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膚潰爛的那人已經(jīng)命若懸絲,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另一人兩眼發(fā)直,連連大叫,又癢又怕,雙腿也不聽使喚亂蹬,身體像篩糠似的亂顫起來,想來已經(jīng)奇癢難耐了。
“好癢!好癢啊,老大,給我一個痛快吧!我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p> 被捆起來的那人已經(jīng)到了癲狂的邊緣,用僅存的理智苦苦哀求陳震。
“虎子……”
陳震看著自家兄弟被折磨成這樣,眼中閃過一絲掙扎,隨即憤怒的一把抓住馮川的衣領(lǐng)。
“要是救不了我兄弟,你倆誰都活不成!”
馮川被陳震的模樣嚇得大氣都不敢喘,小雞啄米似的連連點頭。
“是是是,陳老大,我盡力,我一定盡力。”
也顧不上被揪成一團的衣領(lǐng),連忙來到虎子身邊,察看他的身體。
起了全身的紅疹,大面積的抓痕撓傷,這是中了什么毒?馮川一時之間找不到原因,就在他束手無策之時,虎子突然開始痙攣起來。
“嘔……”
虎子竟開始嘔吐起來,看著他吐出的東西,馮川眼前一亮,也不嫌惡心,仔細觀察,居然發(fā)現(xiàn)一塊果肉,正是屬于旁邊那片果林。
果樹果然有問題。
隨即又來到另外一人旁邊,看他皮膚潰爛,還有嚴重的燒傷狀水皰,而且喉嚨處十分臃腫,好像吃了什么東西卡住了一樣。
馮川伸手一摸,就像裝水的氣球一樣,并無硬物,感受體溫漸漸變涼,馮川額頭開始滲出冷汗。
“陳……陳老大,這……這位兄弟好像……已經(jīng)……”
此人中毒太深,沒等馮川找出解救的辦法,便當(dāng)場死亡。
見自己兄弟慘死在自己眼前,陳震太陽穴的青筋都鼓了起來,死死盯著馮川:
“我開始對你的能力產(chǎn)生了懷疑,不逼你一把,你是不會盡全力了……”
陳震說罷,向手下招手,手下立馬從包里拿出一顆果樹上的那種果實,其余人鉗住沈若若,在馮川微怒的目光下,硬生生給沈若若喂了一口。
“唔唔唔……不……”
剛才還眼饞果實的沈若若,想不到此刻真的如愿以償了。
沈若若被迫了吃一口那種綠油油的果實,經(jīng)過喉嚨下肚,初時發(fā)現(xiàn)這果實很甜,但片刻后就覺得口中有種奇怪的辛辣感,然后那種感覺逐漸變成灼熱感,撕扯她的感官、讓她的喉嚨緊縮。
情況持續(xù)惡化,那種劇痛和喉頭的阻塞感讓她連口水都難以下咽。
馮川暗罵一聲陳震卑鄙,不過他此時不能動怒,必須要逼迫自己冷靜下來。
所以他咬著牙來到沈若若身邊,開始觀察她的中毒過程,而沈若若也知道死亡在跟自己招手,一邊忍著痛苦,一邊描述身上的狀況。
不知是不是毒素發(fā)作的時間沒到,現(xiàn)在沈若若除了喉嚨腫痛,有些想吐以外,暫無其它癥狀,不過有這些已經(jīng)足夠了。
馮川起身來到果林邊緣,開始觀察這些果樹,只見這些果樹,不管是樹葉、果實還有樹皮都有滲出一絲乳白色的汁液,這讓馮川隱隱有些猜測。
為了證實這個猜測,伸出食指,輕輕觸碰了一下葉子上的水珠。
剛一接觸上,就感覺像是把手放在滾燙的沸水當(dāng)中,燙的馮川條件反射般的縮回手指。
再看時,發(fā)現(xiàn)整個指尖都已經(jīng)紅了,沒有多久,一個燒傷狀水皰就出來了。
原來如此。
馮川心中漸漸有了答案,不動聲色的瞟了一眼神色嚴肅的陳震,心中開始極速盤算,隨即一拍手掌。
“陳老大,我知道了,我知道怎么解毒了?!?p> 見馮川有了辦法,陳震面色一喜,趕緊問道:“怎么救?”
“陳老大,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種叫做馬戟木,喬本植物,罕見的大毒樹。
它會產(chǎn)生一種乳白色的汁液,從樹皮、樹葉甚至是果實中滲出,如果與皮膚接觸,就會引起嚴重的燒傷狀水皰。
這種叫做佛波醇的有機化合物,是高度水溶性的,下雨時即使是雨滴稀釋了樹液,但滴到皮膚上,那種燒傷的疼痛感也很難忍受。
如果人類碰到它的毒液,輕則造成頭痛、起疹子,重會造成嚴重的皮膚潰爛、呼吸問題,甚至導(dǎo)致死亡。
它黃黃綠綠的果實看起來十分美味可口,但只要你輕輕咬上一口,帶給你的就是無盡的痛苦?!?p> 馮川開始解釋起這馬戟木毒素、癥狀及危險性,不過陳震想聽的可不是這些,直接抬手打斷:
“你只要告訴我怎么解毒就行!”
“只要知道是什么毒,解毒就很簡單了,只要小心的把馬戟木的樹皮刮下來點燃,被樹皮熏過之后,不僅能解毒,還能對這種毒產(chǎn)生抵抗力?!?p> 馮川也知道不能拖,趕緊說出解毒的辦法。
陳震聽完,幾乎毫不猶豫的吩咐手下,戴上手套以及防毒面具開始剝樹皮。
他之所以如此干凈利落的相信馮川,除了相信馮川別無他法之外,更重要的一點就是沈若若也中了毒,除非馮川想害死沈若若。
而且按照現(xiàn)在這個局勢,陳震給馮川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在這個時候欺騙他。
得知馬戟木的毒素所在,陳震的手下防護措施做得很好,很快就剝了一堆的樹皮,然后放在火堆上。
陳震一行人架著虎子以及馮川、沈若若都圍坐在火堆前。
因為生樹皮,放上去沒多久就開始冒起了青煙。
初時大家都覺得沒什么,可是這煙越來越濃,眾人終于有些受不了。
“咳咳……”
大家都被煙熏得咳嗽,眼淚直流,鼻腔和喉嚨開始難受,真正讓人覺得不對勁是,陳震的一個手下突然“撲通”一聲倒地,沒有任何征兆的就昏迷了。
“??!我的眼睛!”
“我怎么看不見了?”
“不對!老大我們被他騙了,這煙有毒!”
有了一個,就有第二個、第三個。
當(dāng)他們發(fā)現(xiàn)被騙時,大家的眼睛都被毒煙熏得失明了。
“好你個馮川,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我現(xiàn)在就弄死你!”
早在感覺眼睛有些模糊的時候,陳震就發(fā)覺不對勁了,情急之下閉上眼睛,這才讓他沒有立馬失明,但視野還是十分模糊。
砰!
陳震怒吼一聲,一腳踢散火堆,借著模糊的視線直奔馮川而來。
早就在生煙之時就死死閉上眼睛的馮川,僥幸躲過了失明之苦,見陳震殺來,馮川終于脫下偽裝,面露獰笑:
“忘了告訴,老子特么只跪死人!”
砰!
視線更加清晰的馮川輕松躲過陳震的攻擊,一腳就踹到陳震的肚子上。
陳震吃痛,但是豐富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讓他僅憑感覺還是不落太大的下風(fēng),別忘了,他可不是一個人。
陳震的手下有一個昏迷,有幾個失明,但還有幾個跟陳震一樣,沒有完全失明,都怒吼著朝馮川攻來。
不過馮川卻絲毫不懼,右手直接抓住朝自己刺來的一刀,用力旋轉(zhuǎn)一擰,陳震的手下痛叫一聲,短刀“哐當(dāng)”一聲落地。
這還沒完,馮川轉(zhuǎn)向側(cè)面,左拳變掌并向前一抓,直接抓住了另一名手下的脖子,馮川的力氣奇大,剛一用力,那人的面色迅速變紅轉(zhuǎn)紫。
同時右腳蹬直抬,右腿大腿猛力向后彈踢,踹中了一個想要偷襲他的人的襠部,一聲咔嚓,讓他絕望。
穿喉彈踢!
馮川的攻擊全是人的脆弱部位,而且下手極狠,毫不留情,他將手肘、膝蓋等人體堅硬部位當(dāng)作自己的武器,運用到極致。
這些動作幾乎都在幾個呼吸之間,一氣呵成。
“軍體拳?”
一旁伺機偷襲的陳震看得連連傻眼,一個在他看起來軟弱無能的人,打起架來卻如此兇狠,戾氣十足。
他是退伍軍人?
陳震之前就調(diào)查過馮川,可是沒有查到任何的參軍記錄和其它特殊的地方,這讓他一度松懈,沒想到就是這個疏忽,給他帶來這么大的麻煩。
“馮川?你在哪兒?我眼睛怎么了?怎么什么都看不見了?”
這時,沈若若在一旁無助的叫喚著,聽到打斗的聲音讓她極度害怕,雙手顫抖的向四周摸索。
“靠!蠢女人,快跑!”
沈若若的聲音頓時引起了陳震的注意,而馮川的著急更讓他精神一震,陳震直接狠厲道:
“給我死死拖住馮川!”
說罷,自己卻直襲沈若若,雖然不知道馮川為什么會如此在意沈若若,但如此更好,只要把沈若若控制住,馮川也只得就范。
眼見陳震抓向沈若若,馮川怒極,瞬間殺紅了眼,不再留手,直接抱住一人的腦袋,前后一錯,扭斷了他的脖子。
借此,馮川撿起地上未燒完的木棍,用力扔向陳震的后腦勺,陳震察覺腦后生風(fēng),趕緊停下躲避。
而馮川卻趁這個時間差,瞬間沖到沈若若面前,將她攔腰抱起,沒有任何猶豫,馮川便抱著沈若若鉆入這片馬戟木中,聲音自林中悠悠傳出:
“陳震,留你條狗命,回去告訴你家主子,想要石頭就自己來?。 ?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