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姑娘就是漓江殿下的女兒吧?!泵绾飧锌f千的說道。
“是,苗族長,莞兒有禮了?!蹦角遢肝⑽⒁恍?,從甲板上走下來,朝著苗衡作了個(gè)揖,表示對長輩的尊重。
蕭靖初與李琉瑤接連走了下來,苗衡看見李琉瑤額間的紅蓮花印后,眼前一亮,很是激動的迎上前去。
“圣女。”
“苗族長,多謝您親自來迎接我們?!崩盍瓞幉皇ФY數(shù)的感謝道。
“什么感謝不感謝,圣女言重了?!泵绾鈸]揮手,示意不必客氣。
“父親,孩兒拜見父親?!泵鐪Y快步走下船,一下跪倒在苗衡面前。
“好好好,快起來吧,這些年你受苦了,為父對你的所作所為很是欣慰?!泵绾鈱⒚鐪Y扶起,拍了拍他的肩。
“師祖,我們下去吧。”江凝望了花朝一眼,卻發(fā)現(xiàn)師祖臉上面無表情,揣測不出她此刻的心思。
“父皇,您慢些。”慕清莞與李琉瑤齊聲說道。
“無礙無礙?!崩瞰i連連擺手,甲板受潮后有些打滑,方才他腳下一個(gè)不留神,趔趄了一下,幸好及時(shí)穩(wěn)住。
苗衡自覺心中有愧,遲遲不敢往船上的方向張望,此刻注意力被吸引,也不免往上望了一眼,正好對上那張熟悉的臉龐,心底猛然悸動。
“我們下去吧?!被ǔ_口。
花朝故意躲避那道視線,縱使過了許多年,她仍不知道該以怎樣的姿態(tài)出現(xiàn)在苗衡面前。
“阿朝,你回來了?”苗衡聲音顫抖的問了一句。
遲了半天,花朝才輕聲回應(yīng):“嗯?!焙喍痰囊粋€(gè)字,沒有摻雜任何情緒,只是讓人頗覺疏離冷漠。
“啊,巨蟒。”隨行迎接的人看見一條黑色的巨大蟒蛇從海水中鉆出,不緩不慢的朝著他們的方向移動,不禁大吃一驚,一時(shí)躁動起來。
“別怕,別怕,它是我的寵物,不傷人?!蹦角遢讣泵ψ呱锨鞍矒?。
“定墨,快過來,別在那里嚇唬人了?!蹦角遢秆鹧b生氣,朝著那條巨蟒擺了擺手。
“這姑娘真是口味獨(dú)特?!?p> “女中豪杰,養(yǎng)這么個(gè)大東西,厲害厲害。”
幾名隨從小聲的交頭接耳議論道。
眾人的目光短暫集中在定墨身上,只有苗衡與花朝兩個(gè)人對視了幾眼,終究是相顧無言。
月色清冷,海風(fēng)迭起,江凝整頓了一下微皺的衣袖,嚴(yán)肅的說道:“時(shí)隔多年,我終于又回到了萬蠱。”
“殿下這些年受苦了,車馬早已備好,大家隨我來。”苗衡撫了一把胡須,感慨道。
“殿下請,圣女請?!泵绾獾牡昧τH信苗樸上前引路。
“你們幾個(gè)把船開到安全的地方去。”苗衡點(diǎn)了幾名隨從。
萬蠱國雖然地理位置奇特,氣候不同于九州之地,但是這片濕潤的沃土上也孕育出一種特殊的馬種,這種馬不如九州的汗血寶馬身形高大,但是同樣健碩,馳騁飛快,美中不足的就是耐性不好,不過也無礙,萬蠱國多被樹木覆蓋,遼闊的草原甚是罕見。
此刻,夜色濃郁,露水潮濕,萬家燈火熄滅,幾輛黑色的華貴馬車奔馳在夜色之中。
“玄山路遠(yuǎn),今晚我先帶你們先到苗家的墨林別院里休息,花夕她,她也在那里等你回來,阿朝?!泵绾饪戳艘谎垡宦飞鲜冀K保持沉默的花朝,輕聲說道。
“她自幼身體羸弱,還特意來看我作何?若是病了,你豈不是又要心疼。”花朝語氣頗冷,話里盡是諷刺。
“阿朝,你……罷了,我知道你還在為當(dāng)初的事情埋怨我們?!泵绾夂苁菍擂?,最終無話可說,只得嘆口氣,不再多言。
“此番回程,等待我們的定是一場惡戰(zhàn),往事已成定局,多提只會徒增傷悲,不如好好想想如何應(yīng)對巫若鳩音吧?!苯粗謩e扭的兩個(gè)人,皺起了秀眉,心中暗自慶幸到,幸好那幾個(gè)小輩沒坐在這輛車上,不然豈不是鬧笑話鬧到了小輩面前。
“看什么看,你是寧國的一國之君,少湊我們?nèi)f蠱國的熱鬧。”江凝一記狠厲的眼神朝著李玦瞪了過去。
“唉,你這暴脾氣,始終不知道收斂?!崩瞰i搖了搖頭,倍感跌面子的繼續(xù)充當(dāng)空氣。
與這輛馬車的氛圍不同,另一輛馬車到是熱鬧,兩個(gè)女子偷偷的掀開車簾,好奇的打量著萬蠱國的風(fēng)貌,嘰嘰喳喳的說個(gè)不停,儼然是興致勃勃。
“原來這就是母親生長的地方,果然與我們九州甚是不同?!蹦角遢甘栈靥匠龅哪X袋,將車簾放下。
“我們?nèi)缃袷窃谌f蠱國的繁城,不過最繁華的還是要數(shù)國都蠱城,若是到了萬蠱節(jié),那里更是燈火輝煌,華光瀲滟?!泵鐪Y常年在萬蠱與九州之間奔波,對于蠱城萬蠱節(jié)的記憶還停留在兒時(shí),那是十分盛大的景象,普天同慶,共度佳節(jié)。
“等到我們奪回萬蠱皇權(quán)后,我想先去秘境尋找母親,然后游遍萬蠱,一覽這里的盛況?!蹦角遢刚J(rèn)真的說道,眼里閃著光。
“好,萬水千山,為夫定奉陪娘子?!笔捑赋鯋蹜z的握住慕清莞的手。
兩個(gè)人目光交匯,雖是無言,卻早已默契相通,生死一線也罷,皇權(quán)富貴也罷,問這世間有何眷戀,不過諾你一世情話,共赴白首天涯。
“苗叔叔,你有沒有嗅見什么味兒?”李琉瑤以不大不小,剛好馬車?yán)锏娜硕寄苈犚姷穆曇魡柕馈?p> “什么味兒?”苗淵不解。
“可能是愛情的酸臭味兒吧。”李琉瑤用食指在鼻頭蹭了蹭,打量著面前一對恩愛的小夫妻說道。
“瑤兒?!蹦角遢感邼泵λ砷_蕭靖初的手。
“唉,看見你們這樣,我都有點(diǎn)想慕清云那個(gè)呆子了,我走時(shí)候怕回不去,把話說的那么狠,那個(gè)呆子肯定傷心透了?!崩盍瓞幮那榈吐淞讼聛?,開始懊惱自己當(dāng)初為何要說如此狠心的話。
“瑤兒,不要擔(dān)心,大家都會平安的。”慕清莞伸出手搭在李琉瑤的手背上。
“我相信我們一定能順利奪回皇權(quán)的?!崩盍瓞幙粗角遢笀?jiān)定的點(diǎn)點(diǎn)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