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9章 作證
未央宮內(nèi)，梁王已經(jīng)由福公公扶著坐到了大殿上。
他臉色陰沉，面前的龍案上擺著沈歷從靖王府搜來的詛咒傀儡和血衣。
不一會兒，去提人的錦秋嬤嬤便回來了，朝梁王和站在龍案旁的皇后各福了福：“皇上，皇后，靖王和王妃已經(jīng)帶到。”
梁王冷聲道：“讓他們進來?！?p> 福公公小心翼翼地低頭應(yīng)下，走到外面殿門口朝在外面候著的烈辰昊和柳長惜看了一眼，冷聲道：“王爺，王妃，皇上宣你們進去問話呢?！?p> 柳長惜看他他的臉色與之前到靖王府傳旨時完全不一樣，神色不禁也微冷。
早知人情如紙世態(tài)炎涼，但這皇家的人情也確實太薄了些。
二人進了殿，便對上梁王森然刺骨的眼神，皇后和秦貴妃站在一旁，下手還有定親王，和親王，以及襄王和慕青云。
柳長惜不卑不亢，站原地微微福身，與坐在輪椅上的烈辰昊一起向梁王行了禮。
梁王二話不說，直接將一方紙鎮(zhèn)砸了過來。
鎏金的龍形紙鎮(zhèn)落到地面，砸出一聲悶響，離柳長惜的腳不到三寸遠(yuǎn)。
“靖王，靖王妃，你們可知罪？”
聽到梁王沉冷的話，烈辰昊剛蹙眉想說什么，柳長惜的聲音便從耳邊傳來。
“兒媳不知何罪之有！父皇受人所害之事，兒媳自始至終都毫不知情，后來從未央宮逃走更是迫于無奈，兒媳蒙受不白之冤，又被禁軍大肆追殺，敢問父皇，這樣也算犯罪嗎？”
梁王聽得眉心直跳，眼睛越瞪越大，皇后和福公公更是變了臉，一臉懼怕地看向他。
“大膽靖王妃，你這是在說皇后和皇上冤枉了你？”
站在一側(cè)的定親王狠狠瞪著柳長惜道。
柳長惜轉(zhuǎn)頭看他一眼，冷聲道：“無憑無據(jù)，不是冤枉是什么？”
她話音一落，便聽嘭地一聲悶響從殿中傳來。
柳長惜轉(zhuǎn)頭，便見兩個面目猙獰的木頭娃娃被梁王扔了過來。
梁王一臉陰惻地看著她，冷聲道：“靖王妃，你說朕冤枉了你，那這寫著生辰八字的人偶又是怎么來的？”
柳長惜朝那兩個奇丑無比的娃娃看了看，走過去將它們撿起來仔細(xì)端詳。
那娃娃的背上確實寫著一行字，具體是什么她卻并不清楚，接著又見梁王將一件衣服重重朝她掃過來，厲聲道：“你再看看這是何物？”
柳長惜再撿起那件衣服，更是不解，抬頭看向梁王道：“皇上的意思，這些東西都跟我有關(guān)？”
梁王一聲冷哼，朝福公公道：“把沈歷叫進來。”
不一會兒，沈歷握著劍柄從殿外走進來，大約已經(jīng)從福公公處聽到了事情的始末，拱手便道：“皇上，這些事物都是本將奉命搜查靖王府時，從靖王妃的屋子里搜出來的，經(jīng)顧側(cè)妃確認(rèn)，那件血衣正是心怡姑娘失蹤那天所著?！?p> 沈歷話音一落，梁王便冷冷地看向柳長惜道：“靖王妃，你還有什么要狡辯的？”
柳長惜眉頭皺得緊緊的。
顧心怡被煉成行尸的事，梁王不是已經(jīng)知道了么？為何還懷疑是她下的手呢？
她沉吟了下，道：“如果皇上執(zhí)意聽信他們的一面之詞，我也無話可話，但沈?qū)④娬f從我屋里搜出來的這些東西，我卻從未見過，不信父皇可以到清宴樓將陳嬤嬤傳來問話，看她是否在我屋里見過這些東西?！?p> 梁王依舊用陰冷的眼睛覷著她，過了好一會兒，才把目光轉(zhuǎn)烈辰昊道：“靖王，說話！”
烈辰昊眼也不抬，拱手道：“父皇，兒臣覺得此事確有蹊蹺?！?p> 梁王一聲冷哼。
站在旁邊的皇后則皺起眉，狐疑地朝烈辰昊和柳長惜看一看。
往日她雖佯裝對柳長惜無微不至，但卻也知道，烈辰昊在府中根本不曾善待過她。
但如今是怎么回事？烈辰昊對柳長惜處處維護，甚至得罪皇上也在所不惜，難道他們之間發(fā)生了什么？
想到今日柳長惜從未央宮逃出時的種種表現(xiàn)，皇后覺得，她對她這個兒媳的了解似乎也不太徹底，必須要讓人好好查查才行。
沈歷帶著人快馬加鞭，不一會兒就趕到了靖王府。
顧心凌佯裝關(guān)心地被奶嬤嬤撫著趕過去，面色憔悴地看著他道：“沈統(tǒng)領(lǐng)，東西不是都已經(jīng)拿去了么？還有什么事么？”
沈歷馬上拱手道：“側(cè)妃娘娘見諒，本將此次是奉皇上之命，前來陳嬤嬤進宮問話的。”
顧心凌眸色閃了下，疑惑道：“不知皇上想問什么？”
沈歷猶豫了下，想到這件事終究與她有些關(guān)聯(lián)便道：“靖王妃聲稱對詛咒皇上一事毫不知情，還說從來不曾見過從她房間里搜出來的那件血衣?！?p> 顧心凌心中這才一緊，眼珠子也不安地轉(zhuǎn)了轉(zhuǎn)。
她之前本想著有這詛咒娃娃和血衣兩樣證物，就算柳長惜再狡辯也沒有人會信她。
沒想到她竟突然搬出了證人。
趁著沈歷帶人去請陳嬤嬤的功夫，她將奶嬤嬤帶到園中的亭子里商量。
“嬤嬤，怎么辦？柳長惜竟想到從府里請證人，若皇上真的相信了陳嬤嬤的話，那我們的計劃不是要落空了?！?p> 奶嬤嬤沉吟了下，道：“娘娘稍安勿躁，區(qū)區(qū)一個嬤嬤起不了大作用，柳長惜修煉邪術(shù)的事人盡皆知，皇上和皇后不可能聽信她的片面之詞?！?p> 顧心凌點了點頭，思索片刻后還是覺得不妥，朝奶嬤嬤道：“嬤嬤，不如我們也跟沈統(tǒng)領(lǐng)一起進宮吧，然后再派人回公主府把母親也請來，有母親在，我就不信扳不倒柳長惜。”
嬤嬤詫異地看了她一眼，猶豫道：“娘娘，這樣是否有不妥？若事情敗露，豈不是連累了公主殿下？”
顧心凌心急地?fù)u搖她的手：“嬤嬤，怎么連你也不幫我了？母親是皇上唯一的胞妹，如果母親去了，只會讓皇上更加確信是柳長惜害了心怡，怎么會連累她呢？”
奶嬤嬤見拗不過她，只得點頭道：“那奴婢這就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