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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zhàn)國演繹

第一百一十九章 澠池聚會(一)

戰(zhàn)國演繹 清嵐如水 2085 2020-07-05 10:34:50

  秦王派使向趙王發(fā)出邀請:

  “秦、趙同祖同宗,稷又曾受惠于武靈王,本當親如一家。

  只為一點小小的誤會致使兵戎相見,寡人甚悔。

  為使兩國恢復并保持永久的和平友好,準備與大王在澠池聚會。

  只敘情誼,不談政事,務請參加萬勿推辭?!?p>  上次要換寶玉,這回又約趙王。

  題目一個比一個難做,手段也越來越毒辣,稍有頭腦的人都知道:

  人家主動向你發(fā)出友好和平的訊號,你若拒絕,輿論評議自當傾向于秦,趙則理屈;

  更嚴重的是表露出趙力弱心虛,國際地位一落千丈。

  “弱者人欺”,在戰(zhàn)國時代,不定誰都敢打你的主意,秦就更不把趙放在眼里。

  必須挺起腰板做人!

  但就是這位秦昭王,登基不久便邀楚懷王到武關和談,也是要“約為兄弟”。

  結(jié)果竟把“老兄”給擄到咸陽,終使楚懷王客死異鄉(xiāng),留下無限遺憾。

  武關離楚都郢城還不算太遠,而澠池則地處邊境,秦軍可朝發(fā)而夕至。

  趙往返都需半月二十天,一旦救援不及,后果不堪設想!

  平原君堅決反對。

  趙王看看廉頗,廉頗低頭不語。

  這事兒不比打仗,那是自己到戰(zhàn)場上去沖殺。

  現(xiàn)在要讓大王親自到第一線上去冒險。

  一旦有失,犧牲了自己也不抵萬一,他不敢拿主意,實際上也沒主意。

  藺相如雖已官居上大夫,但資歷尚淺,需先聽重臣們的意見。

  但“重臣”們?nèi)缙皆戎皇且粋€勁兒地反對赴會,至于怎樣答復秦王似乎還都沒做考慮。

  這又是一場對秦的“外交戰(zhàn)”,廉頗不獻一策。

  其余幾位支支吾吾說出的,也都是不痛不癢的廢話。

  趙王耷拉著臉,心里很不滿。

  不過自己也明白,去或不去的后果都難預測,直接涉及到自己的安危。

  沒有萬全之策,誰敢輕易選擇?

  咦,藺相如呢?

  他也拿不出主意嗎?

  趙王不禁瞟了他一眼。

  藺相如知道該讓自己發(fā)表意見了,輕咳一聲,堅定地說:

  “臣以為應該赴會。”

  話一出口,文武重臣們大吃一驚,目光唰地一齊射向藺相如。

  廉頗幾乎站起來……

  趙王陰沉著,很不高興,卻還是點點頭:

  “你說下去?!?p>  藺相如鎮(zhèn)定自若,侃侃而談:

  “秦王一次又一次地出難題,既是向我們施加壓力,也是在摸我們的底。

  如果不赴約,我們在輿論上就先輸一場;秦以后也就更加肆無忌憚地欺負我們;

  反之,我們越強硬無畏,他們越不敢輕舉妄動!”

  廉頗點點頭,他很理解精神狀態(tài)在斗爭中的作用。

  戰(zhàn)場上并不乏斗志昂揚的少數(shù)打垮萎靡不振、瞻前顧后的多數(shù)的實例。

  平原君搖搖頭:

  “這些道理我懂,但大王去赴會,安全有保障嗎?”

  藺相如一拱手:

  “恕臣直言,的確很危險,但在這戰(zhàn)國紛爭的時代里,何時何處沒有危險?

  我們只能從‘危險’中爭求生存的條件!

  危險是躲不開的,不敢斗爭,最終就是在危險中滅亡!

  為了國家社稷,必要時大王也得去冒險!

  當然,我們不能魯莽地去冒險,還必須根據(jù)敵我雙方的情況,做好切實準備。

  從最壞處打算,向最好里爭取,準備的越充分,保險系數(shù)越高!”

  廉頗有了興趣:

  “你說得怎么準備?”

  “大王行前,可先立太子為監(jiān)國,由重臣輔佐,果然發(fā)生不測,國家根本不會動搖;

  但到那時秦挾持大王也沒什么作用了。

  所以這一步也是對大王的安全保障;

  第二步,還要去兩個得力的文、武伴駕保護。”

  廉頗、平原君異口同聲:

  “我去!”

  藺相如搖搖頭:

  “輔佐太子監(jiān)國的,必需是位高威重、能夠迅速組織一個新的國家的重臣,這副重擔,非二位莫屬。

  后方的支援越強有力,前方的安全才能越有可靠保障。

  你們必需留下,伴駕隨行的臣可算一個,這武將卻要有一個既忠勇可靠、又有膽有識的人?!?p>  平原君還是瞅了他一眼:

  “你去大王的安全有保證嗎?”

  藺相如微微一笑:

  “再重復一遍,安全問題就是您去也不敢做絕對保證。

  但只要大家齊心協(xié)力,還是能把危險減輕;

  相如敢保證的是絕不讓大王受到無謂的傷害,拼性命也會維護趙國的尊嚴!”

  藺相如要去保駕,趙王心中稍安:

  “藺大夫智勇雙全,既能完璧歸趙,也必能保全寡人!”

  可憐惠文王,只求保全,比乃父差遠了!

  但“大王”終不是一塊璧,還必須有一員大將帶著兵才能把他送回來,但趙太缺乏人才!

  平原君考慮了一會兒才說:

  “我倒想起一個人來,挺有膽識,可惜只是個‘田部吏’,名叫趙奢,很能干。”

  “一個收租稅的小頭目?”

  廉頗搖搖頭:

  “能行嗎?就算武藝高強,護駕可不比打仗啊!”

  藺相如卻是另一種觀點:

  “您說說他是個什么樣的人?”

  “他最初投奔我時,因為能寫會算,就推薦他當了田部吏。

  不料我府中違期沒交稅,他竟帶人把我的九個管事捉去依法議罪、砍頭示眾,還通知我交罰金。

  從我府中出去的竟一點兒面子也不講,令人實在難忍,便怒沖沖地斥責他。

  怎知他卻批評我:

  ‘法律是國家存在的保證。

  如果為了維護您的尊嚴而縱容他們違法,法律的力量就會被削弱,造成人心松弛,動搖國家之根本。

  一旦外敵入侵,趙且不保其國,君豈能全己家?

  以君之貴,違期納稅是小事,但因此而引起連鎖反應的影響卻是嚴重的。

  我斬您府中的人,正是要全國人民都看到法律的嚴肅性!’

  所以,我感到這不是個一般人,后來,同他談論兵書戰(zhàn)策,也很精通?!?p>  廉頗最佩服的就是這種不畏權(quán)貴、敢于硬碰硬的。

  聽了平原君的介紹非常贊賞,藺相如也微笑點頭。

  既然這三個人看好,趙王即封趙奢為中軍大夫,率兩萬精兵護駕。

  既然“不拘一格降人才”,藺相如也推薦了一個:

  “臣友之子李牧,自幼就擺豆為兵,為人深沉好學,善用奇計。

  現(xiàn)為廉將軍裨將,臣欲用之為奇兵,迷惑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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