁王也不急,坐在龍榻上蹙眉道:“哦,不知究竟是何人下此毒手?”
秦國公聲音低沉而清朗:“回皇上,是靖王妃!”
“靖王妃?”
“怎么又是靖王妃?”
“坊間傳言她不是會邪術(shù)么?怎么變成斷人手指了?”
朝臣們紛紛色變,一個個低下頭交頭接耳,雖然盡量壓低嗓音,但那像蒼蠅一樣嗡嗡嗡的聲音,還是傳進了梁王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