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在下姓顧,單名一個深字
管事正要宣布文斗開始,忽然就從人群之后聽到了一道響亮的叫聲。
“等等,我下我自己!”
嘩的一聲,吃瓜群眾們紛紛循聲回頭,便看到了剛剛進門,背著一個大竹簍子的顧深。
同時,這些人也非常自覺,人群分開了一些,好讓悟案后面的管事能夠看清楚。
明明就是賭桌,可在文斗館內(nèi),一切都變得文雅了不少,悟案悟案,名字一換,頓時高大上了許多,逼格驟升。
而且,在這里,賭文不算賭,美其名曰激發(fā)人們的修煉熱情,與志同道合者并肩努力,增高修煉秘籍頓悟的機會和普及率……
“這位小兄弟,你確定要參加這次的文斗比試嗎?”管事微微驚訝過后,便寵辱不驚地笑道。
顧深點了點頭,“當(dāng)然!”
看著他邁步朝前走來,眾人議論紛紛,雜七雜八的說話聲也隨之愈發(fā)清晰。
“看,是青崖宗的弟子!”
“原來如此……”
“難怪他這么有底氣,要下自己?!?p> “既然是青崖宗的弟子,肯定不一般,那么我們是不是……”
蕪城就在青崖山腳下不遠(yuǎn),可以說是被青崖宗罩著的,在這里,除非是瞎子,就連三歲小孩子都能認(rèn)得出大名鼎鼎的青崖宗弟子服飾。
顧深穿著這一身衣裳,根本不用他多說什么,就憑這一點,就足夠引起文斗館內(nèi)不少人的關(guān)注。
青崖宗,底蘊深厚,尋常人而不得入。
能夠在那里學(xué)習(xí)修煉的,肯定有機會接觸到各種各樣的修煉秘籍。
顧深的出現(xiàn),讓這些吃瓜群眾們頓時猶豫了起來。
這個青崖宗弟子語氣這么斬釘截鐵、自信滿滿,看來絕非信口開河,既然他來自青崖宗,或許真有可能頓悟成功,那么……
“我想了想,我還是不要下范鵬軒了,改下他?!币粋€高高瘦瘦的男子率先開口,伸手就要把放在代表范鵬軒的賭盤里的銀子給拿回來。
有了第一個,自然很容易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
這不,下一刻,又是一個賭友趕緊說道:“我也是,改下這位小兄弟?!?p> “哈哈,青崖宗弟子,給了我不少信心??!”
眼看著越來越多的人改變主意,剛才那個身著褐色直綴的中年男子臉色頓時青黑一片。
“青崖宗弟子?青崖宗弟子又如何?”
就在許多人都開始猶豫不決不知道該下誰的時候,吃瓜群眾們便聽到了這道尖銳的叫聲。
人群霎時間安靜下來,大家看著臉色不虞的中年男子,面面相覷。
“范兄,你又何必……”有人忍不住開口勸道。
“對啊,多一個人參與,不有趣多了么?”
中年男子范鵬軒用那不善的目光掃了一眼已然走過來的顧深,挑唇笑道:“據(jù)我所知,青崖宗每月一次的沐休日根本還沒到,這個青崖宗的弟子是怎么冒出來的?”
一言驚醒夢中人!
話音一落,其他人也恍然醒悟了過來。
對啊,哪里來的青崖宗弟子?
除非,他是偷跑下來的。
但被人揭穿的話,他豈不是要被掃地出門?真的會有人冒這么大的風(fēng)險?
如若不然,那這個人就是個冒牌貨!
越想,瓜友們越發(fā)的覺得后面這個的可能性越來越大。
此時,顧深都沒來得及自證身份,當(dāng)然,他也不見得會這么無聊的為了這些人傷腦筋,但范鵬軒倒是開口為他證明了。
“我有個在青崖宗的朋友,他說過,外門之中有一個走后門進來的弟子,還是外門的廚房采買,這個人倒是可以下山。依我看,這位小兄弟,你背后的簍子里裝的大概都是這次采買的用品吧?”
范鵬軒滿意的笑了笑,總算為自己挽回了一些顏面。
剛才,一大片的人都從他的賭局中抽回銀子,想要改下他人,這讓他如何能坦然接受。
眼看著岑少這個大金主都有了動搖的念頭,范鵬軒坐不住了。
下注自己的人越多,也就意味著自己越厲害,越得人心,面子也掛的住,若是連岑少都不那么信任自己,他這個文斗館內(nèi)的老熟客,顏面何存……
若是真的青崖宗優(yōu)秀弟子也就罷了,他不見得比得上,名頭又沒別人高,但只是一個走后門的孤兒……
他可不會就這么算了。
顧深沒想到,這個范鵬軒,還真的是“有個朋友”!
“你說對了,”顧深不慌不忙地笑了起來,“雖然我僅僅是個走后門進來的外門弟子,但青崖宗的優(yōu)秀弟子那么多,何需他們親自出手,我這個小小的采買,也足夠料理了你。”
說著,他從腰間掏出一些碎銀子,拍到了悟案上。
“來吧,我下我自己!”
“你……”聞言,范鵬軒頓時黑了一張老臉,咬牙切齒,“真是牙尖嘴利?!?p> 吃瓜群眾們也被顧深這一發(fā)言震驚到了。
“龜龜,這人姓張嗎?好囂張??!”
“不過聽起來倒是挺有氣勢的,不愧是青崖宗的人?!?p> “雖然是個走后門的,但也沒有辱沒宗門的名聲?!?p> 只是,有人認(rèn)同,那就有的是人皺眉反感。
“有實力那叫氣勢,沒實力那就是自取其辱?!?p> “一個走后門的,我還以為是內(nèi)門資深弟子呢,裝你娘呢……”
至于文斗館的管事,見多了各種插曲和意外,面對顧深的身份,他也只是淡淡一笑。
“小兄弟很是面生,想必是第一次來我文斗館,敢問尊姓大名?”管事拱手問道。
顧深原身自知是個走后門的窮鬼,目不識丁,文斗館聽起來這么高大上的地方,自卑的他從沒鼓起勇氣走進來過一次,總想著等日后修煉大成再說,結(jié)果就成了遺憾了。
看見范鵬軒氣急敗壞的臉色,顧深臉上不顯分毫,可不代表心里無波無瀾。
瞧不起他?
等會兒他就讓這個人知道花兒為什么這樣紅。
范鵬軒是吧?
干脆改名叫飯桶得了!
于是,顧深有意賣弄一下,拱手道:“在下姓顧,單名一個深字。‘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里的‘顧’,‘云母屏風(fēng)燭影深,長河漸落曉星沉’里的‘深’?!?p> 眾人:“!”
范鵬軒:“……”
管事也被這一溜嘴的自我介紹給驚艷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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