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林知兒總覺得最近的齊彥清很不在狀態(tài),上課被老師點到名字是反應總會慢半拍,作業(yè)也偶爾忘記交,筆記也抄不全了,總是會問林知兒借筆記。
“最近感覺你有點奇怪,發(fā)生什么事嗎?”林知兒擔憂地問道。
齊彥清正在抄筆記的動作停了下來,“沒什么啊,我奇怪嗎?我覺得我沒什么???”他疑惑地看向林知兒。
有啊,跟以前比真的有點奇怪。林知兒在心里想著,臉色上卻不顯。
“明天教育局有領(lǐng)導來學校,下午最后兩節(jié)課要去大掃除。”章程楊站在講臺上說著。
韓念激動地跳了起來:“太好了,不用上課了?!比缓筠D(zhuǎn)過身,對齊彥清說:“下午趕緊搞完,然后打球唄。”
“好啊,記得叫多點人?!饼R彥清也很開心地說道。
可惜,幻想很美滿,現(xiàn)實很骨感,大掃除前大家才得知每個班要清潔的區(qū)域是全校抽簽定下來的,而章程楊代表高一一班抽到的是實驗樓的三、四、五樓。
齊彥清拍拍韓念的肩膀,遺憾地說道:“得了,這下打不成了?!?p> 韓念一下子蔫了:“章程楊你的抽簽運怎么比阿彥還差啊?!?p> 結(jié)果得到了齊彥清的一個爆栗。
實驗樓的三、四、五樓是一些多媒體教室,公共教室、美術(shù)室和音樂室,教室比較多,于老師讓章程楊帶領(lǐng)好大家搞衛(wèi)生,然后自己就消失了。
沒有老師的監(jiān)督,大家都松懈起來,一邊打掃一邊玩著,一時間好不熱鬧。
林知兒問章程楊拿了一間音樂教室的鑰匙,獨自一人去打掃那里。
教室里放置的樂器不多,只有一架鋼琴和一把吉他。林知兒先是打掃了地面,然后用很干凈的濕布慢慢地擦拭著鋼琴。
突然之前林知兒犯了手癮,很想彈一彈這架鋼琴。就在手即將觸碰到鋼琴鍵時。
“咦,這個教室是開著的?”一個人打開了教室門,林知兒慌亂地走到窗前,假裝在擦拭窗戶。
齊彥清走進來,看見了林知兒的背影,“原來是你在這里打掃衛(wèi)生啊。哇,這里有鋼琴哎,還有吉他。”
看見來人是他,林知兒松了口氣,“這間教室還沒有人打掃,我就問班長拿了鑰匙過來?!彼缡墙忉尩?。
齊彥清放下手中的拖把,按了按鋼琴上的黑白鍵,不規(guī)則的音律便響起了,突然想起他的同桌是會彈這個大玩意的,于是慫恿她:“你來彈首歌聽聽唄。”
“啊,不太好吧?!绷种獌河悬c不好意思。
“你之前還說過要彈給我聽呢,快快,讓我開開眼?!饼R彥清將之前的事搬了出來。
林知兒回憶了一下,好像確實有此事,便也不好推脫,端正地坐在鋼琴前,扭過頭不好意思地問他:“你想聽什么?”
齊彥清撓撓頭,這可問倒他了,他并不了解有什么鋼琴曲,“我不太知道有什么曲子?對了,周杰倫的《安靜》你聽過嗎?”
林知兒聽過的歌不少,她彈了一段高潮部分給齊彥清聽:“是這首歌嗎?”
“對對對?!?p> 于是林知兒慢慢彈奏了起來,美妙的琴音從琴身泄出,十分悅耳。這首歌有點憂傷,齊彥清聽的時候,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曲奏畢,這時齊彥清還沉浸在自己的思考當中。等他反應過來,才發(fā)覺自己已經(jīng)被對方盯著看了很久。
他不好意思地說道:“你彈得真好聽,你的水平是專業(yè)級別的了吧,我覺得可以你可以跟周杰倫比試一下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的鋼琴水平,我沒考過級?!绷种獌汉苄÷曊f道。
“什么?”
“沒,沒什么?!?p> 齊彥清輕輕嘆了口氣,摩挲著自己的手指,“其實你說的對,我最近確實很奇怪。”
林知兒目光閃了閃,沒有說話。
他好像下了一個決心,抬起頭,看著林知兒的眼睛:“我失戀了,圣誕節(jié)那晚?!?p> 林知兒被他的話嚇了一跳。失戀?誰?
“你應該不會知道吧,我喜歡馮馨瑤,但她喜歡的不是我。”齊彥清又低下頭。
林知兒好像抓到了一絲頭緒,小心翼翼地說:“她喜歡的,是陸堯嗎?”
“你也看出來了啊。”齊彥清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林知兒從沒遇見過這樣的事,自己喜歡的女生喜歡自己的好朋友。她想起齊彥清在圣誕節(jié)那晚跟她說的話,“你之前問我自己喜歡的人喜歡的是別人,就是指這個嗎?”
“嗯,對啊?!?p> “那你們現(xiàn)在怎樣了?”
“沒怎樣呀,陸堯拒絕了,馮馨瑤說繼續(xù)做朋友,我們現(xiàn)在跟以前一樣。”
林知兒卻覺得并不是,“可我覺得,不一樣了。”齊彥清沉默了,她問:“你有跟馨瑤說你喜歡她嗎?”
齊彥清這時有反應了:“哈?沒,沒啊。我怎么可能跟她說啊?!?p> “可是她被拒絕了,你不試試嗎?”
“反正肯定會被拒絕的。”齊彥清不用想也知道。
“齊彥清。”林知兒第一次喊了他的名字,齊彥清抬起頭,看見了一臉嚴肅的她?!翱s頭縮尾不是你的風格,我覺得就算不成功,你應該將心意說出來,這樣才對得起你的感情不是嗎?”
齊彥清沉默地看著她,忽然笑了:“我覺得你變了很多。”
林知兒不解,“變了?是哪里嗎?”
“以前你連直視我都不敢,更別說聊天了?,F(xiàn)在這樣的你很好,我挺喜歡這樣的你的?!?p> 看著齊彥清溫暖的笑,林知兒咬了咬下唇,“星期六,去看電影吧,五個人一起?!?p> 齊彥清站起身,點點頭:“好啊?!比缓蠼又?,“我聽你的,我會嘗試一下的,謝謝你。”
這一次,換做是林知兒笑了。那抹如冬日的暖陽,春日的微風一般的笑容,溫暖了齊彥清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