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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zhàn)國演繹

第十章 剝皮食果

戰(zhàn)國演繹 清嵐如水 2396 2020-05-24 19:35:37

  春秋時期,有五個主要的國家:

  齊、晉、楚、秦、宋,因為五國都曾擔任過“霸主”,所以史稱“五霸”。

  其中“宋”的國力并不強大,卻是殷商之后。

  周武王分封天下時,為表示對先朝的尊重,賜給臣殿中位置最高的“公爵”,傳到宋襄公,他竟以此作為驕傲自高的資本。

  這位爵爺無德無能,假仁假義,卻又虛榮心特強,咋咋呼呼,連哄帶騙,甚至死皮賴臉向列強乞求,才當了一次掛名的“霸主”。

  雖然總算擠進“五強”,終被楚所敗辱,受傷而死。

  后代們更加衰落,喪盡雄心甘當附庸,仍不免屢受外侵,才累得墨老先生去奔波救援。

  但墨家雖然鍥而不舍,弱為強食卻是必然,他們可能暫緩、卻阻止不了歷史的趨勢,就這一點來說,也算是“墨家”的悲哀。

  其實,在這種趨勢下,不僅稍弱的宋,便是齊、晉諸強也都脫離不了滅亡的命運。

  “晉”便蛻裂為“趙、韓、魏”三國,因而又被統(tǒng)稱為“三晉”,與齊、楚、燕、秦成為當時力量比較強大的代表。

  但這些國家絕不肯“和平共處”,戰(zhàn)爭更加頻繁。

  發(fā)動戰(zhàn)爭的理由也不必再假惺惺的“奉天命”,只要自己認為需要即可。

  所以中國社會也就進入大動蕩的局勢,史稱這一段歷史時期為“戰(zhàn)國”。

  還在子貢為救魯而奔波于四國時,晉君就已經是個傀儡。

  政權主要由趙氏、智氏、韓氏、魏氏、范氏、中行氏六家大臣掌握,史稱“六卿”。

  “利益分配”規(guī)律,又決定六家大臣彼此間爭斗不休。

  面對外部強敵,他們暫時“同舟共濟”。

  打敗吳王夫差后,秦、楚、齊、燕等一時構不成對晉的威脅,沒有外患,六家之間的爭斗,便又越來越激烈,趨于白熱化。

  先是趙簡子(名“鞅”)以私人恩怨處決了邯鄲大夫“午”,范氏、中行氏兩家“主持正義”發(fā)兵討伐趙鞅。

  趙氏不敵,退到自己領地的城堡晉陽。

  智氏掌門人智躒與范氏矛盾很深,韓、魏兩家與趙氏的關系密切,有幾代的交情,不能坐視趙鞅陷于困境。

  于是三家合力,又“奉晉公之命”攻打范氏、中行氏。

  力量變成四比二,范氏、中行氏處于劣勢,最后四家滅了那兩家,共分其地。

  由于智氏在此役中出力最大,便攫取了大部分勝利果實,由此成為四家中的最強者,居于領袖地位。

  智躒、趙鞅相繼死后,智氏的繼位人名智瑤,號智伯。

  趙氏的掌門人無恤,號襄子。

  魏是桓子,韓是康子,朝政由智瑤主持。

  智瑤長面、美髯,力大過人,又聰明過人,料事必中,深得父親智躒智宣子的喜愛。

  但在討論立他為繼承人時,叔父智過卻表示反對:

  “瑤有五長,惟一短:

  恃才驕人,剛愎自用,且暴而貪。

  不能容人者也不容于人,他日必敗智家!”

  可惜智宣子不肯聽。

  智瑤上任后,由于勢力最強,不臣之心也愈熾。

  但韓、趙、魏三家顯然是障礙,便與謀士們開會,商議怎么把三家清除掉。

  不過三家力量雖然相對較弱,但被逼急了,就可能合力對抗,便不易收拾了。

  謀士郗疵早知主公心意,預先謀劃已定,首獻“剝皮食果”之計:

  “可以假借晉君之命,讓咱們四家各獻百里之地充實公室。

  等于剝下他們一層皮,以后再找理由剝幾層,漸漸吞食,越小越容易吃。

  最后三家就都為我們所有,既省力又實惠?!?p>  豫讓搖頭:

  “人家不讓剝怎么辦?”

  智瑤大笑:

  “此計甚妙!韓、魏絕不敢公開違君命,趙無恤是個刺頭,他不聽話就打他!我還正愁找不到理由。”

  原來他連層層剝皮都嫌慢,想一口吃成胖子。

  豫讓更了解他,這回也點頭:

  “咱們乘勢逼韓、魏也出兵隨咱們共同擊趙?!?p>  智瑤當即拍板。

  接到通知后,韓康子氣得拍桌子:

  “什么‘充實公室’,還不都落到智瑤肚子里?喂肥了他!”

  謀士段規(guī)勸諫:

  “智瑤貪而暴,性格殘刻,報復心強,咱們第一個反對,必首受其害!

  可以暫時順從以驕其心,等他碰了別人的釘子互相爭斗時,咱們再觀察形勢的變化,趨利避害相機行事。”

  魏桓子也不肯摸老虎屁股,趙襄子則斷然拒絕:

  “祖先留下的土地,一寸也不能送人!所謂‘君命’假冒耳!”

  智瑤大怒:

  “那你就死定了!”

  馬上派人把韓、魏請來議事。落座后,也不寒暄客套,直奔主題:

  “趙無恤公然抗命,主公下令徹底教訓他,滅趙后出力的每人賞一份趙地;反對的同樣修理!二位怎樣選擇?”

  大堂上下,布滿了手持武器的士兵,看勢頭敢說一個不字,還用等回去后再發(fā)兵攻打嗎?眼下就會人頭落地!

  韓、魏二人正局促不安地考慮如何回答,偏偏段規(guī)說了半句:

  “請容我們回去商量……”

  智瑤朝他招手:

  “過來!”

  段規(guī)不知他是何意,只得從韓康子身邊湊過去,不想一到跟前,智瑤便伸出大手扼住他的脖子,一臉獰笑:

  “你這立著不如人坐著高的小矬巴個子,還想跟我玩心眼兒?我現在就扭斷你的脖子!”

  另一只手抓住他的肩膀就要……

  嚇得韓康子急忙站起來施禮:

  “您別生氣,段規(guī)沒有別的意思,我們決定,惟您馬首是瞻?!?p>  僅智氏之力,三家單個上都不是他的對手,何況還是“聯軍”?

  趙氏雖然連敗幾陣,但趙襄子并非魯莽之夫自不量力硬逞能。

  按趙簡子的遺囑:危急之時可退守晉陽。

  雖然這回朝內全成敵人,再無后援,形式嚴峻,但家臣尹鋒、董安兩人已在晉陽治理多年,防患于未然:

  一個廣施恩德,收攬人心;

  一個盡力收集儲存了大量戰(zhàn)備物資。

  一座普通房子的頂梁柱都是鋼鐵鑄的,需要時可以融化開補充武器;

  墻壁則用粗細適中的竹葦編成,是制箭的原料;

  城墻年年加修,又高又鞏固,在人力、物力上都做好了準備。

  趙襄子估計:

  守三年沒問題!

  一般情況下,國與國之間的攻守戰(zhàn),拖這么長時間也會因過于疲憊而不了了之。

  所以他跟“聯軍”打幾仗只是為了拖延時間,掩護家屬撤退。

  果然“聯軍”架起云梯猛攻一年多,仍不能越雷池一步,白白折損了不少軍士。

  好在都是韓、魏的人打頭陣,智家軍的傷亡不大。

  不過智瑤是個爭強好勝的人。

  原以為一陣沖殺就能踏平晉陽,自己可以耀武揚威地露一鼻子。

  沒料到趙襄子和晉陽人竟如此頑強。

  不免心中煩悶,乘小車出宮上山,一來巡視,二來散心。

  隨著山勢起伏升降,峰回路轉,忽見汾水繞龍山而過,閃閃放光地奔流向前,心中不覺一動,便指著問隨行的豫讓:

  “汾河離晉陽多遠的距離?”

  豫讓雖不是晉陽人,家鄉(xiāng)卻在附近,對情況還是了解的:

  “彎彎曲曲地,最近處估計超不過三里?!?p>  智瑤點頭:

  “走,看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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