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你我聯(lián)手,如何?”隱匿在黑色斗篷下的正是溫鍾長老。
對面的魔君散發(fā)著駭人的黑霧,黑衣下掩藏的是蠢蠢欲動的野心。一時間,魔君殿里分不清哪個是仙,哪個是魔。
“我有什么好處?”目的明確,言簡意賅。魔界的目的,從來都是那一片曠漠。那里埋藏著無數(shù)的魂靈,仙魔的哀鳴響徹在蒼茫的大地上,每一聲都是死的悲哀,生的絕望。這種聲音只有魔界可以聽到,這種聲音給他們帶來快感,他們多想撲到那莽莽黃沙之中,去吞噬,啃嚙那些魂靈,怨靈!只要吞噬了他們,力量便會以幾何次方上升,可是,他們只能望著無邊的曠漠,把自己嗜血的欲望生生壓制下去。越壓抑,越渴望!當種子在心中發(fā)芽時,它已經(jīng)做好了成為巨樹的準備,就等那一天,拔地而起,沖破云霄。魔界的那棵大樹,已經(jīng)開始生長了。
溫鍾長老盯著魔君,一抬手,一把黃沙從他手中灑落?!澳X得,這個怎么樣?”
看著地上的粒粒黃沙,魔君嘴角升起了一抹笑意。滿足,那是滿足的笑容。那黃沙混雜著血的芬芳,讓人心曠神怡,遐想翩翩。
“長老真是誠心誠意??!哈哈哈!”魔君仿佛很滿意這個交易,“您說說我們?nèi)绾喂仓髽I(yè),我洗耳恭聽。”
狐貍,老狐貍。這用來形容溫鍾再也合適不過了,他的眼睛里永遠閃著警惕與狡黠的精光,就跟狐貍一般,隨時準備,隨時出擊。
“魔君大人,聽我細細道來。”
天宮中,鐘埃帶著百靈漫無目的地游蕩著。這段時間以來,百靈差不多已經(jīng)把這偌大的天宮轉(zhuǎn)了個遍了,不免有些厭煩。
“鐘埃姐姐,我們回去吧好不好,百靈累了!”百靈長嘆了一口氣,真的是很累了,“鐘埃姐姐,姐姐,你聽到我說話了嗎?”
鐘??雌饋硇牟辉谘桑瑳]事東張張西望望,還有點心事重重,一時沒聽到百靈說話。
“姐姐!”
“哦哦!怎么了百靈!”聽到百靈的大喊后,鐘埃才回過神來,恍如從夢境中剛抽出身來的恍惚。
“我累了,我們回去吧?!卑凫`嘟著小嘴,揪著鐘埃的裙角來回搖晃著,“回去吧,回去吧?!?p> 鐘埃拍拍百靈的圓滾滾的小肚子,“你看,這個跟皮球一樣的肚皮是誰的?。窟€不出來走走,百靈要做胖胖的姑娘嗎?”她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畢竟不能讓原先水靈靈的小姑娘變成胖乎乎的小肉墩啊。于是,她每天都帶著百靈到處溜達,運動,運動,運動!她就不信那個輕飄飄的百靈回不來!
百靈覺得,這世間沒有愛了。讓我吃的是你,嫌我胖的人還是你,你還要我怎樣!
“百靈啊,姐姐問你,這天宮還有哪兒是你沒有去過的啊?”
百靈抿起小嘴,眼珠溜溜地轉(zhuǎn)著,用自己的小指頭數(shù)著,“嗯……主殿去過了,側(cè)殿也去了,你的,遠鵬哥哥,柏憧哥哥住的地方我也去了。還有…還有…對了,那個一層一層的塔我還沒去呢?還有后邊那個金閃閃的宮殿我也沒去。就這些了吧應該。”百靈真的是在很認真的想著。
塔是藏書館,沒有柏憧的允許,任何人不許入內(nèi)。而那個金燦燦的宮殿則是流觴娘娘的寢宮——慈慶宮,一般人平時輕易不會見到流觴娘娘,就連鐘埃見她的次數(shù)都屈指可數(shù)。
確實,只剩下這兩個地方了。
鐘埃心中思索著,怎么才能潤物細無聲地進入這兩個地方呢。
看著鐘埃又在發(fā)呆,百靈有些不耐煩了,“姐姐,我們快走吧,我真的累了??!”后邊還有幾聲不明所以的怪叫聲。
“走走走走!明天還得出來??!”
“我不要!”
“不行,你得嚴格執(zhí)行我給你定的計劃!”
兩個人,一大一小,一高一矮,就這樣說說笑笑走了一路。兩個孩子都很開心。兩個大人都很滿足。
百靈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害怕柏憧了,每日的午膳,她有時候也會很有眼色的在自己的住處吃飯。若是在青鸞殿吃飯,她也會乖乖地吃完飯,然后跟遠鵬哥哥在殿外玩。但有時,她還是盼望著柏憧不要來吃午飯,這樣她就可以獨占鐘埃姐姐了,但是,這樣一來,她又見不到遠鵬哥哥了。唉,真是令人頭痛。
今天柏憧又來了,可是遠鵬哥哥沒有來!百靈只好找個借口回自己住處吃飯了,很是委屈。
今日鐘埃看到柏憧,她就知道肯定有什么大事,可能還跟自己有關,不然,柏憧的眉頭不會皺的這么厲害。
良久,兩個人都沒說話,一直在吃飯。待到飯后,鐘埃拉起柏憧的手,“有什么事,你就說吧。我絕對不會受到驚嚇的?!彼娴牟粫俦贿@些所謂的大事嚇到了,因為,這些大事最終都會到戰(zhàn)場上用鮮血與生命來解決。
柏憧意味深長地看著鐘埃,又是一陣沉默,“魔界,又有動作了。雖然還是小打小鬧,可還得你去?!?p> “哎呦,我以為什么大事呢?不就是去打個仗嗎!難道你不相信我天界第一戰(zhàn)神的稱號嗎?”
看著鐘埃一臉神氣的樣子,柏憧也不免笑了笑,“你是我的妻子,本應該在我身后,有我護著,可如今,你到成了上陣殺敵的那一個。我不愿讓你如此辛苦,如此危險?!弊钪匾氖牵旂姲I硖帒?zhàn)場時,柏憧心中總會升起一股無力感。明知道她有危險,可自己只能在天宮正襟危坐,等她歸來的無力感。
“柏憧,你聽著。我雖是女子,但論戰(zhàn)績論修為,我絲毫不在男子之下。女子的宿命不只是相夫教子,我們照樣可以可以沖鋒陷陣,還天界一份安寧。另外,魔界入侵,身處天界的每個人都不能袖手旁觀,又何況是身為天后的我呢?我的選擇,永遠都不會改變,我永遠都會在那一刻請求出征!”
明日,柏憧站在聚星臺上,看著鐘埃被風吹起的戰(zhàn)袍,紅的亮眼,紅的霸氣!他在心里默念:我等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