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奕誠帶著她往前面走了走,說道:“我同旁人組了隊,星辰姑娘若不介意,不如一起?”
桑星辰猶豫了一瞬。
“還是算了吧?”
“這虛妄秘境內(nèi)危機(jī)四伏,比剛才那只妖獸強(qiáng)大的數(shù)不勝數(shù),姑娘一個人,恐怕難以應(yīng)對,燕道友和劉杭兄弟雖不好相處,但實力是強(qiáng)的,我們一起,也好互相有個照應(yīng),若姑娘再遇上剛才的事,也不至于束手無策?!备掇日\說著,突然頓了頓,低頭向桑星辰笑了笑,眼底似乎有些溫柔,“況且我也不放心讓姑娘一個人?!?p> 白沉嶼聽了半晌,倒是贊同組隊,只是這付奕誠……似乎對桑星辰有些意圖?
桑星辰渾身僵了僵,突然回想起很久之前景玉瀾對她說的話:“那丫的怕不是對你有意思?這挺好啊,聽說他還挺牛逼的。”
她默了默,正要開口拒絕,卻聽到付奕誠繼續(xù)說:“我們收到消息,聽說有只噬血獸進(jìn)了秘境中,那惡獸食了極品丹藥,可以化成人形,很是危險,萬一姑娘遇到,怕是無法應(yīng)對,那獸太過狡猾,連你師父似乎也未能抓住它?!?p> 噬血獸桑星辰自然是知道的,因為當(dāng)時白沉嶼離開就是去討伐它,竟然失敗了嗎?還跑到了秘境里來?
桑星辰霎時一驚。
白沉嶼沉了臉,自然也是想到了那只噬血獸。
以他化神期的實力竟然讓這樣的小獸逃掉了,實在是奇恥大辱。
“付奕誠兄突然離開,原來是為了救這位姑娘?!币坏琅晱拿芰种袀鱽?,兩人抬頭看去,見燕弦欣緩步走來,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
“我叫燕弦欣,姑娘叫?”
桑星辰覺得她的眼中似乎隱隱帶著不善,頓了頓,還未說話,付奕誠便介紹了她。
“這位是玄天門派的道友,名為桑星辰,星辰,這是來自燕族的燕弦欣?!?p> “原來是你?!毖嘞倚烙行@訝的捂住嘴,“你就是那位擁有變異冰屬性的玄天門派弟子,還拜在了門派白師叔祖的座下。”
桑星辰笑著點了點頭,但她沒有多理燕弦欣,而是對付奕誠說道:“我還是不同你們組隊了,就此告辭吧?!?p> “走什么呀,付兄都是一片好意,星辰道友才金丹一階的實力,實在是很難生存下去,不如和我們一起,互相照應(yīng)?!毖嘞倚琅ぶ呱蟻恚兆×松P浅降氖?,像是真的想留下她。
桑星辰被牽住,掙脫了一下,沒能成功,她抬起頭來看了燕弦欣半晌,燕弦欣笑著回看她,“怎么,是不太喜歡我嗎?”
桑星辰抿了抿嘴,彎著眉眼跟著笑了:“既然你們都想留下我,那我只好恭敬不如從命了。”
三人一直往前面走,走到了一處有山洞的地方,外面搭著幾個帳篷,像是暫時扎營。
除了付奕誠和燕弦欣,組隊的還有之前的劉杭和余夢生,以及一男一女,名叫孟恒和王冉佳。
桑星辰?jīng)]有帳篷,付奕誠便給了她一頂,劉杭在看到桑星辰的那一刻眼都直了,問清了桑星辰的身份后,立馬忙上忙下幫她搭建。
“我怎么從沒見過星辰道友,”劉杭不由和孟恒感嘆,“玄天門派竟有如此絕色。”
因天色已晚,所以眾人都不便出去冒險,在帳篷中央燒了一堆柴火,桑星辰戳著小松鼠的臉,一個勁的說:“你怎么不寫字了呀,你之前想寫什么?寫給我看看唄?”
燕弦欣經(jīng)過,不由笑出聲來,“這小松鼠如何能寫字?你可別在逼它了。”
白沉嶼用爪子擋住桑星辰的手,覺得異常憋悶,偏偏他此刻已經(jīng)不想暴露身份,若是讓桑星辰知道小松鼠是他,而且他還曾被她抱著跑過,這……作為師父還是要臉的。
桑星辰見小松鼠扭開臉不理自己,便提著它放到了自己腿上,誰知那松鼠竟像是被燙了一樣,猛地跳了起來,若不是桑星辰眼疾手快的抓住它尾巴,恐怕還不知道要跑到哪去了。
“說好了跟著我,怎么不聽話呢?”桑星辰嘆了口氣,小松鼠揮著四肢掙扎,扒住衣領(lǐng)越到她肩膀上去。
“罷了,既然你只喜歡肩膀便隨你吧。”桑星辰無奈的搖頭。
付奕誠走了過來,坐在了她身邊的石頭上,給火堆添了點柴火。
“什么時候養(yǎng)的松鼠?”他問。
“就進(jìn)秘境后,救了它,便跟著我了?!鄙P浅叫α诵Α?p> 付奕誠拿了點果干出來,遞到了小松鼠的嘴邊,似乎想逗逗它。
白沉嶼沉默的看著那掌心的果干,冷冷的看了付奕誠一眼。
“還挺有靈性?!备掇日\見它不吃,便收了回去,“蠻可愛的?!?p> 白沉嶼:“……”
桑星辰滿是贊成的點頭:“是吧,我也覺得,沒見過毛色這么亮這么好看的松鼠?!?p> 白沉嶼:“……”
“付兄!”燕弦欣在另一邊叫他,“快過來看看這個是什么草藥!”
“我先過去了?!备掇日\站起身來走了過去。
劉杭湊過來,桑星辰還記著他在秘境外的事,態(tài)度不是很好,只淡淡一笑便走開了,劉杭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咬牙冷哼了一聲。
回自己帳篷的時候,桑星辰看到了余夢生,那個唯唯諾諾的小姑娘此刻正愣愣的看著火堆,不知在想什么。
白沉嶼見桑星辰要進(jìn)帳篷睡覺了,立馬意識到自己不能和桑星辰一同進(jìn)去,跳下桑星辰的肩膀就要跑,但瞬間就被她逮住了尾巴。
“跑什么呢?”桑星辰將小松鼠摟到懷里,“睡覺了,別出去亂跑,待會兒又遇到了蛇誰也救不了你。”
半恐嚇半強(qiáng)迫的,白沉嶼進(jìn)了桑星辰的帳篷。
見那只松鼠無時無刻都想跑出去,桑星辰直接在帳篷上設(shè)了個陣法,看到那松鼠一臉震驚看過來的模樣,她得意的笑了笑:“這下你可跑不出去了吧!”
白沉嶼:?!
桑星辰盤腿打坐了一會兒,突然停了下來,嘆了口氣。
松鼠疑惑的看著她。
桑星辰喃喃自語:“付奕誠只是比我早一年修煉,現(xiàn)如今竟然已是金丹期大圓滿了?!?p> 白沉嶼心道:若你認(rèn)真修煉,比他自然是不差的,有心情唏噓還不如跟著為師好好修煉,終有一日超過他。
想到這里,白沉嶼也是有些慍怒,付奕誠、劉杭、燕弦欣,皆和桑星辰是同輩,可如今竟是強(qiáng)了她不止一星半點,她空有一身天賦卻浪費成這樣!
“不練了,還是睡覺吧?!鄙P浅秸f著,從咸魚手鐲里拿出被子鋪好。
白沉嶼:既然自形慚愧不該努力一下嗎?!
“小松鼠呀,我給你取個名兒可好?”桑星辰捏了捏小松鼠的臉蛋,收獲了一個驚愕的目光。
桑星辰在他蹦起之前就抓住了他,將他抱了起來。
白沉嶼被迫和桑星辰對視,兩人挨得近,他甚至能看清桑星辰眼中的倒影,睫毛根根分明。
“怎總是這樣擔(dān)驚受怕?”桑星辰笑出了聲,“不然你叫小怕好了?!?p> “但是你連蛇都不怕,為何怕我呢?”桑星辰不得其解。
她將小松鼠放下來,掀開被子的一角,給他蓋上,只見他渾身毛陡然扎起,整個彈了起來。
桑星辰被嚇了一跳,連忙抓住它。
“你該叫怕怕,雙倍驚嚇?!鄙P浅饺滩蛔∏昧艘幌滤哪X袋,“給我乖乖躺好了,好好睡不行嗎?”
說完,桑星辰便強(qiáng)制性的將小松鼠放到了被窩里,給它蓋住了肚子,只露出一個小腦袋來。
“再鬧就下禁身術(shù)了!”見他亂動,桑星辰兇著語氣說道。
說完,那只松鼠像死機(jī)了一樣,呆住不動了。
桑星辰笑了笑,躺下閉眼入睡。
白沉嶼只覺自己四肢僵硬,心想明天還是得告訴它自己的真實身份,若一直作為小松鼠留在她身邊,還不知道要做出多少荒唐的事。
他是她師父,如此僭越,實為不該。
只是這太難開口了。
等了一會兒,桑星辰似乎睡著了,白沉嶼動了動,從被窩里鉆了出去,溜到帳篷角落里,背對著她打坐。
若是桑星辰見到恐怕會笑出聲,松鼠打坐,多么稀奇。
他閉眼打坐了一會兒,感覺實力恢復(fù)了一些,雖鳳毛麟角,但至少還能恢復(fù),心內(nèi)稍安,未等他松口氣,卻突然看到帳篷外有個人影。
月光將他的身形投射到帳篷上,在松鼠的眼中十分高大,那人似乎抬了手,想做什么,但被桑星辰施的陣法給彈了回去。
那人手一頓,立馬矮了身形。
桑星辰似乎注意到了,她翻了個身,半睜開眼,看到了站在帳篷邊上的小松鼠,伸手一撈,直接將他撈到了懷里。
“你跑不出去的,我設(shè)了陣法,聽話?!鄙P浅介]著眼喃喃了兩句,湊過臉來對著松鼠腦門親了一口,繼續(xù)睡了下去。
白沉嶼原本專注于帳篷外的人影,卻一下子被桑星辰這一口打的猝不及防,整個僵在了桑星辰懷里。
逆徒!竟然對為師做這種事!?
他驚愕不已,卻也回過神,扭頭去望帳篷外,那人影已消失不見了。
白沉嶼連忙掙扎,偏偏桑星辰的手箍的緊,他累的滿頭大汗,絕望的看著帳篷頂。
明天,還是不說自己的真實身份吧。