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死敵的聯(lián)手
許婷臉上的表情逐漸黯淡下來,喃喃說道:“原來你都知道。我還以為……呵呵,我還以為我們的徐大小姐還是那個什么都不懂的傻姑娘呢?!?p> 徐文蕊看了看沈路,然后道:“我以前確實很傻,不過我很幸運(yùn),遇到了沈路。他可能是這天下最無恥最不要臉的人了,和他相處久了,我總也要學(xué)到一點的。”
沈路聽的一陣翻白眼,不爽說道:“你這是夸我呢還是罵我呢?”
“夸呢。與其做一個聽話懂事,但卻天天被人耍的傻子。我更愿意做一個無恥不要臉,但可以自由自在的壞人?!?p> 徐文蕊說著,忽然一把抓住許婷的手腕關(guān)節(jié),狠狠的扭到一個極為扭曲的角度,然后逼問道:“說!你一直潛伏在我身邊,到底有什么目的!二皇子還想從我們身上得到些什么?!?p> 沒有了法力的護(hù)身,許婷痛的冷汗直冒,痛苦無比的說道:“啊,我不知道!我只是聽命行事。而且我也沒資格和二皇子直接見面,哪里知道他有什么計劃。小蕊你放過我吧,看在我們多年的姐妹情分上。”
“你害我的時候怎么沒想過我們多年的情分!”徐文蕊厲聲質(zhì)問,眼眶中眼淚正在打轉(zhuǎn)。
看得出如此逼問許婷,她自己也非常痛苦。
但她已經(jīng)顧不了那么多了。
父親突然被抓,以及意識到好友的背叛,讓徐文蕊差點崩潰,也讓她成熟了許多。她知道自己已經(jīng)不是個小孩子了。要為了救出父親,她必須承擔(dān)起一切。
沈路突然蹲下身子,按住徐文蕊的手,輕輕說道:“不用逼她了,她只是個屁都算不上的小角色而已??恐创盍璐蟠?,她才和二皇子搭上線。因為急于立功,所以才鋌而走險的出賣你。哼,這種連自己朋友都會出賣的家伙,你覺得二皇子會告訴她什么重要信息嗎?她只是個炮灰而已,沒必要為他她動氣?!?p> 沈路之所以知道的這么清楚,是因為剛來長歌城的時候,沈路就嘗過許婷的血液,偷看過許婷的記憶。
“你為何會知道的如此清楚。難道凌少爺他出賣我?不對,不是他,那就是其他人出賣我!不,不,我不是炮灰,都是你們出賣我!”
許婷本來就已經(jīng)神志有些混亂,此時被沈路一番話羞辱,更覺得自己卑微無比。
她可以接受被人罵無恥,罵陰險,但卻無法接受被人罵沒用,罵炮灰。她想證明自己的價值,因此可以不惜出賣身體,出賣朋友,一步步的想去巴結(jié)奉承更為強(qiáng)大的人。
可現(xiàn)在呢?出賣一切的她沒有得到任何想要的禮儀,卻被曾經(jīng)最好的朋友鉗制著,隨時會丟掉性命。
人生至此,還有什么意思?
她的眼神失去了最后一縷光芒,愣怔怔的躺在地上,仿佛失去了一切活下去的意義。
徐文蕊見她這樣子,也知道追問不出什么了,于是也不再折磨她。
吳永冬在一旁看了半天的閑戲,此時終于冷聲道:“你們玩夠了嗎?”
“沒玩夠。”沈路站起身來,指著地上的許婷道:“這是凌大椿的女人,而二皇子見到凌大椿的時候,都要客客氣氣的。所以無論你是哪一方的人,你都不敢讓這個女人受到傷害,否則二皇子不會放過你的。我說的對嗎?”
沈路說‘二皇子見到凌大椿也要客客氣氣的’,也是從許婷的記憶里看到的。
其實沈路心里不太確定吳永冬是屬于哪一方的人馬,但大概率是二皇子的人。
既然二皇子不敢得罪凌大椿,那就說明許婷這個人還是有利用價值的,吳永冬也不敢隨便亂來。
見吳永冬還在猶豫,沈路又補(bǔ)充道:“剛才這許婷之所以裝出一副大義凜然,要先和你動手,其目的就是要假意被你擒住,然后讓她成為人質(zhì)來要挾我們。如果許婷沒有把握你不會傷害她,那她為什么要做這件事?不用裝了,許婷這個人,你必須保護(hù)。”
果然,吳永冬臉上陰晴不定了半天,終于還是悶悶的嘆了口氣,對沈路道:“真有你的。在這種極端劣勢的情況下,都能抓到我的弱點?!?p> “彼此彼此。在我來長歌城的路上,你也差點把我給宰了,現(xiàn)在我只是原樣奉還罷了?!?p> 便在此時,可可的一聲慘叫傳來。
這幾人僵持不下的這段時間里,可可一直在苦苦拖延著徘云獸。但由于硬實力的懸殊差距,只要戰(zhàn)斗時間被拉長,可可就會變得毫無勝算。
眾人轉(zhuǎn)頭看去,只見可可正被徘云獸用爪子給按在地上,幾番掙扎都無法起身,看上去隨時要被殺死。
但徘云獸卻仿佛有靈性一般,并沒有直接殺死可可,而是用兩只頭看著沈路的方向,發(fā)出了幾聲挑釁似的吼叫。
那意思仿佛在說:想救走這只大貓,就來試試看吧。
沈路指了指徘云獸,對吳永冬道:“跟我聯(lián)手,把這家伙宰了,我就放了許婷?!?p> 吳永冬皺眉看了徘云獸一眼,略一沉吟之后說道:“好,一言為定?!?p> 說著,竟然主動靠近徘云獸,在一個安全距離停下,等待著沈路。
徐文蕊本想勸沈路先逃走,但看到可可被擒住,知道沒辦法扔下它不管,于是對沈路道:“你胳膊受了重傷,法力也沒我強(qiáng)大,就讓我去吧,你來挾持著許婷?!?p> 沈路在她身邊蹲下,輕輕抓起她受傷的手掌,在她手背血液處吻了一下。
“你現(xiàn)在心情很亂,不適宜進(jìn)行高強(qiáng)度的戰(zhàn)斗,交給我就行了。小蕊,我知道你現(xiàn)在暫時無法從被朋友出賣的感傷中走出來。但你要記住,無論以后遇到了什么事,我都會永遠(yuǎn)站在你這一邊,做你最好的朋友,最親的親人。”
聽著沈路柔聲的安慰,徐文蕊一陣愣怔怔的出神。
在這瞬間,沈路仿佛一個高大無比的巨人,撐起了徐文蕊心中早已崩塌的天空。
父親生死難測,朋友出賣自己。極致絕望的狀況下,還有這么一個無比可靠,又對自己無比溫柔的人來安慰自己。
這剎那,徐文蕊忽然覺得一切都不是那么難以承受了。只要有沈路在,未來不會像自己想象中那么絕望。
于是徐文蕊重重點了點頭道:“小心點,我等你回來?!?p> 沈路來到劉大叔身邊,解開了封鎖住他身體的酒仙一指,然后說道:“劉大叔,我希望你能仔細(xì)看著接下來的戰(zhàn)斗。因為我們就算能打敗徘云獸,也肯定無法阻止它逃跑。既然如此,我們就必須在此戰(zhàn)里找到他的弱點。我們已經(jīng)折損了這么多弟兄,一定不能放棄狩獵。”
劉大叔是個老獵人,當(dāng)然明白這種心情,立刻答應(yīng)道:“沈公子,我明白的。就算我現(xiàn)在恨不得把這個半人半骨頭的怪物碎尸萬段,但我也會以大局為重。為了我的兄弟們,我也會幫你搞定徘云獸這頭畜生!”
沈路道謝一聲,然后大步來到了吳永冬的身邊。
兩人對望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神中的不屑。
“你一條胳膊不能動彈,還有能力挑戰(zhàn)徘云獸嗎?”吳永冬問道。
“好像你的胳膊多完整一樣,少在這大哥笑二哥了。”
沈路說著,體內(nèi)法力猛的爆發(fā)出來,波動顯示他此時體內(nèi)的法力足足有周盈境八重左右。
原來剛才親吻徐文蕊手背的時候,沈路就輕輕舔舐了她的血液。
此時血魂狀態(tài)觸發(fā),沈路利用從徐文蕊血液里汲取的力量,才瞬間將自己的實力飆升到周盈境八重。
一旁的吳永冬先是驚訝,然后是滿腹的嫉妒,咬牙切齒道:“我為了得到現(xiàn)在的實力,不知經(jīng)歷過多少非人的虐待,而你卻可以如此輕松的進(jìn)行修煉,上天真是不公平。”
“上天憑什么給你公平?”
沈路剛準(zhǔn)備繼續(xù)罵下去,但還是強(qiáng)忍住了后面的話,低沉聲音道:“別說廢話了,開打。注意他的刀鋒屬性法力?!?p> 話音剛落,兩人便不約而同的沖向徘云獸。
兩人速度極快,但徘云獸的反應(yīng)更快。爪子連續(xù)拍下,像拍蒼蠅一樣追擊著沈路和吳永冬。
其實此時沈路、吳永冬和徘云獸,都受了極嚴(yán)重的傷,所以動作都相對慢了一拍。
而沈路在進(jìn)入血魂體質(zhì)后,由于體質(zhì)被大幅度加強(qiáng),因此在血脈噴張的情況下,可以暫時抑制住左臂的疼痛。所以要論速度,在場反而是沈路最快。
正當(dāng)吳永冬吃力躲閃著徘云獸的爪擊時,沈路已經(jīng)來到徘云獸的腰腹部分,一把抓住了它身上的絨毛,竟然直接飛身來到了徘云獸的背部!
徘云獸的四爪二頭二翅,都能發(fā)出極為強(qiáng)力的進(jìn)攻,非常難以正面對抗。
而這些部位都無法照顧到后背的部分,所以沈路大膽推測,徘云獸的最大弱點應(yīng)該就是后背。
果然,沈路抓住徘云獸的后背之后,它就突然變得暴躁無比,不斷的扭過一只頭,朝著沈路的方向猛然咬去。但由于脖子太短,始終沒法攻擊到后背的部分,只能干著急。
沈路不禁低聲歡呼了一下,然后開始在它后背和吃胖處尋找。只要找到它的舊傷再進(jìn)行進(jìn)攻,就一定能重創(chuàng)它!
盛怒之下的徘云獸終于也要發(fā)作了,一股巨大的法力開始快速聚集,
這感覺沈路剛剛才體驗過。這只徘云獸,又要開始使用刀鋒法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