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一場鬧劇
春夏見著這個熟悉的鐲子,驚訝地捂住了嘴巴:“難道真的是木葉姑娘偷的?”
表情生動,眼神到位,演的很是敬業(yè)。
清潯已經(jīng)認(rèn)定了這是一場針對自己的陰謀了。
木葉當(dāng)然不會認(rèn):“不是我。這個鐲子是那個太監(jiān)硬塞到我懷中的。”
盡管這是實(shí)話,但顯然說出來連自己都不信。
春夏皺著眉,嚴(yán)肅著臉:“木葉姑娘這話說的,那怎么不塞到奴婢懷中呢?”
“你……這,我怎么會知道?”木葉到底是被清潯寵慣了的,三兩句便沒了話。
清潯正準(zhǔn)備說話,卻見有人向這邊走來了,于是止住了話,準(zhǔn)備等來人先開口。
“你個春夏,辦事是越來越不盡心了,讓你逮著個小賊都辦不好?還得本宮親自來看看。”
是良妃來了。
清潯看著跟在良妃半步之后溫馴低頭的女子,倒是有些許詫異的:安錦蕙也在宮中?
春夏見著自己主子,一直沉重的表情才放松了些。
“娘娘,是這樣的……”
春夏將事情復(fù)述了一遍,一邊說一邊悄悄看清潯,沒敢亂說,全是據(jù)實(shí)以告。
良妃聽完看向坐著端莊優(yōu)雅的清潯:“所以,這個事,灼王妃不給個說法嗎?”
清潯站起身與良妃對視,眼里的光叫人看不清,聲音卻不變:“那個太監(jiān)說什么便是什么嗎?那本王妃的木葉說這鐲子是那個叫春夏的偷的可行?”
良妃微微偏了偏頭,避開了清潯眼里的鋒芒:“鐲子在那丫頭身上,本宮只是讓給一個說法,并不過分吧?灼王妃何必這般咄咄逼人?”
清潯輕輕一笑:“良妃娘娘言重了,本王妃何時咄咄逼人了,只是就事論事罷了?!?p> 清潯的語氣始終淡雅若水,并不見強(qiáng)硬??善褪沁@樣的語調(diào),讓人生出想打破的欲望來。
清潯嫌站著說話費(fèi)勁,找了個由頭又坐了下來:“良妃娘娘,本王妃的身體虛弱,不得久站,便自行坐下了?!?p> 良妃看了看清潯,然后也隨著清潯坐了下來。
清潯自明白今日這事是沖著自己來的之后,便也不和良妃客氣了。
畢竟夜流灼說過,宮中正經(jīng)主子只有四個,一個連家宴都無法參加的良妃娘娘還不用多忌憚。
清潯既嫁與了夜流灼,那這身份用的也很是便利。
“鐲子是那個太監(jiān)撞在木葉身上,順帶塞給了木葉。本王妃知道良妃娘娘大概是不信的,但這就是事實(shí)?!鼻鍧≌Z速很慢。
良妃點(diǎn)點(diǎn)頭:“本宮確實(shí)不信?!?p> 其實(shí)這個事情真的就有點(diǎn)說不清了,晚間光線昏暗,塞鐲子這個動作連木葉都未能感受到,其他人就更不可能看到了。
那么也只能從目的上說了。
“可是,木葉與良妃娘娘只有數(shù)面之緣,又為何要拿娘娘的鐲子呢?她甚至連娘娘是否有這么一個鐲子都不清楚,怎么可能會指使人去拿呢?”清潯說著,越發(fā)覺得這個事非常莫名其妙。
良妃有些語塞了,顯然這個她未曾想過。
“聽說王妃非常歡喜玉制飾品?!币坏佬⌒〉穆曇敉蝗豁懫?,在這寂靜的周圍略顯突兀。
但并不妨礙這句話提醒了良妃。
“對了,王妃你喜歡玉飾,聽說我這有個極品翡翠玉鐲便讓那個丫頭來偷,對也不對?”良妃很順暢說出了這句話,好像很早之前就想扯上清潯,今日突然來了機(jī)會似的。
清潯看了看剛剛那句小聲音的發(fā)聲者安錦蕙,突然便找到了良妃針對自己的原因了。
是為侄女從自己這討些東西回去,還是這本就是安錦蕙設(shè)計(jì)的呢?
清潯以為夜流灼壞了安錦蕙最在意的名聲之后會識趣的不再找自己麻煩了,原來是在等夜流灼走嗎?
清潯揉了揉眉心,內(nèi)心無奈:阿灼的爛桃花啊!
事情的性質(zhì)搞清楚了,清潯更是從容了。
只是時間也確實(shí)晚了,清潯有些困倦了。
她努力打起精神回著良妃的話:“這個事牽扯上木葉本就是無中生有了,良妃娘娘這是一定要拉著本王妃了?
先不說娘娘的鐲子到底有多好。只是依我家王爺?shù)男宰?,本王妃要什么樣的玉飾沒有,要去偷一個素不相識的人的東西?
娘娘您覺得這是什么道理?”
是的,在清潯這里,這寵冠六宮的良妃娘娘也只是個素不相識的人罷了。
清潯語速明顯快了些。她現(xiàn)在只想快點(diǎn)解決事情,趕緊回去睡覺,太困了。
其實(shí)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是一個極其低下的栽贓手段,只是清潯不想木葉這么不明不白淋一身臟水,便等了等。
如今看來,只是這安二小姐不甘心自己苦心經(jīng)營的名聲,趁著夜流灼離開了啟都,來清潯這找找存在感罷了,無聊至極!
良妃著實(shí)有點(diǎn)被清潯的話嚇著了。
這得是多大的底氣才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夜流灼是給了沈清潯多大的寵愛啊!
良妃不經(jīng)意間看了一直站在自己身邊的安錦蕙一眼。
她的這個侄女,手里的帕子已經(jīng)捏到變了形,是嫉妒吧。
女人最懂女人,良妃猜的半分不錯。
安錦蕙銀牙緊咬:憑什么啊?若不是沈清潯橫插一腳,夜流灼本該是她的夫,這萬千寵愛也該是她的!是她的!
良妃看了看清潯,模棱兩可回了一句:“誰知道呢?”
清潯實(shí)在是困了,忍不住以手掩嘴,秀氣的打了個哈欠,眼角微微沁出了淚花。
“王妃,您在這兒?。靠勺屌藕谜?。皇上差奴才來問您怎么還不回?!标惡油蝗怀霈F(xiàn),只是不知是剛來還是站了一會。
陳河特有的微微尖細(xì)的嗓音讓清潯清醒了一些。
“今晚便當(dāng)做鬧劇吧!那個太監(jiān)本王妃不認(rèn)識,他為什么要偷您的玉鐲本王妃也不清楚,只是您們長春宮內(nèi)部的事罷了?!蹦救~扶著清潯站了起來。
“勞陳公公出來這一趟,本王妃這便回去了?!鼻鍧”阕吡?。
陳河自發(fā)為清潯善后。
陳河看著這一大群人,眉目鋒利:“你說,今晚這事是怎么回事?”
他問的是那個太監(jiān)。
“就,就,就是奴才偷的,奴才偷的,是奴才錯了!”太監(jiān)哆哆嗦嗦說完了。
顯然,這個太監(jiān)很怵陳河?;蛘哒f,整個后宮就沒有不怵陳河這個皇上跟前的紅人的。
陳河目光移了移,在在場所有奴才臉上掃過:“你們說是不是?”
“是的!”聲音整齊,沒有一點(diǎn)不和諧的聲音。
“好,既然這么說,那明日若有任何于王妃名聲不利之語傳出,我唯你們是問!”陳河刻意壓低的聲音有些陰沉。
在場的人頻頻點(diǎn)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